“我之前四处游历,还遇到过西海龙王敖闰大人的一位子嗣。一开始还发生了点误会,差点没打起来,不过后来我们倒是握手言和,成了把酒言欢的朋友。”他想起来了那个嫉恶如仇,又有些单纯的愣头青小龙。
“他借着酒劲向我发牢骚,为龙族失去了往昔的荣耀和强大而叹息抱怨,我也为神州血脉失去尊贵的地位而不平愤怒。聊着聊着,就更是同病相怜啰。”他瘫在地上,一副很怀旧的神情。
“你们那样,也真算是难兄难弟了。”北洛也是苦笑着锤了他胸口一拳。
非要问北洛的感受,他是人族养大的,而他上辈子更是个人,神州一脉遭难,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只可惜后来我和敖风那小子见面倒是少了,只是过个几百年会有几封书信往来,或者互相寄送点东西什么的。”敖风也算是他在上面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对了,我突然想找你打听个人。”北洛像是想到了什么。
“谁?”
“是广成子吧?”云无月把北洛刚要说出口的话抢了。
“广成子?恕我直言,不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里,那些赫赫有名的人我都一个没见过。那场旷世大战后不久,他们都被波及,后来如何,我也不知晓。只是听过隐约的传闻,鸿钧道人亲自出手,带着他的几个弟子及门徒远遁避祸去了。”薛凌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我只在书里见过他们,上界对他们的记载还算详实。毕竟许多功法都是阐教和截教各自的门人所创,哪怕是那些圣光族之类的异族也受益匪浅。所以上面除了那些旷世大战之前的神界遗物遗法以外,就属他们道教的东西最受欢迎,不管是宝物还是功法。我也曾有幸拜读过一部分他们的著作。”他抬起头来,仔细回想着这些事。
“喂,这些你以前可没和我讲过。”瑶姬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拍了他一把,把他吓一大跳。
“别在我专心回忆事情的时候吓我行吧?”她的境界远高于现在的他,虽然灵力未完全恢复,但是想要避开薛凌云的感知,也不太难。
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他实际上有点弱势。
只不过,好在她一向对他是言听计从。毕竟她以前接触的方面和薛凌云的不一样。
“那姬轩辕的那个后人呢?你怎么办?”北洛这时候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他。
“能怎么办啊,我当然是全都要呗。”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你觉得你到底行不行?身体很好?”北洛歪着头看着他,面露嘲笑的神色。
“怎么不行?男人嘛,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你说是吧?难不成你不行?放心,我身体可好得很。”他再怎么也是四阳之体,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还是顶得住的。
“咳……我当然也好着呢……”北洛刚刚打开水壶喝了一口,顿时就被呛住了。
“他?勉勉强强吧。”云无月做了个不痛不痒的评价。
“算了,云无月,走,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北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这太尴尬了。
于是他立马拉着云无月开溜了。
“怎么,你就很行了?”瑶姬一副怨妇的神情看着他。
“我当然是行的。只不过某个人每天晚上都想吸取我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灵力,唉……我也很难啊……”
“你讨厌!晚上我可没见你不乐意!”她作势就要去掐他。
薛凌云赶紧躲开了。妈的,老妈真的是好的不教,教她揪我。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他敢肯定,等以后楚云雪也见过老妈了,他一定会是家里地位最低的那个。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刚才那个故事里说的亚圣,他叫什么名字?”她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这一茬。
“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在外面,他只自称离恨。在她死后,他未曾再娶,数十万年孑然一身。也是个痴儿啊……”
“那要不要我送他一根骨头?看他这么深情的面子上。”北洛这时候又折了回来。
“但他爱人魂魄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她受了五十万年非人的折磨,魂魄是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的。这些年他一直花费重金维持着。而且,离恨他不擅长魂魄之道。说实话,北洛,我觉得,就算你送他一截你的骨头,她活过来也未必能神志清醒。”薛凌云对离恨亚圣的爱人的情况不抱什么希望。
“那她就是没救了?”瑶姬皱眉。
“也不尽然,她是魂魄严重受损,魂魄之力缺乏。只要找到足够多的能补足魂魄之力的药材,也还有救。只不过,这类药材可谓是凤毛麟角,数量极少,可遇而不可求。当然,如果离恨他愿意采取别的办法,也不是不能代替那些药材。”薛凌云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的意思是,铸魂石,血涂之阵?!”云无月反应了过来。
“说得没错,有了这两件东西,那些药材什么的,都可以扔到垃圾堆里去。只不过,首先铸魂石流传于世的本就极少;其次血涂之阵秘法更是很早就被伏羲严令不得有人修习。所以上界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人会这个。”也就是说,离恨亚圣的爱人,目前来说,没有他和旁边这只王皮鞋出手,两个字,没救。
“然世间或许有奇人异士,能另谋他法来解决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不过这些事离我们都还很遥远,不必挂心。我们还是关注一下眼下的事吧。”他整理一下情绪,把众人带去了几处新建的工厂。
水泥厂,炼焦厂,钢铁厂……诸多工厂已经初具雏形,那些难民中有不少的匠户,所以他不缺工人。
缺的是有文化的工人。所以之前他还在教他们认字,讲什么是标准化,什么是公差……
他那几天头都大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这些匠人和之后招募进来做工的人,学得都非常快。
虽然暂时还不能达到眼高于顶的他的要求,但至少看得见进步。
而且特别是钢铁厂,随着高炉建成以来,每天铁匠们都能看着那铁水从出口奔流而出。
而且这些铸铁的质量比他们想象中好了太多。
还有在他指导下搞的碱性平炉炼钢,真的出了好几炉钢。
这些天没一个铁匠愿意好好歇息。因为他们都想多炼点钢铁出来。
“哈,俺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钢!”有个中年铁匠搓着手,兴奋地看着还没冷却的钢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