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那些人……”县令有些犹豫。
按理说,这些流民在他的县治下被安置好,那么这其实也算是他的政绩。
可是这个给他带来政绩的人,被别人盯上了,他这就很为难了。
而且说实话,他们相处并不愉快。
“让他们放马过来便是。他们如果不知好歹,那么我就会为他们,送上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这份大礼,就是革了所有官僚士绅阶级的命。
虽然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没良心。
但是为了真正解放大明的社会生产力,把这个农业国变成工业国,不好意思,你们这些人,只配当韭菜。
“本座还有事,走了。”他带着她们信步而去,无人敢阻拦。
“此人不简单……”薛凌云走后,县令是心有余悸。
“老爷,这几个人会不会是江湖中人?”他的师爷替他分析了一句。
“有可能!不过就算是江湖中人,那小子身上的杀气,也实在是太重了。”只能说他还没见过北洛。
要是让逼王充分调动他这两世的杀气,估计这个县令会被直接吓死。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唯有东流万代,永无回头的江水,依然如旧。”看着滚滚而去的长江,薛凌云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这位兄台倒是好雅兴。”想不到,居然会撞上几个游学的士子。
这几个士子看上去衣着倒都还不错,就是他们喜欢打量楚云雪和瑶姬,这让他略微不适。
“几位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大过年的,都不回家?”这几个人口音很杂。薛凌云对魔都这边的话,还是比较熟悉的。
毕竟他前生在临安待过,离魔都不远。对这一带的口音都有一定了解。
“我等是在游学。阳明先生主张知行合一,我等,是在身体力行此道。”这话让他微微侧目。
“阳明先生?王阳明?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对他的心学如此推崇,如今世人不都是以程朱理学为主吗?”楚云雪有些疑惑。
“想不到这位小姐也懂这些。”
“我已经不是尚未出阁的小姐了!早嫁人了。”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帮酸腐文人打的什么主意。
“相公,心学我不太懂,你来说说吧。”她这话马上让这群士子失去了大半卖弄文采的动力。
“对对对!相公,我也不懂,你说说看?”瑶姬也来了一句。
行吧,感情好这两个天仙般的小娘子都是这人的妻室。
几个目前尚还单着的士子心里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而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薛凌云居然真的对心学很了解。
没办法,虽然他是个理科生,但是他受父母影响,认为学好历史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再加上他自己也对此很有兴趣,所以对这些历史上的诸多文化现象,他都是了然于心。
“想不到这位仁兄如此博学。不知兄台是何方人士?在下昆山祝爌,愿同兄台交个朋友。”听他扯完心学的几种说法,几个士子都不敢再小看他了。
“昆山?我记得昆山似乎有个顾绛,素有贤名。”昆山出过顾炎武这个名人,他还是有点印象。
“想不到顾兄已经是名声在外了。”祝爌听了,对顾炎武很是羡慕。
“至于我是哪里人,某四川人士。名姓嘛,你们只需知道我姓薛就对了。抱歉,我素有苦衷,不得不隐姓埋名。”他并不愿向他们透露自己的名姓。
“四川人?可兄台的口音,实在不像,倒是和官话比较接近,而且还带点苏杭的味道……”另一个士子皱了皱眉头。
“爪子嘛?要我咋个和你说嘛?”他马上操出一口正宗四川话。
“至于我刚才官话口音里苏杭的味道,那是因为我之前在那边住过几年时间。”他微笑着耸耸肩。
“雪停了。”他这时候才发觉。
“昂!”一声高亢的凤鸣骤然响起。
薛凌云想也不想,拔出照胆就是一挡。一道狂暴的气浪瞬间炸裂开来。
瑶姬当机立断,护住了这些士子。
“这里还有其他人,又麐,伤及无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北洛来了这个平行时空,一直跟着他的青桐剑灵又麐没有理由不跟来。
“她们二人都不弱,挡住你我打斗余波,应是轻而易举。”又麐却显得毫不在乎。
“来吧,打一场。许久未曾好好活动过了。”青桐逼王的逼格,那可一点也不比天鹿逼王的低。
当然,他只不过在同天鹿逼王王北洛,字境泽,号真香居士的逼王争霸赛上,败了下来。
“乐意奉陪。”能和高手对练,总好过天天自己一个人比划。
他凌波微步,迅速追上了站在长江水面上的又麐。
“请接剑!~”又麐微微一笑,拔出青桐。
一道火红色的剑气和一道金红色的剑气瞬间相撞,在平静的下游江面上炸起一个数尺高的大浪。
“这这这……”几个士子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你们离远些!我要专心看他们比剑,没空管你们。”瑶姬收起了灵力光盾。
这些酸儒是死是活和她可没啥关系。
“……呃”几个士子只能识趣地走远些。
他们也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
在两个强者在对抗的时候,把头伸到他们中间,那是找死。
薛凌云迅捷地躲开又麐的攻击,翻身就是一记凌空跳劈。
又麐向侧后一闪,避开这道难以格挡的剑气。
剑气落在长江的水面上,向左右两侧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又麐不得不急退,以免被淋湿。
他是凤族,五行属性主火,若是被水给淋了,再怎样都会影响他发挥。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身上属于凤族的力量是如何得来的?”又麐看得很准。
薛凌云是重明鸟星蕴不假,但想要像他这样发挥原本不属于他的力量,又麐敢肯定,他绝对是得了凤族的不传之秘。
“说来话长”,他说着,反手一架,挑开了青桐。
“总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若是真想知道,打完我自会告诉你。”这事说起来,也是件惨事。
焚琴煮鹤,屠龙捕凤,挖地三尺,没有什么是那些贪婪的欧罗巴人做不出来的。
何况这龙凤二族一向与神州之人交好,自然为他们这些侵略者所不喜。
在江面上刀光剑影了数十个回合后,又麐还是沉不住气了。
“那好,我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让我的同族,甘愿为你付出这么多。不用浪费时间了,一招吧。”他退开数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