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钢子弹只需要覆上一层铜,对铜的消耗量也不算小。为此上海滩方面不得不多次组织民间商队前往银和铜都不缺的进行贸易。
这时候的德川幕府奉行闭关锁国的政策,除了明人和荷兰人,其他的都不准交易。
没办法,江西的铜业还没有完全搭建起来。在现代,这里出产大量金属非金属矿产,在共和国几大矿产资源基地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现在,这里的很多地方都还是土法冶金。加速建设现代冶金工业任重而道远啊。
……
这段时间,庐州总兵黄得功的兵马也受命接受了孙传庭的整编整训,他原来的防区则由新军接手。黄得功还好,他不怎么喝兵血,麾下士卒基本上都是满编,战斗力还不错,就算是孙传庭认认真真地给他筛了一遍,都还能剩下两万多可战之兵,甚至筛下去的人都还不服气,打算推荐自己子侄辈的人前来替他们的。虽然黄得功部有时候会有一些骚扰百姓的举动,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光论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他们就比其他旧式明军强太多了。
毕竟黄得功的部队是以他手中的三千勇卫营组建的。大明永远不会拖欠军饷的部队,除了守卫孝陵的孝陵卫孝陵卫是极少数真正满编而且战斗力非常强的卫所,如果天下卫所都和孝陵卫一般战斗力,大明根本不会亡。明朝以孝治天下,文武百官就是再贪都不敢动孝陵卫的军饷,那是大不敬,铁定被弹劾而且没人敢开口搭救你,也就只有勇卫营了,就连关宁军有时候都得寅吃卯粮,自己掏钱养自己。
当然,孝陵卫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所有人都是淮西子弟,是当初老朱的心腹。老朱在组建他们的时候,就费了很大心思。只可惜,不是所有的卫所他都能如此费心。
崇祯也有给孝陵卫换装的意思,不过最后还是暂缓了这个想法。孝陵卫平时不怎么需要出动,除了他们自行操练的时候。毕竟等到需要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失去控制了。
如今工部不少人都被他强令过去松江府补课,好好学学怎么做事。他很佩服带来的一帮行政人员,效率是如此之高,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就连户部都去了不少人学习,没错,他们学习的是使用表格的复式记账法。这种记法非常工整清楚,难以做假账,而且非常方便。
这段时间,户部那些莫名的消耗明显降低了不少。这令崇祯更是满意。而且之前李信回报,山东子弟有整整二十一万多人踊跃入伍,这还是有人多番挑刺的情况下。
能用两条腿,在清军进入之前第一时间跑到登莱的,当然不可能是老弱。
这样算算,自己手中有了差不多三十万大军,只不过过半都是未经编练的新人,他还不能马上北上收复河山啊。
这个秋天南方诸省倒是难得迎来了一次大丰收,但是各地的府库和常平仓都还很空。
郑芝龙还比较靠谱,成功从安南那一带强买强卖买回了二十多万石大米。这倒是极大地缓解了明廷缺粮的情况。至于安南的人民陷入了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和他郑芝龙无关,他只在意赚钱的事。
朝廷还是大方得多了啊,全部用高价收走了这批米。而且崇祯还特意下旨表扬了他郑芝龙,赏赐有御制金银若干。
朝廷赏赐用的御制金银的品相可就比日常流通用的好看多了,成色已经和后世的金条银条比较接近了,郑芝龙当然是欣喜万分。等拿着这些回去了,自己可有得是吹牛的资本。
他就是个有大才无大志的典型,要不是他有个好儿子郑森,也就是未来的国姓爷郑成功,薛凌云早就下令巫之堂的祭司暗杀他全家了。然后郑家的几千万资材就可以顺利充公了。163x163
而且薛凌云在几家报纸上极为详尽描述了鞑清的剃发易服令,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这总算激起了南方娇弱的民众的一点血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那些在工厂里工作,为了生命安全什么你不剪?车床,粉碎机等表示很赞必须短发的工人以外,没人愿意剃个丑陋的金钱鼠尾。一时间原本对参军没有兴趣,觉得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那些老百姓群情激愤,到处找门路参军入伍。
就连不少平时喜欢吟风弄月的士子都意识到了亡国灭种的危险性,青楼也不去了,开始呼号满清的无道和凶残。有的人,比如黄宗羲,还认为如今情况,只怕已经到了故宋之时,汉家天下随时面临倾覆之灾。
让薛凌云没想到的是,对满清剃发令的揭露,居然能在南方激起如此的轩然大波。他还是低估了古人在这方面的执著。难怪当年满清颁布剃发令的时候,瞬间就是一阵反清高潮。为此清军展开了大肆屠杀,成功地将全国人数从两三亿变成了两千多万,其累累血债令人发指。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昆山之屠,江阴八十一日,广州之屠,苏州之屠,何洛会屠川然后满清想办法栽赃给了张献忠,老张虽然残暴,但是老张也冤啊,他不杀平头老百姓,杀的基本上都是士绅地主……其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后世居然还有阎崇年和袁腾飞这样两个螨虫砖家替他们大肆洗白吹捧。那时候的百家讲坛,被薛凌云和他几个同学称其为,鞑清讲坛。
后来听说阎崇年被当街扇了耳光,薛凌云他们还曾经拍手叫好。打得好!忘祖忘宗的家伙!
话说回现在的大明,薛凌云从榆林边关找到了一个名人。陈奇瑜,曾经的五省总督。当初如果不是车厢峡之战他犯了个傻功亏一篑,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憨批是都要死在这的。在这之后,他因为推卸责任,利令智昏被革职充军。
之前巫之堂的祭司受薛凌云命令去寻包括他在内的好几个名人,好不容易才在边关寻到他。他的身体情况已经比之前差太多了。
其实论能力,他可以和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杨嗣昌这几个人一较高下,只能说是车厢峡之战一失足成千古恨。
“陈督师,本座今次给你个机会重新出山。你家宗亲都被本座强令迁到了南方,以免他们受鞑虏兵灾。至于您的陛下那边,本座会亲自去说。如今大明能任事之人不多了,您还是要保留有用之身,为国效力啊。如今鞑虏欲窃取神器,侵吞汉家天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啊!”他说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话,他是要动用精神力对对方进行心理暗示的,类似于思想钢印的效果,只不过不可能持续那么久而已。
果不其然,服下大还丹的陈奇瑜恢复了不少血色,他是1595年生人,如今已经临近花甲。
这颗丹药服下,让他顿时就感觉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身体的疾患一扫而空。
“多谢道长相助,请问您……?”虽然已经有了出山的意愿和信心,但陈奇瑜对薛凌云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
“陈大人听说过南京这边发生的事情没?”古时候的消息传递是很慢的。
“未曾。”陈奇瑜摇头。
“我是那位大人那边的人,陛下是管不到本座的。至于那位大人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陈大人可以先去扬州拜访一下江北督师孙传庭,找他要些东西最好。”他笑着和他说,但并未收起手中的鱼竿。
陈奇瑜再怎么有缺点,也比夸夸其谈的那群东林党人有能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