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狰狞的巨犬看起来像是某种变异的魂兽,杂乱打结的毛皮上涂满了黑色的油污,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腐败味道,像是已经彻底腐烂的海鱼突然被放进面包炉里烘烤。
巨犬背上骑着三个带着相同面具的的男人,身上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袍子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
巨犬对着璃煌低吼,宽大而锋利的前爪不停的刨着脚下已经被翻出黑色泥土的雪地。
“我是格陵纳斯家族忠诚的侍卫,希望你把里面那个孩子交出来,看在星皇殿的面子上可以放过你。”坐在中间那只巨犬上的中间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璃煌,他的喉咙像是破铜管摩擦一样,发出刺耳声音。传到璃煌耳朵里,璃煌感觉好像有一群老鼠在胸腔里在疯狂的抓挠。很显然这是一种音波的魂术,把魂术融入到声音里,但对璃煌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
璃煌纹丝不动让男人有些意外,继续说:“当然,年轻人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冲动,毕竟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条,要好好珍惜才对。”
“听你的语气,我似乎应该害怕你,”璃煌手按在胸前轻揉,舒缓着音波魂术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感。同时璃煌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威胁我?这个可笑的笑话其实并不好笑。”
“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没什么好笑的。”
“威胁我?你是以格陵纳斯家族的名义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不过似乎……都没什么资格。”璃煌身后的空地上,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火焰渐渐凝实,化成一只长着火红色鬃毛的狮子。炽炎之牙的出现让三条巨犬感受到压力,纷纷压低身体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炽炎之牙!”中间的男人重新看向璃煌,眼神已经变得凝重,“原来是你。”
左边那只巨犬背上的男人手里出现一把黑色的弓弩对准璃煌,箭槽上已经插着一根小臂粗细的弩箭,黑铁质的箭头上泛着墨绿色光泽。
“最后说一遍,我们并不想和星皇殿为敌,只要你把那个孩子交出来我们完全可以相安无事,甚至还能坐下来喝一杯。”
璃煌手边亮起的魂纹阵替他做出了答复,璃煌从魂纹阵里抓出一团明亮的燃烧着红色火焰的浓稠液体,像是融化的玻璃,在重力的作用下顺着璃煌的指缝流下来,最终被拉成一杆燃烧着火焰的水晶战戟。
“你的话太多了。”璃煌高举战戟,战戟上的火焰失去了束缚,像是愤怒的猛兽瞬间吞噬了大片空地。灼热的温度,让璃煌周围的光线看起来都有些扭曲,现在的璃煌看起来就像沐浴在火焰里的君王。
男人感受到灼热的气浪极速逼近,“闪开!”巨犬驮着男人向后跳跃的同时,右边的巨犬竟然迎着璃煌挥出的战戟扑过来。
一面像是城门一样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挡住了战戟舞动的火焰,洁白的雪地上翻起大片的黑色的泥土。
咚!像是修道院里的钟声一样,立在地面的盾牌疯狂震动,混着白霜的黑土不断从雪层下面被抖出来。
璃煌松开水晶战戟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右手,水晶战戟像是没重量一样漂浮在璃煌面前。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水晶战戟正在以很高的频率震颤,只是幅度非常小。
璃煌不屑的撇了一眼朝远处跑去的两只巨犬,“炽炎,别让他们跑了,”,璃煌身后的炽炎之牙像射出的弩箭一样窜出去。
璃煌重新握住水晶战戟别再身后,战戟的锋芒斜指着地面。镶嵌着红宝石的星皇靴踩过的地方留下一串冰质的脚印,在洁白的雪地上看起来亮晶晶的。
城门一样的盾牌已经被收回去,巨犬上强壮的男人牢牢把盾牌握在手里。
这种盾牌魂器比较常见,但自带反震的却很稀有,璃煌打量着男人手里的盾牌,“虽然好像不太适合那家伙的身材,不过好歹可以做个见面礼。”
“你应该听说过我,所以不要想着逃跑。”璃煌停在剩下那只巨犬前面十多步的地方,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的同伴抛弃了你,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杰曼诺夫永远忠于格陵纳斯家族,”巨犬背上的男人在看到璃煌的眼睛时恍惚了一下,男人在清醒的一瞬间立刻跳起来,盾牌被他像一柄战锤一样挥舞起来,劈头盖脸的砸向璃煌的脑袋。
“无聊,你们这种货色不管来多少结果都是一样的。”璃煌的语气很不屑,身子慢慢扭曲下蹲,右手几乎触碰到左脚后跟的地方,水晶战戟就像球棍一样被他拖在地上。
轰!纯粹的火焰爆炸的声音,璃煌还保持着战戟挥舞的动作。那块城门一样的盾牌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倒飞出去,后面那个男人全身都是碎骨头碴裸露在外面,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借着盾牌遮挡视线,天空出现了一群巨大的漆黑乌鸦,虽然有几只被抛飞的盾牌打落,但是剩下的二十多只乌鸦已经彻底包围了璃煌。
乌鸦背上的人朝着璃煌亮出了刻着密密麻麻符文的骨质的长矛。
“天灾骨矛……”璃煌看见骨矛以后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角的余光确定不远处麟瞳呆着的小屋还很安全,璃煌双手握着水晶战戟插在地上。
“吾以火之意志的名义掌控暴躁的火之元素,愤怒燃烧沸腾的血液啊,点燃不灭的烈火吧!……”璃煌吟唱的是魂术的咒语用的是魂语,魂语远比普通文字要复杂的多。
愤怒的火焰像是一只苏醒的雄狮,发出第一声咆哮的时候,二十多根骨矛已经从天而降。
没有人注意到,火焰中心有一道身影借着火焰的掩护,迅速接近那间小木屋。
麟瞳正努力想把房门打开的时候,眼前一花,已经站在了冰天雪地的外面。麟瞳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不远处那片冰与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