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颛一应了一声,随意蹲在一具尸体前,就开始向死者口袋摸去,摸到秘银子弹的话,便会随手扔进之前装子弹的空木箱子里,摸不到就换下一具。他是无所谓,搜一搜尸体而已,对于丧尸而言,不吃掉他们就不错了,何况这些尸体还很新鲜,死去时间不过四五个小时,哪里会有什么心理压力?或者心理障碍?要真说有什么问题,也绝不是心理问题,而是肉体问题,他要时刻压制自身本能对“人”的吃欲。
好在他早已经习惯了压制这种欲望,今天只不过是新鲜的人类尸体有点多,还都受了伤,血肉味有点重。
黑齿九命蹲在颛一身旁,一边帮忙搜着尸体,一边盯着颛一的脸,“呵,你在想什么呢?难道说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黑齿九命指着颛一身下的女人尸体,这个女人额头上长着一对羊犄角,褐色皮肤,身材前凸后翘,极为火爆,“还是说,你真的对女性的尸体情有独钟?”
真的对女性的尸体情有独钟?
颛一抬起头,他记得自己曾经故意吓唬黑齿九命,说自己对女孩的尸体情有独钟,让对方小心,结果自然是没能吓唬住对方,对方还挑逗地回了他一句,“哦,是这样啊,那我很期待呢。”
颛一笑了,“其实啊……”颛一指了指身下的女人尸体,“我在想她的肉会不会好吃!”
“对于人类的味觉……”黑齿九命注视着颛一的眼睛,“人肉生吃应该不会好吃,如果你真想吃,我建议你抱出去烤一下尝尝。”
搜完身下的女人尸体,将几颗秘银子弹扔进木箱后,颛一挪到一旁的另一具尸体前继续搜,听到黑齿九命的话,他回道:“这个时候回答含有‘变态’字眼的话,才正常吧?”
“对一位女孩说‘眼前的女人尸体会不会好吃’的话,本身就是一种变态行为。”黑齿九命说。
“一本正经地建议别人应该烤着吃,怎么想,也要更为变态吧?”颛一说。
“你的意思是生吃就不变态?”黑齿九命说。
“呵呵呵呵……”未来在后面一脸精彩地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心想,“这俩够变态的啊,两人平常在一起就谈论这种话题?人肉好不好吃?该生吃,还是该烤着吃?和到底谁更变态一点?”
未来悄悄远离了一些与颛一和黑齿九命的距离,她好歹也是资深打更人,平时接触过不少尸体,但在听到二人的谈话后,脑中便不小心脑补出了烤人肉和吃人肉的画面,再看到身前的油腻男性尸体,与想象出烤他时不停烤出的油脂,落在火堆上“吱嗤”作响,顿时感到胃部一阵翻滚,差点吐出来。
这两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谈论这种话题,变态,绝对的变态!
“你们继续,我先去外面搜!”未来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哦,对了,你顺便把外面的木乃伊叫进来。”颛一说。
“好!”未来喊道。然而木乃伊根本不听她的,说是颛一命令也无动于衷,一动不动,在没有颛一的亲口命令前,它就一直守着马车,无奈,颛一只好自己跑出去,让木乃伊进来帮忙。
颛一也是忘记告诉这具木乃伊,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听未来和黑齿九命的命令。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颛一三人也加快了速度,他们可不想到了晚上还留在这里,这里死了那么多装备有秘银子弹的人,谁知道暗处有没有藏着强大的咒灵?咒灵可以无视物理规则的飘来飘去,能穿过物体,能藏在墙里,能藏在木板里,能藏在地下……白天它们通常都是藏在这些地方,它们不出来,除非特殊能力者,要不一般人也没办法。
很快,地下室搜刮完毕,木乃伊在颛一的命令下,将地下室内的一个个木箱子搬到了外面。
箱子不多,不算远远没装满的秘银子弹木箱,只有七个,但就是七个,马车厢也明显装不下,颛一便让木乃伊把箱子里的枪拿出来,再放入车厢内,这样极大程度上减小了空间占用。
除了最重要的秘银子弹外,尸体们手中的手枪颛一三人也没放过,这里几乎每一具尸体手中都有一把手枪,加上地下室的尸体,一共六十多具,六十多把左轮,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好了,这是最后一把了,”颛一将手枪揣入兜里,看向窗外,天空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黑了,“我们快走吧!”
“嗯,”未来接话道,“回去时,我们换一个路线,不走之前的路了,万一再遇到那些裂口女,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
三人快速向外走,由于之前天色越来越黑,为了方便活动,他们把酒吧墙壁上能用的煤油灯全都点上了,这个时候,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有谁没事闲得去把灯吹了,然而就是这些灯,在三人还没走到门口时,突然忽闪忽闪,忽明忽暗起来。
门窗在此刻全部自行上锁。
未来、黑齿九命立马拔出手枪。
颛一不想跟莫名的鬼怪动手,他加快速度,猛地一跳,直冲出去,就要一拳轰碎大门,带着二人一起离开,然而他没能接触到大门,酒吧内一张张桌子,一把把椅子,自行飞起,挡住了大门。
颛一不得已停下脚步,眼神快速扫过酒吧内每一个角落,在看到墙上的四幅画时,他发现了异常。
这家酒吧,原本墙上有四幅写实油画,分别画的是一名骑着骏马的贵族青年,一只水中的野鸭,一处远郊山水房屋,一位对着镜子梳头的女人。
当然现在也是四幅,没有被偷,只是……有一副,就是那副对着镜子梳头的女人,女人不见了。
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不见了,画框仍是那个画框,里面的画却变成了一处无人山野中的废井。
“那副画是不是不一样了?”未来也发现了异常。
“是变了,以前画中是个女人!”颛一盯着那副画,那副画在他的视线中动了起来,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穿着脏兮兮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废井中爬了出来。
她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遮住脸,一步步走向油画边缘,然后探出头,从画中钻了出来!
这……
这种出场方式不是贞……贞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