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索亚·龙七的灵魂缺没缺点啥，我不清楚，从灵魂波动来看，不缺，反倒是多了些……嗯……”小红帽揪着发梢想了想，“用什么词形容好呢……频率，没错，频率！”

“频率？”颛一和众人看向小红帽。

“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解释，”小红帽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圆，“这个圆圈，好比是一个人的灵魂，代表着他的灵魂波动与频率，现在龙七这个圆圈内，多出了一些东西，就好比……就好比一颗苹果上面插了几个钉子，没错，苹果这个比喻比较贴切。”

“苹果上插钉子？”未来在脑中想象那个画面，“那还能吃吗？”

除了看不见的小红帽，其他人，包括颛一在内，全都齐刷刷看向未来。

颛一开口说：“你，你今天是不是特别饿？”

“咳咳咳，”未来拍了拍胸口，“去，你才饿，不久前刚吃完火锅好吗？我就随口一说，我说错了吗？插满钉子的苹果谁还吃啊，你吃？说不定钉子上还有锈呢！”

“嗯，你说得对！”颛一掏出一根烟，放到未来手里，并用关爱外加鼓励的表情笑了笑，如同幼儿园老师奖励给小朋友一朵大红花。

未来低下头，傻傻看着手里的两根烟，之前那根快折了的烟，还没抽呢，怎么又给她一根？

“你说像是苹果上插钉子，是灵魂上多了外来物？”颛一问。

“不知道，”小红帽摇头，“我是打个比方，你让我解释，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是能看到灵魂波动，更深层次的东西并不了解，或许不是外来物也说不定，是某种本身存在的，现在因为外力被扩大了。”

小红帽最后半句话倒是让颛一联想到了很多。

一些神鬼故事中，跟地府、跟冥界沾边的公务员，很多都带有让人看到自己曾经的罪恶，感受相同的罪恶，或是制造幻境，让人看到一些一生也不想看到的画面，一遍遍重复，一遍遍精神折磨。

龙七莫不成是遭遇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自己不愿意说？

或者不记得了？

基佬岛？

（疯狂肥皂？）

还是人妖国？

（你追我跑？）

对于米索亚·龙七而言，看不到美女，看到一帮基佬，看到一帮丝袜、迷你裙的满脸胡子大汉，才是最恐怖的吧？

毕竟，米索亚·龙七是一个遇到野猫野狗，要先确定性别，只喂雌性，嫌弃雄性，并对雄性挥拳驱赶，大喊一声，“身为一只男孩子，就不要厚着脸皮出来乞讨，更不要无耻的卖萌，滚去自己觅食！”的家伙。

一次一起执行任务中，颛一亲眼所见。

米索亚·龙七当时的回答是，“人生已经如此无趣，如果连喂个猫，喂个狗都是公的话，还活不活了？”

米索亚·龙七说他很喜欢小动物，只可惜在上古病毒的当下，没办法养，怕什么时候死了难过，更怕变成咒灵，需要自己亲自除掉。

而现在，居然不缠着在场的几位美女了。

对楼兰说话都敢用粗暴的语言了。

那是在生命教观的夜部，米索亚·龙七用死亡之光试图打开武器库的黑铁大门，楼兰看到颛一这边局势不太乐观，便一直催里面快一点，颛一听到米索亚·龙七当时地回答有两句话。

“别催，别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该死’的门不好弄！”

“马上，马上，别催，再催眼睛就瞎了！”

要是放到以前，米索亚·龙七多半会用，“好咧；放心交给我吧；遵命。”摆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包您满意，我美丽的小姐。”之类的话。

再看看现在，除了使用死亡之光仍然会加上那按住太阳穴的多余动作外，在美女面前，发型不再一丝不苟，衣着不再板板整整，衬衫随意塞进裤腰里，胡子也有几天没刮。

本来不算丑，好好打扮一下，也算是一表人才，如今却弄得邋邋遢遢，若是换上拖鞋裤衩大背心，妥妥的抠脚大汉。

若不是这些变化越来越明显，大家也不会多想，顶多会认为是人生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加上大病一场后，内心自然而然的正常变化。

“这么说，那个三只眼，确实是受到了那个白无常的，某种影响？”初九说。

小红帽点点头，“有这个可能，那种频率波动与我所见过的正常人都不太一样。”

“正常人？”颛一注意到了这个关键点，“那不正常呢？”

“你们有没有见过精神病？”小红帽突然问道。

楼兰摇摇头。

初九摇摇头。

颛一点点头，“你不会想说……”

“只是有些类似，类似，不是说他是神经病，”小红帽一边回忆一边说，“小时候见过一个精神病人，她的灵魂波动中有另一股频率，我不知道是什么，这种频率极高时，那个病人便会持续发病，比如我是小鸟，我是小鸟，我是小鸟……她会一直认为自己是小鸟，频率一旦改了，变成另一种，则可能是我是石头，我是石头，我是石头……这样，嗯，大致。”

“不太懂啊！”颛一说。

“完全不懂！”未来说。

“嗯，不懂。”楼兰摇头。

“呵呵，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能看到，或许灵魂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许那些波动不属于灵魂本体，而是记录在灵魂上的信息也说不定。”小红帽笑了笑。

初九一拍手，“我懂了，啊，猜测，我突然想到了轮回之说，你们说，人的记忆是记在脑子里呢？还是记忆在灵魂里呢？或者两种都记录呢？”

真是孩子啊。

什么都敢想，像我！

颛一笑了，他大致听懂了初九的意思，“你是说，如果灵魂上记录着我们的生生世世的印记，当这些信息觉醒，或者错乱时，哪怕仅是一生的记忆，人也会跟着错乱，时间长了便会出现认知错误，甚至彻底疯掉。”

“诶？”百里初九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我就随便瞎想的，你居然……居然听明白了，还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脑洞不大何以……

颛一正想说些什么……

“呜……咯……”干尸狗小花一下绷直了尾巴，努力想要叫唤，却只发出了漏气一般的支支吾吾咯咯咯声。

众人望去。

哐！

一个大头巨婴砸到了玻璃上。

哐！哐！哐！

一个接一个大头巨婴砸向玻璃。

“又遇到了什么？”颛一就知道，想出这座城，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