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生日快乐

冰遁是什么？白经常再自己的手中凝结出一个小冰块，让它在指尖滑动着，思考着冰遁的本质和意义。

冰遁在白的手里就是杀人和自保的工具，白靠着手中的冰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靠着手中的冰刺，杀死了数个在他流浪过程中对他的产生了恶意企图的人。

不是这样的，冰遁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冰遁是力量或者工具，同样拥有冰遁的妈妈为什么会选择死在了父亲的菜刀之下呢？

每年的一月九号，白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日子，这天是白的生日。

这天晚上父亲回家之后，妈妈会给白准备很丰盛的晚餐。白不会因为吃到了很好的食物感到兴奋，真正让白沉醉的，是在父亲回家之前，母亲把白拉到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送给白真正的生日礼物——一场演出。

发出微光的冰晶从母亲手指间蔓延出去，凝结成一个相当华丽的演出舞台，各种由冰制造的角色登场，在舞台上演着默剧。他们有的在起舞，有的在打斗，有的从舞台上拆下来一小块冰球对着白的小脑袋扔去……

妈妈的手稍微挥动，冰面上波浪涌起，舞台上的冰霜演员被波浪所掀翻，所掩埋。它们有的在挣扎，有的继续在狂欢，白仿佛听见了一首末日终曲，但小小的屋子里却还是寂静一片。

一条鲸鱼从波浪之中跃起，它挥动两片巨大的鳍飞翔在半空之中，缓慢地旋转着。它没有发出声音，但它发出了一声召唤，无数的海洋巨兽从冰面中跃出，随着巨鲸盘旋在白的头顶上。

它们飞行的越来越远，在白的眼中慢慢变小，白只能看见巨鲸的轮廓，而其他的生物变成了天上微小的星星。

星星坠落下来，爆裂散开，变成了人类最伟大的创造，烟火。

白转头看向周围，处处都是烟火。这间小屋子被好几面镜子给包裹住，它们旋转着，或者是白在旋转着，烟火的轨迹被拉长变形，这里美丽又迷幻。

白深深地陷入这个万花筒之中，空间好像是没有尽头的，烟火和星辰都是无限的，他忘记了这只是一个昏暗的小屋子。

唯一确定的和不变的是，巨鲸依然在天空上缓慢地盘旋。

当声音响起，无声的戏剧就迎来终结，鲸鱼消失了。

那是男人打开房门的声音。

所有的冰都消散了，只有妈妈在微笑着，她伸出手在白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白终于会过神来。

“生日快乐，白。”

冰是艺术，是最有创造力的无生命体。

白手指间的小冰块消融和变化着，一面冰镜在他的指尖成型。

今天是五十三年的一月九日，天气多云。白和平常一样，穿上南夕子小时候穿过的和服，坐到了店门口的小椅子上，露出笑脸面对每一位客人。在里间家里生活了快一个月，白的脸蛋上稍微有了点肉，一点也看不出从前的穷苦气质了，反而看起来相当的温和典雅。

白坐在那里，散发出超越年龄的美丽，路过的人都愿意驻足欣赏一会，或者是进店买上一个面包，近距离看看这个小看板娘。

南夕子很羡慕白的容貌。

白今天过八岁的生日，但并没有和南夕子说。

这个小镇的镇长办公室里，一个独眼中年男人用长刀比划着镇长的脖子，寻找下刀的位置。

“大哥，要把这个脑袋挂起来是不是要留一点脖子，这样能好绑一点。”

他的大哥是个金发的年轻男人，坐在镇长的老板椅上，把双腿放在桌子上，相当舒服惬意。

“你妈的不会用个网把他脑袋给挂起来啊，非要拿绳子绑，绑两天脑袋烂了掉下来怎么办？你去收拾啊？”

“明白了大哥，那我就随便砍呗。”

“出去砍，再他妈的溅我一身血，好不容易弄来一身军装。”金发男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是从镇长的衣柜里发现的。

“明白了大哥！”独眼男人一手提着刀，一手拎着镇长本来就不多的头发走出了镇长办公室，来到了走廊里面。

喀嚓一刀，人头滚了出去，血喷涌到走廊的墙上，独眼大汉哈哈大笑。

“傻逼水之国，傻逼雾隐村。”金发男子咬着一根镇长珍藏了一年多的雪茄，点燃，看着走廊里的血流进了屋子里。

悠山西柳本来是水之都附近的山贼头领，占据着水之都南门的一条重要通路。西柳在大名府里面有人，他才敢这么嚣张地做山贼。

雾隐把大名府屠杀的只剩下一个大名的侄子。西柳后台倒了，他慌了，所以他跑路了。

雾隐村收回了军权，军队体系由忍者接管，导致水之国边陲的小镇受到了攻击，发出求救信息也传不到上级，只能请求周围的城镇援助。

西柳心生一计，他联合水之国的数个山贼海盗团伙，组成盗贼联盟要对水之国边陲的一片城镇下手。一个盗贼团攻一个镇子，同时出手让镇子之间没办法互相支援，把镇子抢空然后就乘船北上逃向雷之国。

带着手下连着赶路十几天，西柳终于赶到了北部的城镇。

西柳带着一只眼先潜入镇子里，打算从镇长那里弄来居民的信息，然后把镇长做掉示威。

镇长被一只眼拿刀胁迫住的时候并没有慌乱，从衣服里拿了一根烟出来抽。

“大名府的财政已经三年没到镇子里了，镇子还要把税收上交给忍者，镇子里没什么钱了，你们是抢不到东西的……听我一句劝，收手吧，等忍者来了你们一个都……”

一只眼在西柳示意下直接把镇长敲晕过去。

“操，从水之都好几百里外跑过来，老子不成功便成仁，要不到钱就他妈的要这些人全都陪葬！老子挨家挨户去收钱就他妈的不信收不到！”

等山贼团的四十多号弟兄们进到了镇子里，西柳拎着镇长人头闯入了兵营，把兵营里的二十几个巡逻兵全都砍死。这个过程不超过十五分钟，巡逻兵连求救信号弹都没发出去。

“这就是水之国边远地区士兵的战斗力吗，真是可笑。”

山贼团只被伤到了一个人。

下午西柳把人分去城墙上守着，不让人进出，并把镇长的脑袋和巡逻队队长的脑袋挂在城门上，以威慑众人。

西柳带着一只眼和斑秃挨家挨户去抢劫。

里间上午从外面送完面包回来，脸色十分难看，他看见了兵营被攻破的过程。他把面包店大门关上，把南夕子和白都推进了里屋，自己坐在柜台那里准备财务只求保住人的性命。

下午三点多，西柳抢到了面包店，砸了两下门，里间赶紧过去把门打开，把三个山贼迎进来。

“挺懂事的。”西柳挑挑眉毛，斑秃和一只眼绕过里间向里面闯去。

里间想阻拦他们，但还是忍住了。

西柳坐到柜台上对里间说：“我们只求财，不害命，你别反抗就好了。”

“我已经把所有钱都备好了，加起来四十多万两。”里间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递给西柳。

“面包店挺挣钱的啊，应该差不多了，斑秃、一只眼出来吧。给你留着店面，好好干，天无绝人之路。”西柳看里间的态度挺诚恳的，从柜台上下来，去拍拍里间的肩膀。

“老大，这女人挺水灵的。里面我们就大致搜了下，别的东西没找到。”一只眼把南夕子抗在肩上走出来，斑秃则是拎着白的衣领出来。

“松开她，该去下一家了，我们是正经山贼，劫财不劫色的！小哥态度不错的，别刺激人家。”西柳拉开一只眼，看了一眼南夕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