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随意的伸手一招,一道黑影就如同离弦的箭般,落在了那具地精的尸体上,随后又是一闪就以落在了他的手上。
是许久不见的小福吉。
小家伙将叼回来的特制长钉放在了龙脉术士的手掌后,就亲昵的用它毛茸茸的小子在术士的手掌里打了个滚,然后就用小脑袋使劲的蹭了蹭主人温暖的掌心开心的怪叫了几声。
一道透明的水流从术士的肌肤中浮出,如同触手般卷起那枚长钉拖进了术士的袖中,放在了那特制的护臂卡槽之中。
凯尔笑嘻嘻的揉了揉福吉的小脑袋瓜道:“去,找到最近的鼠人刺客们让他们把营地和尸体烧了,别生出瘟疫来。”
小家伙满是不舍的绕着凯尔的头顶转了三圈后就又迅速的消失在天空中。
几根透明的水质触手直接从凯尔的衣服里伸出,卷住缰绳如同熟练的马夫般轻轻一抖之后,马车就顺着道路继续前行起来。
而凯尔整个人都如同老叟般缩成一团,闭目假寐起来。
这一晚上的奔波,饶是有着巨龙血脉的他都感到心疲惫。
现在的他也急需休息,除了补充识海中那空空如也的魔力外,同时也需要舒缓体上的疲劳。
体内的水质傀儡“萨博阿斯”一边cāo)控着缰绳,一边在他的肌肤上来回蠕动,十分贴心的给他做着全按摩。
那一晚看似鲁莽的报复行为,实际有着凯尔的另一番算计。
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尊崇了本心没有一莽到底。
原本他还想顺势而为,试图以一国之主的命试试能不能bī)出霍斯顿王国的幕后守护者。
正如莫德海姆的魔灵海姆说的那样,在这个拥有强大超凡能力者存在的世界中,区区凭借一个凡人真的能掌控一个拥有偌大人口和土地的王国么?
但凡是一个智商在线的就知道绝无可能的事!
弱国无外交!
简单五字却道出了国与国之间的真谛。
无论再怎么抨击野蛮的暴力,崇尚文明的儒雅,但不争的事实就是没有足够的武力来维护自,那所谓的文明的儒雅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纵观历史,无论东西方,有多少灿烂的文化最后都是倒在了所谓的野蛮之中?
就像是海边的沙堡一般,无论雕刻得多精致美观,只需一个浪潮就会成为一堆再也看不出原貌的泥沙。
可能真是前一世那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的商人格。
在金闪闪妥协的那一瞬间,就让他又有了权衡利弊的思考。
没人知道两人的谈话,哪怕是一向贴守卫的“金吾卫”们都不知道两人的谈话。
但从两人的表上来看,双方都获得了极大地好处,而这一点则要在后的事发展来给与回馈。
不过,至少在昨晚,凯尔放弃了通过杀死霍斯顿国王来试探一个北方封建王国的底蕴,反而将那六名来自威尔曼帝国的六名吸血鬼留在了那里。
随后凯尔就马不停蹄地借着空间坐标回到了兽人部落里,在取回来老猎魔人的斩魔大剑之后,就又追着马车而来,也就又有了先前的一幕。
此时的魔力已经跌入了自他从温尔斯顿出来以来的最低谷。
这对于一个施法者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所以凯尔现在正抓紧一切时间来冥想休息来恢复自己已失的法术位。
凯尔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不过老猎魔人既然要往这个方向走,那顺着大路前进总该是不会错的。
一路上,一辆马车,三个人都在昏昏沉沉的打着盹。
也不知道是道路的颠簸,还是潜意识灵敏的感知,在那只陌生的小手伸入术士的口袋时。
凯尔睁开了眼眸平静的看向了那只小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穿着合皮甲的侏儒。
他看到凯尔看着自己,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皮质甲上蹭了蹭后又伸出手友好的道:“你醒啦,外乡人。”
凯尔先是观察了下四周,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下了山,天空被渲染成了一片红。
而自己竟是顺着大路抵达了一座炊烟袅袅的居民地,有趣的是这个小镇子竟然还有富余的人力和物力给自己修了一道木墙出来,此时的马车就正堵在小镇的出入口中。
“你这是想从我口袋里拿什么东西?”
凯尔丝毫没有被这个笑起来像个红苹果的小东西迷惑住,而是危险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对方。
只是语气轻柔的像一片云,就像是小时候抓蜻蜓时的那种小心翼翼。
刚睡醒的术士,脾气可不是太好,他丝毫不介意让眼前这个像个洋娃娃的小东西变成一团灼的火炬。
小侏儒看似无所谓的挥了挥自己的另一只手和手上那柄很适合他的短弩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醒你而已,欢迎您来到莫得小镇,黑头发的外乡人!”
凯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几名城镇守卫者,复又垂下了自己的目光,抓起缰绳轻轻一抖,马车就载着他慢悠悠的踏进了小镇。
等到马车走过,那几个凑在一起看闹的守卫就向那侏儒走过去嘻嘻哈哈的笑道:“哈哈,队长,怎么了,竟然失手了,是不是这几年当守卫当习惯了,把手艺给弄丢了。”
说完这群守卫就是一片哄笑。
那侏儒笑骂道:“去你妹的,还手艺失传,老子只不过和那个旅人开个玩笑而已,难不成还真要当那天杀的小贼不成,都去去去,都给我站好自己的岗位,难不成还等着我踢你们的股不成!??”
一个有着明显北方人特征的汉子语言轻佻的道:“哈哈,头,你要踢我的股用不用我先趴地上,要不你跳起来是想打我的膝盖吗,啊,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粗鲁的大笑声。
侏儒队长却是不以为意的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像是赶蚊子一样驱赶掉这些没大没大小的手下后。
他摸着自己那光滑如鸡蛋壳一样的下巴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辆马车压过路面的车轮痕迹喃喃自语道:“这么深的车痕,里面怕是装了不下十几个人吧,这么一大帮人挤在那么点的小车里究竟想干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要不我还是不放心啊。”
说完,他交代好手下就轻飘飘的跟在了凯尔的马车后,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