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索罗门父子离去的背影,夫瑟中尉轻哼一声,提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嗓音向厅长问道:“你就这么放他们走,真的可以吗?人家都说了会给你赔偿,你向他要个两三千枚金币,他也不至于抠的付不起吧。”
厅长拿出手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或许他可以像夫瑟中尉所说的那般去做,亦或是把索罗门父子骂个狗血淋头,禁止他们在几个星期内再次来浪漫餐厅,但他最终都没选择这么做,无论是出于两者之间的交情,还是出于索罗门老板在大州城的地位。
“不……不用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儿子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但好在你们及时停手,没给餐厅造成多大损失,我就真的不想追究了。”
夫瑟中尉看着主厅上好几张被劈成两半的桌子,好几个被砍成奇形怪状的棉花糖服务员,再加上天花板上的那个洞,冷冷地吐槽道:“这也叫没多大损失,你真的是一个餐厅厅长吗?”
“啊哈哈哈哈……”厅长只好发出一阵尬笑。
“算了,不追究就不追究,以后你想找我的话,用通话石联络我就行。”夫瑟中尉抓起厅长的手,在其手掌上放了一张纸,然后转身挥手跟其告别。
斯皮约洛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比起腰部传来的疼痛,四肢传来的麻痹感更让他觉得可怕。“儿子,”夫瑟中尉站在他面前。看着父亲矮小的身姿,斯皮约洛张开嘴一会,接着又紧闭回去,不知该说什么。
“爸不会责怪你。”
“欸?”
夫瑟中尉看着儿子的眼神充满了肯定。
“爸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我不会责怪你。”
“爸……”
斯皮约洛的表情从忧郁逐渐恢复成笑脸,“嗯,爸你果然是好的!”
“当然啦,这事也得向你妈妈汇报一下。”夫瑟中尉绕过儿子朝主厅走去并竖起手指说道。
“哈?等等啊爸,别这么做……”斯皮约洛赶紧追到父亲身后。
夫瑟父子回到了自己的餐桌上,忽然夫瑟中尉灵光一闪,“对了,那个叫什么羽然的青发小子有点料啊,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他,他溜得也太快了吧。”
斯皮约洛用叉子叉起一块接一块的肉塞进嘴里,“爸,你再不吃,我就要吃完了。”
“啊,小洛,这是我的肉!”
夫瑟父子开始享受起快乐的晚餐时间,羽然的事情便被夫瑟中尉抛之脑后。
羽然在索罗门父子离开之前就已经动身往那个靠近玻璃墙的餐桌返回,之所以要回到那个餐桌,是因为餐桌上还留有几盘没吃完的肉。
结果羽然回到餐桌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眼:餐桌上的肉,没了。而桐希和梅尔正坐在各自的椅子,梅尔的表情依旧很痛苦,桐希则满脸焦虑。
“肉呢?”羽然问了一句。
“羽然,你终于回来了,”看到了羽然,桐希脸上的焦虑消失了,“因为梅尔姐提前结账了,我们太久没回这张桌子,服务员就把剩下那几盘肉收走了。”
“肉呢?”羽然提高了音量。
“这事有这么重要吗?梅尔姐的肩膀伤得不轻,我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看一下,但梅尔姐非要等你回来才肯去。”桐希逐渐不耐烦地解释道。
“肉呢?”羽然再次抬高音量。
“都说了肉被端走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带梅尔姐去医院,懂了吗,木头脑袋?”桐希的耐心已经来到了极限。
“肉呢?”羽然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桐希快速来到他跟前,一拳头敲中羽然的后脑门,把羽然打趴在了地上。
桐希的拳头冒出一股淡淡的烟,“总之,你的肉已经没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我的肉……”羽然一脸沮丧地爬起来。
梅尔在一旁安慰道:“羽然,别矫情了,今晚没吃够的,姐下次再赔给你啦。”
正好索罗门父子从餐桌不远处经过,索罗门老板先一步走出餐厅门口,跟在后边的格兰涛注意到了羽然和桐希。
“哥哥,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去那边感谢一下羽然先生。”格兰涛轻声问道。
格兰烽瞄了一眼羽然,心想:那个人是何方神圣?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但他的性格又给人一种讨厌不起来的感觉。
“可以,动作快点。”
“嗯,谢谢哥哥。”
说罢格兰涛便向羽然所在的餐桌快步跑了过去,对羽然说道:“羽然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出手帮助,不然烽哥和洛哥打到把这餐厅给毁了都停不下来的。”
羽然笑道:“啊哈,是格兰烽啊,没事没事,正好我也想出手阻止他们罢了。”
“嗯,真的非常感谢。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用餐。”
“用餐?我们早吃完了。”桐希站出来对格兰涛说道,“我们现在要赶着去医院,梅尔姐肩膀上的伤还要急需处理!”
“伤?有……有人受伤了,”格兰涛一脸惊讶,随后低下头表示,“非常抱歉,我替烽哥为你们感到抱歉,烽哥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误伤他人的。”
“没事的格兰涛,我们没有怪罪谁。快把头抬起来。”
“谢谢你,美……美丽的大姐姐。那么,能否让我看一下那位受伤的人的伤势,我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
本想道完谢就走的格兰涛,在听到有人受伤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股劲开始躁动了起来。
桐希一拍手掌,有些高兴地说道:“对哦,格兰涛你是学医术的吧,毕竟你会看那些关于医学的书……但,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问题的。”格兰涛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正当桐希犹豫时,羽然却说道:“嗯,我相信你。你去看一下吧,梅尔姐就坐在那里。”
格兰涛点点头,绕着餐桌来到梅尔面前。看见梅尔的那一刻,格兰涛差点被梅尔的美色所迷住,但他赶紧理了理脑子的思路,说道:“您好,我叫索罗门·格兰涛。兄长给您造成了误伤,我为此感到抱歉,能否让我看看您的伤势。”
梅尔捂着疼痛的肩膀,挤出一丝微笑说:“你是姓索罗门的啊,真是让我碰上了大人物,不过,处理伤势这种事,你真的会吗?”
“没事的,放心交给我吧。”
梅尔想了一会,然后看了一下羽然的眼神,那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不安。羽然选择相信格兰涛,那么梅尔也选择相信他。
梅尔将手从肩膀上挪开,格兰涛惊讶了一下,那肩膀肌肤上还留有凝固了的血液,给梅尔的香肩带来一种另类的美感。
“恕我冒昧,您忍耐一下!”格兰涛把手往梅尔的肩膀上伸去,用手指轻轻地捏着梅尔的肩膀,梅尔并没有多大反应,但格兰涛捏到肩膀上的一个切口时,梅尔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格兰涛说道。
梅尔还没来得及问原因,格兰涛就说道:“请稍等一下。”格兰涛看了看周围的餐桌,从别的餐桌上拿来了三个杯子。
格兰涛先举起其中一个杯子,然后用右手手掌按在杯子口上,羽然三人都没看出他的动作意图。下一刻,格兰涛闭上双眼,进入到了深层次的思考,一股魔力从格兰涛的右手激发出,紧接着手举的杯子里慢慢地产生出一种清澈的黄褐色液体。
“哇,这是什么?真厉害!”桐希感叹道。
“我感觉得到,是魔力。格兰涛也是一个魔法使。”羽然兴奋地说道。
待到第一个杯子几乎盛满了之后,格兰涛将其放在梅尔面前的餐桌,没有说什么,拿起下一个杯子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太不可思议了,原来魔法还能这么用。”桐希说道。
第二杯和第三杯分别是浓的白色液体和浓的青色液体,格兰涛对梅尔解释道:“我刚才分析了一下您的伤势,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您的肩膀没有产生很严重的骨折,所以我给您弄了这种黄褐色的跌打药,您把药涂在肩膀最疼的地方,一次使劲揉两三分钟便可;接下来就是这两种药膏,这种白色的药膏能治好许多外伤,您把它涂在肩膀的切口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但是完全恢复了之后会留下伤疤,所以我还给您弄了这种青色的药膏,它可以淡化您的伤疤,多涂几次就能完全消除了。”
“厉害,你好厉害啊,格兰涛。”桐希毫不掩饰地称赞道。
“嘻嘻,我就说吧。”羽然笑道。
格兰涛感到有些开心,他的脸蛋有些彤红,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把头低下。
“就……就是这样,这位……美丽的夫人。”
“呵呵,真的很谢谢你,格兰涛,”梅尔温柔地看着这位害羞的少年,然后补充道,“但是你把这些药都弄进了这种酒杯上,你要我怎么把它们带回去啊?”
“啊?说……说的也是哦……”格兰涛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梅尔捂着嘴轻声笑道:“呵呵,开玩笑的,格兰涛,我会找其它容器装回去的。”
羽然拍了一下格兰涛的肩膀,说道:“格兰涛,帮大忙了。”
“哪里,都是小意思。烽哥应该等不及了,那我真的要走了。”
格兰涛倒退几步,向面前的三人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去。
“嗯,再见,格兰涛,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羽然的语气是那么的自信。
格兰涛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停下了脚步转过脸说:“嗯,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