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十分自然的跟在吴掌柜身后登上了台阶,也是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种种。
什么有人在自己面前狂吠乱叫的,刘禅表示完全没听到好嘛!
一个掌柜的,一个掌柜都要躬身礼待的客人,两位全都无视了那痛苦哀嚎的小厮,就仿佛这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不得不说,有时候小人物就是这般的透明,尤其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小人物,哪怕是被随手抛弃掉,也不会有人还会挂念着他……
刚才这一幕发生的十分突然,一楼的客人才刚看见那小厮被自家掌柜的踹飞,而吴掌柜跟刘禅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就带人直接上楼去了,根本没给他们继续观察的机会。
转眼间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就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是假象一般。
但是那破碎的木桌哀嚎的小厮,却都又在证明着一切的真实性……
没有在意小厮如何如何了,就算他是吴家某个管事的子侄又能怎样。
靠着着一品楼,吴掌柜在吴家的地位可以说是节节攀升,真要说能够让吴掌柜亲自踹上一脚,还说不定是便宜了那小厮呢。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掌柜那一脚虽然狠辣,但反之再看他对待刘禅的态度,这些不清楚刘禅身份的人就很轻松的可以看出来,刘禅在吴掌柜心中的地位绝对是要远超常人。
因为哪怕是一些城中达官之人来此设宴宾客,吴掌柜也没说那般点头哈腰好似见到了吴家家主一般的低微样子!
只不过这些也都是一楼宾客们的自我猜测而已,吴掌柜可没心思给他们解释这个问题。
而其他知晓内情的人大多数也都是吴家子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尤其是在有人先惹了刘禅的前提下。
至于那个说倒霉也算不上,自作自受倒还差不多的可怜小厮。
却是被店中护卫直接给架了下去,完全无视他那惨嚎的模样,根本就不曾有什么怜悯的想法。
至于这小厮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别说是一楼这些纯粹的局外人看客了,就算是当事人刘禅,乃至于亲手造成了他凄惨下场的吴掌柜,估计也根本不会在意……
吴掌柜在前引路,刘禅很快便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中,坦然落座静等着美食上桌填饱自己的肚子!
至于三楼那位置,不用吴掌柜解释刘禅自己都清楚,那纯粹是为了附庸风雅所致,在那上面喝酒吹风还差不多,至于吃饭是别想了,这时节天气纯粹是找罪受的。
当初为了给那些吃饱了饭闲的蛋疼的游学士子们以发泄的地方,也是为了聚集这些人才,或者是未来的人才。
刘禅特意给吴懿建议,让一品楼改良加筑了一层,目的就是搞一些高雅的格调来吸引那些士子。
其效果自然是十分显著,毕竟登高论酒阔论而谈,不可谓不是一桩雅事美谈!
这也就是三层楼乃极限了,早高就是僭越违规,被人抓住把柄怕不是直接原地拆迁都不是没可能,不然的话刘禅不得给这一品楼垒个五层六层的?
不过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貌似三层也差不多够了,毕竟益州内的士子也就那么些而已,有一部分还在汉中待着,两方算起来多少还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倒也没说供不应求。
而相较于吟诗作对喝酒会友,那三楼自然是绝佳的选择。
毕竟这是刘禅的主意,他自己能不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做什么事吗?
故而想要填饱肚子美美的吃上一顿,那二楼就绝对是最理想的地方了……
吴掌柜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非说要强行留下来在刘禅面前多露露脸的意思。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该不该留下,吴掌柜这一点若还不清楚的话,他也就不可能被吴懿委以重任安排在这一品楼中,自然也不可能在一品楼如此飞速发展之后,还能够保持自己的地位不倒甚至还愈发稳固了!
看着识的吴掌柜欣然退下,刘禅挠了挠下巴嘴角微撇。
他虽然是喜欢识相的人,但经过了刚才那件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不爽的。
毕竟他可是在自己的店里被人刁难,这就等于是有人拿着他的名义在为难他自己一样!
往小了说也就是在客店里面仗势欺人一些。
但要是往大了说,再做出些过分的事情来,那怕是刘禅到时候也很难收场的!
这次就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醒,让刘禅心中铭记此类事情的教训,以后更是需要多多注意才成。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哪怕自己是少主之尊也不行,该注意的地方仍然要注意,不然的话天知道万一哪次阴沟里翻船了可怎么办。
真要等到大祸临头再想办法补救,那跟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作为一品楼的大师傅,得承刘禅亲传那手艺自然是没的说。
虽然这亲传并非是指厨艺技法,而是理论上的经验跟某些超前的东西,但若不是刘禅这大师傅估计也就一辈子这样在一品楼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哪会向现在这样,成为了整个成都,乃至益州境内都声名远扬的大厨!
当然,就算是名声再大的掌勺师傅,在给自家主君做菜的时候也一样是尽心尽力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所以刘禅这顿饭着实是吃的相当尽兴,虽然还不能跟后世那种琳琅满目的情况相比,但也肯定是要比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冷食的状态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别的不说,就那一手炒菜,实际上就已经是让刘禅回味不已,毕竟在这个除了调羹就是烤制品的年头,这就已经算是人间美味了……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刘禅这回没带上别人一起,所以他自己是吃的够爽够舒坦。
不过在他自己独享的时候,也一样没忘了白毦兵的护卫们,早早就嘱咐吴掌柜给他们安排妥当了。
虽然不可能跟刘禅一个待遇,但比之在汉德县的情况简直是不要太舒服啊!
而在吃饱喝足以后,刘禅优哉游哉的躺在榻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肚皮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竹签。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在平时肯定是不能有的,真万一被老爹给抓住了那怕又是少不了一顿劝教,严重了更是责罚加身。
可这会儿眼下又没什么外人,白毦兵都是过命的手下,没谁会闲的无事去跟老爹那里告密。
所以刘禅就难得的放松了一下自己,毕竟等待的时间多少有些无聊,午时将至未至之余,他总不能一直正襟危坐着吧。
如果真是那样,也未免太刻板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那种跪坐的姿势时间久了,着实是有点累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