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客厅守了一夜，白之镜几次让沈丽娟先去休息，沈丽娟却又几次折返回来，最后两人都是一夜没睡！

终于快要到早晨的时候，总算是有消息传来了！

可惜的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人急急忙忙的打车赶到医院停尸房的时候，白之镜虽然一再嘱咐沈丽娟不要进来，可沈丽娟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那苍白冰冷的尸体躺在台子上的时候，白之镜的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跌坐在地。

沈丽娟也没有表现的稍好，只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接着整个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被震动惊醒的白之镜终于恢复了一丝丝的意识，连忙呼喊了医生。

好在本来这里就是在医院，沈丽娟不一会就被送到了病房中。

看到沈丽娟双目无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白之镜悄悄的离开的病房。

来到走廊上的时候，白之镜再也忍不住，拳头，头，不断的狠狠的撞在墙壁上，仿佛要将墙壁打穿才肯罢休一样。

等路过的护士看到他的样子，连忙叫来了医生，这时白之镜的额头和拳头都已经出血了。

被医生制住之后，白之镜没有反抗，只是眼泪不住的向下流，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里一样。

“为什么！我当时为什么要去找他借钱！为什么！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我为什么没本事！连自己的养不活！”白之镜断断续续叙说着，让医生都有些害怕了。

医生帮忙把白之镜的伤口包扎好之后，白之镜回到病房，看到还在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沈丽娟，更加的自责起来。

不过事情还没弄清楚，沈丽娟已经失去了精神，自己就必须保护好他们母子两。

打定了主意，白之镜回到了停尸间。看着还摆放在那里的尸体。这次确实克制住了心情，认真的打量了起来，仿佛只需要认真的找到这具尸体与牛渺的不同点，就可以推翻这是牛渺尸体的结论似的。

可惜，这的确是牛渺，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大大咧咧憨憨的人了。只留下了苍白的脸此刻他的微笑已经消失了，他的人生就这样消失了，他的憧憬就这样消失了，他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唯一多了的只是胸口多了一个恶心难看的弹痕！就是那个弹痕，这个快乐活泼的大男孩就消逝了！

白之镜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摇晃着走出了停尸间。

来到门口不远处，对那边站着的警察问道：“我可以确认的确是他。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新闻报导中不是说没有平民伤亡吗？”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干枯的沙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两个警察还在抽烟，相互对看一眼，才说道：“如果确定了是他，我们还有一些情况需要向家属确认！请问现在方便吗？”

“她已经被紧急送进了病房，你觉得方便吗？难道不是家人，普通的人民群众没有知情权了吗？”白之镜此时情绪正在崩溃的边缘苦苦支撑着，对警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

一个警察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昨天傍晚，渣渣银行发生了抢劫案！”

白之镜直接打断道：“知道，有6名劫匪，被击毙了5人！然后呢？牛渺他是被逃脱的劫匪打中的？”

这已经是白之镜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况了。

警察却摇摇头，说道：“他也是劫匪，他虽然没有参与抢劫，不过他是开车接应劫匪的人！”

“什么？开什么玩笑！”白之镜仿佛看到了人生之中最大的笑话：“他？打劫？以前我骗小卖部的东西吃他都是跟在后面默默的把钱给掉的人！你说他打劫？”

白之镜此刻已经有些疯魔了，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我们已经跟他们单位确认过他的情况，据说他的妻子最近怀孕了！他很需要钱，而且他本人的工资不高，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又显得有些拮据！”

白之镜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咆哮起来：“他生活拮据是因为他把钱借我了！需要钱就能肯定是劫匪！我tm都交不出房租了！那我tm岂不是恐怖分子了！”

年轻一些的警察连忙拉住白之镜说道：“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在现场有他故意在一个空旷的街口停车的视频录像，那个街口就是那群劫匪的预订路线！而且还有他下车去接应劫匪的画面！我们是有证据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劫匪的！”白之镜认定了牛渺不可能是劫匪，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反驳，只能重复的念叨着不可能！

离开了警察，白之镜快速的赶往沈丽娟的病房。

刚刚踏进病房，就看到沈丽娟的手机响了。

沈丽娟面无表情的接起了手机，随手点了免提。

对方似乎发现了沈丽娟这边接起了电话，连忙开口说道：“喂，小沈啊！我是XX公司的经理老赵啊！今天我们这边接到了公安局打来的电话，你放心，我们都在为小牛说好话来着。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这边要上市了，不能闹出这样的新闻，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公司这边呢也知道你正在养胎，需要钱，我们这边呢给你出一笔钱。然后呢小牛就当做是提前离开我们公司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白之镜两步冲了进去，对着电话大吼道：“谁tm稀罕你的破钱，拿着你的臭钱滚得远远的！”说完也不理会那手机是不是自己的，直接将手机从窗口扔了出去。

“姐！会没事的！”从来废话超多的白之镜，在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挤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沈丽娟脸上漏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两天后将刚刚出院的沈丽娟送上了回牛家村的车，白之镜又给村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父母这个情况，让父母帮忙照顾好沈丽娟，至于自己这边却没有多说什么。

孙老师一口答应下来，就去安排起来，也顺便准备着去安慰牛老实家的人了。

白老师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对儿子问道：“那你呢？”

白之镜想了想，答道：“水牛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会不会抢劫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一定要留在这里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

白老师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决定了吗？”

白之镜点点头，这才想起电话那边看不到，于是又用肯定的声音答道：“嗯！”

白老师那边又过了一会才说道：“如果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要自己小心了！”

白之镜答道：“明白了！”

挂了电话，白之镜先是去警察局，拷到了那一份警察说的证据。然后转回到住处，却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房东丢到了门口。

白之镜也不生气，自己拖欠了这么久的房租，房东已经很宽容了！从行李之中将衣服之类的挑出来，又把最值钱的笔记本带上，然后将其他东西一丢，就悄悄溜去了某商城的地下停车场，找了一个可以接收到WiFi的地方，就躲在了里面。

安顿下来，这才打开了那个警察说的视频。

那个视频应该是从某个摄像头处截取下来的，并不算是很清晰。

从摄像头中可以看到那并不是一条大路，在一个小巷子的入口处，不过因为各种树木和停放的车辆遮挡着视线，加上像素并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白之镜耐着性子静静的看着视频，不一会就看到了牛渺的车开了过来。不过因为角度的原因，只看到他那张怎么看都不可能塞下六个人的车忽然就在巷子口处停住了。

牛渺就从车中走了下来，不过从视频上看起来，牛渺低着头，像是在躲藏什么东西似的。

不一会牛渺就走到了那个巷子中去了。

而那个巷子，便是那群抢劫犯离开的那一条。

看着视频，白之镜微微陷入了深思，如果真的是一个不认识牛渺的人，看到这样的视频，再加上牛渺出事的时间点，怕是都会怀疑牛渺的身份了。不过白之镜应该算是最了解牛渺的人，而且不是之一的那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的！又看了几遍视频，却还是没能找出其他证据，白之镜明白，自己所要找的东西在视频之中恐怕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