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去到各地打探于七命的行踪,这弥勒教隐藏的颇深,其势力也非同小可,咱们的人虽然已经格外小心了,但还是被弥勒教的人给发现了,齐牛更是死于他们之手”,这不良人说着说着情绪便低落了起来。
李曦记得这齐牛便是那日与他一起领命的那个不良人,而他叫作齐羊,他们两个是亲兄弟,李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呵呵,咱们身为不良人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齐牛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况且我们为了避免走漏了风声,将周边城镇中的弥勒教势力都给他拔了,也算是为齐牛报仇了”,齐羊对李曦笑了笑说道。
李曦点了点头,这些害虫早一些铲除也好,省得日后再生事端。自己若是要去找于七命寻仇,难保这些人不会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
“现在基本确定于七命本人现在正在登州,他的手下也多在登州集结”,齐羊继续说道。
“登州?他去登州干嘛?”,李曦疑惑的问道,难道说登州乱了,这弥勒教也想插一脚进去?
“据登州的兄弟传回的消息来看,这次登州之乱就是出自于七命之手。弥勒教成功的发展了当地的几个大族对抗官府,想要成为当地的土皇帝”。
“呵,还真是省事了”,李曦冷笑着说道。本来他只是想着要替王彦章报仇,将于七命杀了也就差不多了,如今看来说不得要将登州的弥勒教给清除干净了。
“小曦,咱们快些启程赶往登州吧”,王彦章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随后转身朝齐羊深深地一礼,说道:“谢谢诸位兄弟了”。
齐羊并不善于表达,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他还有许多的公务要去办,李曦觉得不良人怕是他来到大唐后见过的最忙的职业了。
李曦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登州城外,李曦让虎卫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并不着急入城。这一路李曦一面让虎卫全速前进,一面又刻意隐藏行踪,所以直到此时登州城中的人还并不知道有这样军队已经近在咫尺了。
登州县衙,原本是官府办公的地方,但如今却是在大摆宴席。许多长的是“奇形怪状”之人已经喝得是面红耳赤了,一个大光头满身酒气含糊不清的说道:“嗝,佛子英明啊,这才是爷们该过的日子啊,嗝”。
“光头佬,就这你就满足了?待到我佛降世,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笑着说道。从他们的对话便可以得知这人正是李曦他们要找的弥勒教的佛子于七命。这人虽然长的是英俊潇洒,但眼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婺,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咱们都期盼着弥勒佛能早日降世,带领咱们建立自己的佛国”,光头佬附和着说道。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弥勒教的教徒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大声的喊道。
“佛子啊,如今咱们虽然是占了这登州城,但说不得哪天朝廷就会派兵过来,毕竟,毕竟咱们可是连登州令都给杀了啊。朝廷定然是饶不了我们,到时候咱们该如何应对啊?”,一名老者一脸担忧的问道。
“赵老是对圣教没有信心?”,于七命眯起眼睛反问道。
这赵老乃是登州城中最大一个家族赵家的话事人,已经是到了古稀之年,平日里在家族里甚至在登州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如今被于七命这样盯着竟然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只是想要知道佛子有什么打算,咱们赵家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呵呵,赵老费心了”,于七命冷笑一声,作为弥勒教这个“骗子组织”的首脑之一,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大家族的心理。他们选择与弥勒教合作,无非只是希望凭借着圣教的力量将官府赶走,好让他们独占登州的航运贸易,至于圣教能不能建立佛国他们都并不在乎。
“应该的,应该的”,赵老点头哈腰的说道。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后背上的衣衫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于七命虽然很想将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头给杀掉,但此时还不到与这些大族们翻脸的时候,于是收了身上的杀气,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新皇才刚刚登基,正忙于巩固权柄。况且现在各地叛乱不断,朝廷才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登州这个边陲小地。我们的教众已经打探到,朝廷派来登州的是两千右吾卫的**子,呵呵,就这些兵油子吃喝玩乐倒挺在行,至于打仗嘛,我倒是听说当年右吾卫奉命去一个村子平乱,一千多人愣是被五十来个乡勇追出了十几里地,武器盔甲扔得一地都是。咱们的人加起来也有千余人了吧,会害怕这两千右吾卫。最可笑的是这皇帝小儿任人唯亲,统领这两千人的竟然是他的一个好友,今年才五六岁的年纪,怕是连刀都拿不动啊。若是咱们被这样了一只军队给打败了,那还真是命中该死了,哈哈哈”,于七命将如今的局势向众人分析了一番,到得最后更是猖狂的大笑起来,将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那个还穿开裆裤的侯爷,就交给我了。我要用我的锤子把他的骨头一截一截的给拍碎,看以后还有谁敢来登州找不自在”,光头佬大笑几声,嚣张的说道。
“欸!这人你得给我抓活口回来,人家侯爷身份如此尊贵,说不得日后会有大用呢”,于七命一脸得意的说道。
“哈哈哈,佛子说的极是,这小屁孩既然与那小皇帝是好友,那咱们完全可以用他来换些钱来花花”,光头佬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在场的众人都端起了酒杯大笑起来,即便是刚刚还忧心忡忡的赵老也笑了起来。于七命与光头佬这一唱一和的,将他心中那一丝丝的担忧给彻底消除了,如今他只期盼着“好”日子能够早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