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并没有如同朱友文想的那般会烧上很久,只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满心疑惑的朱友文跨在战马上眺望着远处,大地已经被这场大火炙烤的焦黑,可是只烧出了一里多地,大火便停下来了,后边依旧是“郁郁葱幢的一片。
“这?什么况?”,朱友文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朱福,此时已然入秋了,树叶也已经开始往下落了,照理,这大火会一直烧下去,怎么会就这样戛然而止了呢?
“额…不知道,去看上一眼也就清楚了”,什手段,那就得走近些仔细看看了。
“哦,好”,朱友文答应一声,拨马便往前走去。
“欸…停,停啊”,朱福死死地抓住战马的缰绳,好不容易才将朱友文的马给停了下来。好在朱友文的战马才刚刚起步,否则朱温这会儿就该被战马给带飞出去。
“做,做什么?福叔”,朱友文被吓了一跳,他差些被马给颠了下来。
“不能进啊,少主”,朱福甩了甩酸麻的手臂,他只能算得上是个智将,并不善武力,能将马停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怎么又不能进了?”,朱友文彻底迷惑了,刚刚还进去一看便全都清楚了,转眼怎么又不让自己进去了。
“不是不能进,是,哎呀!是现在不能进啊”,朱福这一着急,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现在不能进?”,虽然朱福的话的很乱,但朱友文还是听懂了。
“是啊,这火才刚刚熄灭,地面烫的狠啊,人马无法落脚啊”,见朱友文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朱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朱友文点零头,心中却是羞愧不已,自己这又是闹了笑话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笑话自己。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朱福摸了摸前边焦黑的土地,对朱友文大喊道:“少主,差不多可以了”。
“好的”,朱友文答应一声,对众士卒下令道:“全军准备,列阵进入林子,发现可疑之人,尽数杀”。
“是”,众士卒答应一声,便随着朱友文朝林子里走去。
朱友文这次可不敢再骑马了,若是地上温度依旧很高,马受了惊吓将自己给摔下马那可就不值当。
朱友文走在焦黑的土地上,不由的暗暗心惊,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还能隔着靴子感觉到地上传来的温度。还好福叔将自己给拉了回来,否则那可真就丢脸。
一里多些的距离很快便走完了,到了近前朱友文与朱福这才明白为什么大火烧着烧着便熄灭了。其实方法非常简单,这些人只是在两片林子之间清出了一块几丈见方的空地,大火烧到这里没有东西可烧,自然而然便熄灭了。
“哼!”,看着前方似乎更大些的林子,朱友文冷哼一声道:“看来真的是有些不可告饶秘密啊,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是啊,老奴也很好奇这到底藏的是哪一方的势力啊”,朱福抚了抚颌下胡须道。
“能是哪一方势力呢?唐皇残部?不可能啊,这里的布置可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若是唐皇的势力,怎么也不可能眼看着长安城破,皇帝被杀而不救的啊。也不可能是父帅的手下,我没听父帅有过这样的安排啊,再了若是父帅的手下,也不会对咱们下如此死手啊”,朱友文皱着眉头分析了一番。
“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里边藏着的是王仙芝的势力,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若是咱们与他战得焦灼的时候,一支大军从后边杀过来,咱们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朱福越想越是心惊,对“王仙芝”的深沉感到害怕。
“王仙芝?哼!就让我将这颗毒刺给拔掉”,朱友文非常的气愤,若不是自己发现了这步暗棋,那父帅这次可真就是福祸难料了。朱友文抽出手中长剑一指对面的林子大声的下令道:“全军出击,进入林子之后,刀剑出鞘,但凡是带喘气的都不要放过。等你们得胜归来之后,父帅那里由我来替你们请功,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杀啊”。
“杀啊…”。
一众士卒嘶吼着杀了出去,气势一时无两。
“啊……”,突然一阵惨叫声传来过来,冲在最前的士卒中箭倒地,好些人更是被粗大的箭矢给串成了串。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摆出防御阵型”,朱福见冲上去的士卒瞬间便倒下了一大片,赶忙叫停了队伍。
朱温对朱友文这个义子确实是非常看重,给他的五万人马都是军中的精锐。朱福的话音刚落,这些士卒便赶忙停下了脚步,盾兵迅速来到阵前,将大盾举了起来。
“叮叮叮…”,羽箭击打大盾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士卒不由的将子缩了缩,生怕会有弩箭到自己的上。
巨盾的防护能力很是不错,但却依旧抵挡不住水云庄的神臂弩。粗大的弩矢带着巨大的力道撞击在大盾之上,这些盾兵立刻就被撞飞了出去。好在有裙下之后,立刻便有士卒补上去,所以阵型才没有被破开。
这一阵箭雨又带走了百余人命,看着血乱飞的战场,朱友文不由的觉得自己的胃部有些难受,干呕了两声,又生生的将快到嘴巴里的东西又给咽了下去。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战场,原来远远的看着与在其中差距会如此之大。不过朱友文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些士卒面前露了怯,于是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来到了朱福的面前,对朱福道:“福叔,你看这是机关陷阱,还是暗藏着的军队”。
朱福看着脸色铁青的朱友文,暗暗的点零头,第一次经历战阵能有朱友文这样的表现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觉得并不像是机关陷阱,这羽箭的虽然密集但却不规律,我想应该是有大军藏在那片林子之直,朱福抚了抚胡须,仔细的看着前方的战场,出了自己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