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可是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些说出来啊,但凡是哥哥我能办到的,就绝对会替你完成的”,张家乐见吴应援此时还如此的忸怩,心中不由的有些着急,心说都快是要死的人了,还担心会丢脸做甚。
“那个,那个,那我就说了啊,您可别笑话我啊”,吴应援一张脸涨得通红,扭扭捏捏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快说吧”。
“那个,我今年也不小了,可是还没找媳妇呢,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找一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吴应援憋了半天,终于是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啊…什么?”,张家乐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就是想要找一个媳妇,漂亮就行了,贤惠嘛,家里的活计我都会做的,所以也没那么重要”,吴应援还以为张家乐没能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找媳妇?还是个漂亮媳妇?你让我现在到哪里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张家乐心中那个无语啊,这小子人不大,鬼心思还不少。这里可是战场,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让自己到哪里去给他去找个媳妇,还要个漂亮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再说了,自己还是个光棍呢,也没人给我找一个媳妇啊。
“以后再帮我找也成的”,吴应援笑了笑说道。
“以后再找?你都死了,以后还怎么找?”,张家乐心中顿时疑惑不已。不对啊,哪有人临死的时候还在惦记这些事?这弥留之际的话未免也太多了些吧。可是大家都看到那齐将的长刀砍在了这小子的身上了啊,带着这样的疑问,张家乐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哎哟…”,听张家乐这样问,吴应援便又呻吟了起来。
张家乐原本还有些不确定,见吴应援这一声呻吟来得如此的夸张便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这家伙没有受伤啊?”,张家乐生气的说道。
“额…那个,不知道啊,刚刚我是被刀砍中了啊,但是似乎并不是太疼”,吴应援见张家乐似乎真的生气了,于是便也不敢再装下去了。
“嗯?”,张家乐也感觉到了奇怪,便小心翼翼的将吴应援给扶坐了起来。张家乐缓缓的解开了吴应援的胸甲,查看他的伤情。虽然此时他已经知道吴应援没什么大碍,但在动作上边依旧是加了小心。
吴应援倒也是非常的配合,很快吴应援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胸甲便被解了下来。张家乐定睛一看,险些是笑出了声来,只见吴应援的胸甲里边还藏了一根胳膊粗细的竹竿。原来,吴应援长得实在是太过瘦小了,军中最小的盔甲,他穿起来也是大了许多,所以吴应援为了能够将盔甲给撑起来,所以就将一根竹竿给放在了胸甲里边,也正是这跟竹竿救了他一条性命。
张家乐仔细的给吴应援检查了一番,发现这小子除了肋骨断了两根之外,就连皮肉伤都没有。至于断了几根肋骨这样的小事,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了,人在战场上作战,谁还没有断过几根肋骨,对于他们来说,这甚至都不会影响他们继续作战。
“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啊,竟然因为这个玩意儿保住了一条性命”,张家乐不由的感概了一句。
“嘿嘿…不止呢,我还因此找到了一个媳妇”,吴应援得意的说道。
“媳妇……”,一听吴应援提到媳妇这两个字,张家乐的脸不由的抽动了两下。
“百夫长您不会是不认账了吧”,吴应援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
“不会,以后会给你找的,现在赶紧将盔甲给我穿起来,战争还没有结束呢”,张家乐笑骂了一句,自己欠了这小子一条命呢,帮他找个媳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大不了自己不找媳妇了呗。
“好勒”,听到张家乐并不打算“赖账”,吴应援立刻便又来了精神,三两下便将盔甲给穿戴好了,奔着被围攻着的秦昊就冲杀了过去。虽然自己没被砍死,但这一刀之仇还是得报不是。
秦昊此时被这些新唐士卒围攻得是头疼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了,这些士卒红着眼睛不断的向他发起进攻。若只是数十个普通士卒的话,秦昊也不会太过在意,但这些士卒却不一样,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阵法,十人一组,组成了一个个的锋矢阵,数个锋矢阵又收尾相连,组成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阵法,让秦昊应付起来也感觉非常的困难。若不是身边有好几个厉害的亲兵,秦昊甚至认为此时自己就已经死了。
这阵法确实是最新出来的,创作者正是李曦,这是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创作出来的。因为还没有经过实战检验,所以还不便在全军范围内推广,于是李曦便在中军之中,寻找了几百人出来让他们先练练,再试验试验而张家乐的这支百人队便是这些幸运儿中的一个。吴应援在这群人之中是最小的一个,加上他的身世又最是可怜,所以这里的人都非常的照顾她,将他当成是亲弟弟一般。吴应援也是个乖巧的孩子,对人有礼貌,所以大伙都非常的喜欢他。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救自家的老大被人砍了一刀,生死未知,这怎能叫他们不生气,于是乎,这些新唐士卒便将李曦的这套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的阵法给搬了出来,想不到效果是好的出奇。
李曦在远处也看到了这边的战况,对旁边的孟不同说道:“快看,这就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阵法,效果很不错吧”。
“确实精妙啊”,孟不同虽然知道的阵法不多,但他毕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精妙之处。
“这阵法叫什么名字?”,小狗子一边学习着这一套阵法,一边问道。他与孟不同不同,他打仗更喜欢使用阵法,当然了以他的武力想要跟敌人硬碰硬那也缺了点火候。
孟不同很生气,后果自然也很严重。只见他抡起那柄长刀,不断的朝王大壮砸了下去。
王大壮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大个子怎么就突然发起疯来了。面对这样的攻击,即便王大壮再如何自负,此时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了。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只能举起长刀硬挡。
“噹噹噹”,二人的大刀不断的撞击在了一起,溅起无数的火花,两方的士卒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二人这骇人的气势所摄,无奈只能又退了回来。
一轮攻击过后,孟不同早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而王大壮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王大壮苦笑一声,自己这还真是招惹了个麻烦的家伙了,这攻击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杀机,刚刚若是自己稍稍有些懈怠,那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王大壮见孟不同暂时没有攻过来的意思,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甩了甩自己那已经酸麻了的胳膊。这大个子的力气未免太大了些,与他对了这么些刀,自己的长刀险些都飞了出去了。想到长刀,王大壮便用余光瞥了一眼这把跟了自己十数年的长刀。只看了一眼,王大壮就心疼的厉害了,自己这把长刀的刀刃已经豁开了好些口子,像锯子多过像一把长刀。
“受死吧”,孟不同嘶吼一声,举着长刀又再一次奔着王大壮冲了过来。
“唉!”,王大壮叹息一声,只得迎了上去。
“噹”,金铁交鸣之声再度响了起来,随后两人便各自向后退出了几步。
王大壮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的看向了孟不同。这倒不是因为孟不同这一刀的威力,对于孟不同的实力,王大壮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只是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大刀就未免有些过分了,为什么自己的刀已经变成锯子了,而他的大刀却丝毫没有损伤呢,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孟不同可不会给王大壮抱怨的机会,双脚重重的踏在了地上,人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奔着王大壮的头颅就是一刀。
王大壮依旧是横刀格挡,心中不由腹诽着,怎么就只有这一招,这完全就是在拼蛮力嘛。又是“噹”的一声,王大壮再次接下了孟不同这力若千钧的一刀。王大壮心道一声果然,这样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
王大壮还未得意太久,胸口便如同被巨锤砸到了一般,孟不同砍下长刀的同时,重重的一脚踹在了王大壮的胸口之上。王大壮闷哼一声,人便已经倒飞了出去,一连砸倒了好几人,这才停了下来。
王大壮挣扎着爬来了起来,长刀朝前一指,警惕的盯着孟不同。见孟不同也停了下来,这才甩了甩自己那有些发晕的头颅,一连甩了好几下,眼睛才重新恢复了清明。王大壮只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堵得厉害。王大壮用力的在自己胸口擂了两拳,嗓子一甜,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王大壮擦了擦嘴角,觉得胸口松快多了。
孟不同其实也很想追过去,将王大壮给解决了。只是刚刚那一击自己实在是用力过猛了,所以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溢出的鲜血将他的绷带都给染红了,疼的他直呲牙。
孟不同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瓷瓶,往伤口处撒了些白色粉末,这是郑老配置出来的止血剂。因为孟不同经常受伤,所以他的身上总是会带着各种的伤药。
郑老的伤药确实管用,药粉撒上去之后,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痂。孟不同见伤口不再流血了,立刻便举起了长刀,再次杀向了王大壮。
王大壮抓起手中的“锯子”,朝着孟不同就掷了过去,孟不同身形受阻,王大壮便趁着机会从旁边的一名士卒手上夺过了一把长枪,奔着孟不同就刺了过去。
孟不同冷笑一声,长刀一扫便将王大壮的枪锋给荡开了,随后手腕一翻,长便奔着王大壮的胸口继续划了过去。王大壮被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出一步,这才避过了孟不同的一刀。王大壮还未站稳身子,就见孟不同肩膀一沉朝着自己撞了过来。王大壮见自己已经闪躲不及了,索性也就不躲了,将双臂收回胸前,挡住了要害,随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战车撞上了一般,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嘶”,孟不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伤口虽然没有再裂开了,但却也是够疼的了。不过孟不同这一次可没打算再将这次机会给丢掉。身形一动,再次出现时便已经是在王大壮的身前的。
王大壮瞳孔不由的缩了缩,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孟不同的大刀便已经砍向了他。王大壮赶紧将长枪挺在胸前,想要挡住孟不同这声势骇人的一刀。
孟不同这一刀可是使出了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王大壮的长枪竟然从中间断裂了开来。而孟不同的刀势却丝毫未减。
这王大壮那也是个久经沙场的悍将了,在长枪断裂的瞬间,他立刻一扭身子,将自己的要害部位往一边让了让。
“呲啦”一声,孟不同的长刀砍破了王大壮的盔甲,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个一尺长的口子。伤口没有伤到血管,所以并没有留多少的血,但皮肉却往外翻着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王大壮此时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这一刀虽然不致命,但却是真疼啊。他只想找人给自己来上一棍子,也好让自己松快松快,只是他的身边还站着孟不同这样一个杀才,他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果然孟不同的长刀又追了过来了。
孟不同本想着刚刚那一刀便接过了这个齐将,好再去找沈彪好好的较量一番,告诉他和自己作战的时候千万不要走神,否则后果会非常的严重。谁曾想,这齐将竟然躲过了要害,这哪里能成,于是孟不同便立刻追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