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安歌回到原来的位置,扭头发现上官莴那边也同样的手忙脚乱,比起有一点自愈能力的安歌,锦葵受的伤就严重很多。
锦葵的血混杂着她体内寄生的无渊藤流出的带有腐蚀性的汁,虽然已经不再有毒雾发生,但根本没人敢去碰,所有人都在劝上官莴放弃锦葵,如果只是带有毒性的特质或许还有人敢于一试,毕竟锦葵不会受到寄生在自己体内的无渊藤的腐蚀影响,可为她医疗的人却要冒着被腐蚀的风险去接触她,肩膀上被血稀释了些的倒还好,可锦葵的双臂还没有完全恢复,那要命的毒液还在往外流。
眼看着锦葵已经快要不行了,上官莴依然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被血浸染的衣物和皮肤都被腐蚀,露出里面的嫩肉。
“扔了她,再这么下去你就没办法再战斗了。”上官眠走过来拽着上官莴猛地一甩,她手中早已抱不稳的锦葵便脱手落地,她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腐蚀伤,但还是挣扎着想回来。
“望舒,帮我治疗她。”上官眠毫无感情的对准莴的后脑就是一记手刀把她打晕,带到房间请望舒召唤的月神兔帮忙治疗。
锦葵躺在地上,她流出的血已经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大坑,身上的衣物也腐蚀掉大半,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渊有些看不过去,挽起袖子将锦葵抱起来,不顾自己的皮肉被腐蚀剥脱。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她砸你脸上!”没好气的冲着人群吼了句,还顺带着用已经被腐蚀的手蘸着她流下的血甩向那群看戏的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把锦葵带到另一个房间,作为治疗室的房间有不少,但是很多年之前就废弃了,在出现利用寄生的无渊藤的特质战斗后,凡是伤重需要送到这里治疗的孩子基本也就被放弃了,其中不乏像锦葵这样对别人危害极大让人不得不放弃医疗的情况。
解开衣扣,让无渊藤从腹部生出,托着锦葵放到石床上,流出的血液和酸液直接被藤蔓吸收,作为本体的渊自然不会害怕作为分支的变种部位的特质,他的藤蔓足够坚硬到无法被腐蚀。
“这酸液倒是厉害,根本没办法用肉身触碰啊。”同样从脖颈支出藤蔓刺入锦葵的血管当中将自己的血液输给她。血这种东西渊有的是,和無煊共用了那么多年身体,渊也懂得如何调动体内的血气,当然,是在体内有無煊的血的前提下。
手上的皮肤已经被完全腐蚀掉了,渊只好将双手覆盖上藤蔓,用藤蔓堵住她不停涌血的血管。
“幸亏是个女孩,这出血量要是个男孩恐怕早就死了,她的血似乎还有一些被酸液补充了,挺这么久还真不容易。”渊叹了口气:“要不是看你这样我才不愿意浪费这个血气,唉。”
手扒着锦葵伤口的两侧,用力将伤口撕开,露出已经断裂的锁骨,血管已经被堵上了,所幸没有更大的出血,渊将断裂的锁骨对在一起,把骨渣挑出,运起血气覆盖在断裂的骨头上,重塑损坏的部分,最后长回原来的样子。
解决了骨折的问题,剩下的就好办了,将断裂的大血管连接,把撕裂的伤口重新对到一起,让留在锦葵体内的藤蔓引导血管,神经,肌肉组织重塑,最后再从皮肤表面钻出,连带着难以快速修复的手臂伤一起治疗完毕,渊伸手拽住锦葵身上所剩无几但还能堪堪遮盖住的衣物,想了想:“煊,转过去,别看。”
“喔。”煊捂着眼睛转头蹲下,渊才拽着锦葵剩下的破烂不堪的衣服一把扯下,扔到一边,取出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不想再多看,多碰,渊只是给她简单套上了衣裤,最后把自己的法袍往她身上一套就算完成。、
“转过来吧,给她穿完了。”说着,渊撤回藤蔓让锦葵躺在石床上,虽然有些心疼那件白色的法袍,但至少渊还没蠢到把上官云给煊的衣服给锦葵穿,这一件是来这里之前定做的白色印花的法袍。
“诶,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看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渊就明白他要说什么:“我说多少次了,我是植物,我看你们就和你们看我们没什么区别,难道你觉得你不能看一棵树的裸体吗?虽然它们本来就不穿衣服。”
“你继续,我说不过你行了吧。”煊不说话了,蹲在灵魂空间里的桌子上自闭。
“给我从桌子上下来,不然别怪我回去打你,就算没人看到你这又像个什么样子?”抓着锦葵的腰把她扛在肩上,渊推门将锦葵带到了上官莴所在的房间外。
有几个学生守在门口,见渊过来无一不露出厌恶的表情,像是在嫌弃渊,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嫌弃锦葵。
“滚一边去。”对自己没礼貌的人,渊也不会客客气气的对他们。
看他们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渊挨个瞪了回去,身边的气流已经静止下来,只要渊想,这些气流随时都能把他们弹飞。
好在他们没有动手,渊敲敲门,等到里面的人允许后才扛着锦葵进了屋子。
“喔……你把她治好了?”望舒这会儿还在给上官莴的手裹药,看起来上官眠下手不轻,已经过去很久了上官莴还没醒。
“对,治好了,把她放在这里她们互相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个照应?”渊把锦葵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上官眠的手上也捆上了纱布,搬上官莴的时候被上官莴身上的酸液蹭到了。渊凑过去伸出手试图调动血气为上官眠治疗,但无论怎么弄都只是徒劳,渊从上官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可以控制的东西,无法引导她的身体组织生长或是重塑。
“果然还是这样,可以治疗所有的生物,但唯独无法令花儿的伤口愈合。”渊叹了口气,偷偷生出两颗无渊果塞到上官眠手里:“这个给你,一颗还上次给安歌吃的那一颗,另一颗算是利息,品质都很好。”
“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上官眠把果子推回给渊:“安歌的事情是我安排不当,这个我不能收。”
“拿着吧,对我来说这个不是什么稀罕物。”渊把两颗果子往上官眠怀里一塞,猛然退后,完全不给上官眠机会:“再推回来我就生气了!”
本来上官眠是想这么说的,现在被渊抢先这么一说反倒没了话,只好收下。
“看来这一世也要受伤了,如果什么时候能让無煊消失的话,让契约消失的话就好了……没有我们的话,花花下一世就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