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和绿在烨国待了三天,熔念也就在煊的屋子里待了三天。
换做是谁,被藏在一个屋子里都会难受,熔念也是如此,不过他埋怨的倒不是一直拦着他的煊,不,换句话说,其实他谁都没怨,就只是心里烦躁,恨自己太没用。
虽然陨平时总找他的茬,但毕竟还是把自己救回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陨没有把自己放着等死,熔念觉得就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了,更别说面前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孩子。
不过这从心里涌上来的熟悉感是什么?熔念只将其归咎于自己之前见过类似的孩子。毕竟千年的时间也不算短,在之前的经历中,只有几个小孩子曾经对自己表现出接纳的态度,不过之后也会被他们的父母带走,然后赶走自己,更多的孩子则是直接被自己的模样吓哭。
曾经也想过干脆就一直保持精灵状态的少年模样,但事实证明,如果大家排斥你,而你长得又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麻烦事就会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来。
熔念不喜欢战斗,或者说是厌恶战斗,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战斗,反正不论是少年还是壮汉,自己都没有朋友,还不如干脆就把剩下的人全部排斥在外。
“我跟你说喔,我其实是外乡人喔。”煊迷迷糊糊的趴在熔念身上嚷嚷,熔念也就全当玩笑话听了,孩子嘛,看到什么好的,就会想象自己是那样的人,孩子分不清幻想和现实,或是说比起不太如意的现实,他们更喜欢待在美好的幻想里。
“外乡人过得可差了,什么都没有……”煊怕熔念无聊,已经拉着他聊了一天一夜,熔念是八级战士,几个晚上不睡觉也不会感到疲劳,可煊不一样,熔念想让他睡觉,煊就以“你不睡我也不睡,接着聊”来回复,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但依然不停用变了调的声音的念叨着之前已经说过好几遍的事情。
所有刚出生的孩子都能统一管理,所有人都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机会,熔念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读过书,如果自己和别的孩子,没有区别,现在是不是应该在别的地方,不,如果自己生在普通人家,可能早就已经老死了吧。
冷笑一声,将已经困得不行的煊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熔念依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煊把身上的被子蹬掉。
被普通人羡慕的长久寿命,放在自己身上简直是一种折磨,挣扎着活到现在,熔念没有一个朋友,生活没有意义,只是木讷的为了收养了自己的父亲而活。
“能守着这个孩子长大也不错,目前来看的话,这孩子似乎并不讨厌我。”熔念带着一抹笑容捡起被煊踢掉的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就算以前过的再不如意,哪怕现在有一点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不愿意失去的人或事,那就没有必要后悔之前的一切。
“我回来……”陨照常跳窗进屋,熔念反射似的猛挥手捂住陨的嘴,倒是吓得陨一愣。
“他睡了,小点声。”熔念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陨不要出声,陨也难得的听了一回话,慢慢地把窗子关上,和熔念一起坐到一边。
“他什么时候睡的?”陨给熔念传音。
“刚刚,他昨晚熬夜了,怎么劝都不睡觉,好不容易折腾累了才睡着的。”熔念也同样传音回话。
“你没欺负他吧。”
“怎么可能?我哪敢欺负他。”
“等他醒了再说吧,我把事情都弄完了,咱俩出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天天ianianxs
不知道是因为煊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熔念发现陨今天的脾气特别好。二人缓缓退出屋子,来到了楼下。
上官落接到外派任务离开了,担任文职的上官云带着上官沫到了组织中心工作,虽然不太妥当,但组织内至少是安全的,二人也就放心将煊一个人留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感觉你今天脾气特别好。”
“喔?你这是嫌我脾气好了?我翻个脸给你看看?”陨仰头瞅他一眼,撇撇嘴,挤出一个笑来。
“免了,这样挺好的。”熔念移开视线:“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我有些好奇。”
“他是我前世的大哥,有意见吗?”
魔兽大陆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不过几天后,熔念收到了一份来自煊的礼物一柄水蓝色的骨镰。
熔念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条勾蛇的尾钩,整把镰刀是由勾蛇的尾钩连带着一截骨头制成的,上面还刻了些奇怪的咒文。
熔念最后也想不起来那条勾蛇最后怎么样了,所以这份礼物他本不想收,但架不住煊搬出陨来噎自己,最后还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拿到新武器,熔念开心的不得了,将之前借的武器退还,一有空就熟悉这把新制的武器,武器上刻上了能增强魔法威力的咒文,比之前的武器不知道好了多少。
就是陨不太高兴,渊和煊最后商量了一下,把勾蛇的鳞片给了他一部分,这才没再整天用一副想找茬的眼神盯着熔念看。
“行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该想想墨璃给我们的任务了。”渊无奈的拍拍陨的头:“他和煊关系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也是。”陨恍然大悟。
“行了,我们现在得想办法把花儿弄来咱们这边,劫走不行,把她逼出家族也不行,现在也打不过瑞儿那小子,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跟他做个交易吧。”
“交易?上官麟都疯了,连我都杀,我那会儿多疼他?他怕不是被勾了魂儿,家族都不要了,就只为了那个合成兽?”
“别这么说,我们在本质上和合成兽差不了多少。”
“那怎么办?还真就把你送回去呗?”
“既然他是为了治疗他的妻子,那我给他治便是。”渊跳到地上,缕缕搭在肩上的长发:“闹成现在这样完全是那女人咎由自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被折磨的差不多了,我去收了那机缘便是。”
“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最近又记起一些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