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明不是他们之前说过的宥绡的孩子吗?妖精不可能会有亲生的人类小孩,八成是领养的,不过她口中的妈妈又是谁呢?”煊心生疑惑,但又不好起身,只好看着春白出门,集中精神想要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很可惜,煊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一个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孩童拿着一个信封小步跑进了房间,将信塞给了煊。
“给我的?”煊拿着信疑惑道。
“对,妈妈让我给你的。”祈明说完便转头一晃一晃的又跑出了门。
“让这么小的孩子到处跑真的没问题吗?”看到回屋的春白,煊问道:“她是宥绡的孩子?”
“对,她是宥绡的孩子,宥绡是这个村子的护卫,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任了祈明乱跑,毕竟没人敢动她,我见过她妈妈一次,她妈妈好像不住在这里,很少出现,不过人还挺漂亮。”
春白回来后,孩子们便回了各自房间睡觉,本来是小宝和春白睡一间,招娣自己睡一间,煊来了之后春白便让小宝跟着煊睡一个屋子,自己和招娣睡在一起,虽然小宝不大愿意,但男女有别,春白也不想招娣受了委屈。
小宝虽然一开始一直在抱怨,但很快就睡着了,煊倒也没费什么心思,看着小宝抱着胳膊睡熟,便吹了床头的蜡烛,也跟着睡下。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煊睁开了眼睛,天天早起训练已经成了煊的习惯,睁眼看到陌生的场景还是有些别扭。
几乎是煊醒来的同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春白带着招娣进了屋子,递过黑布罩在两个男孩身上,也将自己和招娣盖住。
和之前同样的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高了不少,能够感觉到外面变了天气,不过春白给的黑布显然比宥绡给的厚很多,所以没有之前那种视野瞬间明亮的感觉。
“今天让你在村子里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帮我和招娣干些活,可以吗?”
煊点点头,掀开自己头上的黑布,看了眼小宝,他依然熟睡着,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变化。
简单收拾了一下,煊快步跑出了门。
第一次来的时候,煊因为情绪低落所以没留意周围的环境,现在回过神来在看的时候,环境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过这个村子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多人,不,应该是这村子似乎只有十来户有人。
“不对啊,明明来的时候,看着人很多啊。”
一股寒意从脊背爬升至脖颈,煊在村子里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各家的小院子都干干净净,思索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煊悄悄爬进了一个看似没人的家里。
毕竟刚刚天亮,大家应该都会用黑布把自己遮起来才对,也就是说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醒了才对。
只要是醒过来了,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动静,但此时的村子未免静的可怕,已经跑出来很远了,春白叮嘱过自己,小宝过很久才会醒,她和招娣又要出门,所以让煊稍微晚些再回去。
翻入那户人家,煊在这家后院落脚,险些踩到这家种的葱。
俯身看去,葱叶上还有些刚刚干涸的水渍。也不知道这些植物是怎么在这种昼夜交替的情况下活下来的,但这葱明显有人在照料才是,屋檐下还挂着刚刚用烟熏好的肉,用手摸上去,这肉甚至还很有弹性。
“这肉是最近几天才挂上去的,这家应该有人才对。”煊凑到窗口向屋里看去,床铺甚至都是乱的,但就是没人。
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转了几圈,煊推开正门进了屋子。
这个屋子绝对有人生活,厨房甚至还在烧着热水,桌上还摆着野菜,但不论煊怎么找都找不见人。第五5xsne
“闹鬼?闹妖精了?难道大家今天都要出门去集市?不对啊?”
就像是某个时间,这家的住户突然消失了似的,桌上的饭都还剩了一半,筷子都还插在饭里。
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在这户人家里转悠半天他才慌慌张张的从这户人家中走出。
胸口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煊伸手摸去才想起昨晚自己顺手塞到胸口的那封信。
躲到一处墙根底下,煊轻轻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那种硬纸。
“这也太跳戏了,这不是科学世界的东西吗?”煊疑惑的展开了那张纸,纸上笔迹歪歪扭扭的,但能看得出来,是成人写的油笔字:
“来宥绡家,给你看点好玩的,顺便跟你讲讲这里的规则。”
就这么一句话,“宥绡”两个字还被反复涂抹写错了七八遍,最后纸上的“宥绡”二字还是另一个人的笔迹,恐怕是宥绡本人写上去的。
不过最令煊在意的是这封信的落款,在整张纸的右下角,有一个很漂亮的,龙飞凤舞的“祖”字和一个简笔画头像,中分刘海,披肩半长发,鬓角留两缕长发,黑框眼镜。
“这不是陈吗?”煊仔细看了半天,嘴角那颗痣都点出来了,绝对是陈没错,煊抓着信一溜烟的就往宥绡家跑去。
“就算他是神使,他管的东西也太多了点吧。”
煊一路不停的跑到宥绡家,急匆匆的推开了他家的门,力道之大,开门的时候都把门口放着的一摞画掀飞。
一开门,煊对上的是一脸懵的宥绡,还有被开门那阵风吹乱头发糊了自己一脸的陈。
“这怎么回事?”煊算是憋不住了,拿着信大声质问道:“你们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你冷静一点,有孩子在呢。”宥绡白了煊一眼,他的双手正捂在祈明耳朵上。
“让你来这里,没让你这么着急。”陈捋了捋自己头发,煊再看去的时候却轮到他愣住了。
没有眼镜,胸口也不平坦,这不是陈,这明明是个女性啊。
“行了,跟我来。”那个“陈”拉着煊的手出门,站在煊身后,将双手覆在他眼睛上。
“这是我们的问题,你依然受着那个世界的规则约束,所以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人,我在你身上重新施法,这样你就能看到摸到他们了。”
“施法?你先跟我说你要干什么!”煊抓着她的手想要甩开,但没想到她的力气比自己更大,煊用足了力气愣是没能挪动她分毫。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们确实长得很像,我不是神使,我只是负责管理这里的人,老老实实的听话,老幺可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那你至少给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你现在看不见的,都是住在这里的,已经在上级世界死亡的人,你看不见他们是因为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还活着,所以看不到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