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全封闭的院子,四周是高高竖起的围墙,围墙上拉着铁丝网,门口有两名身穿迷彩服的学生站岗。院子里有一些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做着各项活动,喝哈的呼喊声不断传来。
程浩走下车,正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忽然脑后被人拍了一记。回过神来,却是教官板着脸站在身后,冲他喊道:
“发什么呆呢,列队!”
“哦。”程浩答应一声,在一众嘲弄的目光中站到队伍里。
“连最基本的列队都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来了?”
教官向门口的哨位出事了证件,带着十人小队进入院子,在操场的一片空地停了下来。
“首先,欢迎你们来部队训练营。我相信,你们既然选择了这里,肯定都是有志于参军的热血少年!这里和你们之前上的高中不一样,没有做不完的作业,但有完不成的训练!没有不及格的试卷,但有不及格的成绩!”
“从明天起,你们将会接受为期一周的体能训练!一周过后,只有合格的人,方可留下来继续训练,直到一个月交换期满。而不合格的人,将会被淘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同时,由于训练营的特殊性,在交换期结束之后,成绩优异的同学,可以选择直接将学籍转到育才学校。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训练营的正式学生,将会在这里一直待满三年,直到毕业——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十个人同时大声喊道。
“在分配宿舍之前,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里的训练强度,将会远超你们的想象,绝不是你们上高中前的军训可以比拟的。这一周,你们会感到绝望、感到痛苦,你们会后悔今天做的选择。”
“所以,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班车就在外面。等你们分配完宿舍之后,除非一周训练期满,否则中途无法退出。”
说完,教官特意看了程浩一眼。他也觉得就凭程浩这样的体格,想要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简直下来,简直难于登天。相比起来,他甚至觉得营里养的母猪都比他更加优秀。
程浩不为所动。
教官等了一会儿,眼看没人选择退出,于是拍手道:“好了,现在去宿舍楼一楼领取生活用品,舍管会给你们分配宿舍。今天你们可以在营地自由活动,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明天早上六点到这里集合,解散!”
十个人顿时两两散开,走向宿舍楼。
说是分配宿舍,其实他们十个人住的还是一个地方。只不过床位不同罢了。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尽头,旁边就是盥洗室,也是位置最不好的一间,来来往往的训练营学生都会经过这里。
程浩第一个领了东西,走进宿舍打量着。里面是五对上下的床铺,再就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和几个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那小子,将里面的位置让来...呃...”
赵一良嚷嚷着走进来,却发现程浩已经将离门口最近的一张下铺铺好,话说到一半,又噎了回去。
“算你小子识相。”
赵一良嘟囔着,带着自己的东西朝里面走去。这种宿舍,往往是最里面的位置最好,这点他早就知道。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冷不丁另一个人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将他撞了一个踉跄,并且先一步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最里面的床铺上。
“你!”
赵一良勃然大怒,那个床铺是他心中定好留给自己的和白文忠的,却没想到被这混蛋暗算。盛怒之下,不由一拳朝着那个男生的后背打去。
那人反应很快,听到背后有动静,快速转过身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挡住赵一良的拳头,另一只手则拍向对方的脑袋。赵一良急忙抬臂抵挡,却被一股大力扇的连退三步。
“你弄啥?为啥要打俺?”那人操着一口华夏中原地带的乡音,憨厚的脸上带着怒气。
程浩站在一旁看戏。
操着中原口音的男生名叫王大海,从农村出来的。由于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原因,他的皮肤要比别人黑上很多,身材也是十分结实。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大手,手掌宽大,指节粗长,上面布满了老茧,一看就知道在上面下过苦功夫。
而像他这样的,他们当中还有两个人!
王大陆、王大空!
他们兄弟三个,一同报名了这次的训练营。当时点名的时候,教官还笑称他们三个一个海军、一个陆军、一个空军,倒是占全了。
赵一良又惊又怒,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出手在先,又是背后偷袭,却被人打的连退三步,仅这一招,就看出来两人身手的差距。此时正面相对,就更不可能是王大海的对手。
“这个床铺是我的,你抢了我的位置。”赵一良冷冷道。
他虽打不过王大海,但并不代表就怕了对方。
“凭啥?这张床明明没人动过,谁先先抢到就是谁的。我把东西先放上面了,这张床就是我咧。”王大海满不在乎的脱鞋坐了上去,床单上顿时印出两个湿湿的脚印子。
赵一良面色一变,露出厌恶之色,捂着鼻子道:
“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两个相貌和王大海相差不多的男生,均是肤色黝黑,双手奇大,一进门就喊道:
“哥,你咋跑恁快,也不等等俺俩?”
“快来快来,给恁俩占了好位置。”
两个弟弟进来之后,王大海便无暇再理会赵一良,站起来大声招呼道:
“俺给恁说,这儿了风景可好看了,跟咱家里差不多...”
“真嘞?让俺瞅瞅!诺货,你别站路当尖,挡着路了。”二弟王大陆一把将赵一良推开。
“还有俺,还有俺。”
赵一良还未站稳,又被三弟王大空推了一个趔趄。再站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门口,程浩早就跑了出来,站在过道另一边看戏。
“阿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白文忠带着东西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