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将军府
“报,禀告曹将军,我等已经打探清楚,庞德的确已经投降荆州军。”
“今日上午关平与庞德携手同行,在江边为他送行,还特意将其所用神兵赤铜刀所还。”
顿时间,数名斥候各自出言禀告,将今日在汉水南岸的情况逐一告知。
闻言,曹仁面做悲色,喃喃道:“汉军究竟有何魅力,竟然令庞德这员堂堂的忠义之人都投降了。”
这一刻,他不由出言感叹!
从旁的满宠沉吟半响,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思索片刻,拱手道:“将军,宠以为,不可妄下定论,说不定这又是关平的诡计呢?”
“须知,从吕郡守,乐小将军他们的战报来看,襄阳失守最主要的因素我军并不是军事上的失败,而是关平在战俘上做文章,导致士卒间军心涣散,青州兵哗变倒戈相向。”
闻言,曹仁抬首望了其一眼,眼神微凝,说着:“伯宁你之意,可是说这又是关平所设下的诡计,实际上是想让我等猜忌庞德。”
“他好在顺理成章的逼迫庞德归顺?”
“曹将军,这绝无可能,庞德做内应之计划是吾亲耳听到的,怎能有假?”
“在说,吕郡守、乐綝小子都能作证,早在城池还未破之前,庞德便已经归顺了荆州军。”
此刻,李基神情亢奋,直接出言高喝着。
要说此次李基以游泳的方式渡过江面,其当真是命不该绝,途中所遇数次荆州军船队,都险而的避过。
然后,更是凭借意志力,一边换气,一边游,几乎在江里浸泡一天一夜才游过北岸,进入樊城,将军情禀告!
可以说,李基能游过汉水,靠的就是身负绝密的军情战报,说激发的顽强意志力。
故此,此刻他听闻满宠竟然怀疑自己的军情,亦不由顿时情绪高涨着。
“李基,稍安勿躁,伯宁也只是按常理推测罢了,并未一定否认你的情报是错误的。”
见状,曹仁眼神凝重,挥手劝阻着。
至于李基的忠诚性,却也无人猜疑,在场诸众都知晓他的秉性,是绝不会背叛大魏的。
其次,李基如若真的是投奔了荆州军,那他用得着冒着生命危机游过汉水么?
思索片刻,曹仁不由想到什么,忽然问着:“李基,你说在你偷听到这个情报之前,是关平设宴与你攀谈?”
“是的!”
得到肯定,曹仁开始深思着,暗暗思索这之间有没有任何联系,可惜半响不得其解,不由看向满宠,道:“伯宁,你觉得此事可有蹊跷?”
闻听,满宠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继续询问着李基,问道:“李基将军,在关平设宴款待你之前,他可有对你有看重的态度?”
“还是说,前面你等关系都不友善,设宴款待你,是他一反常态的表现?”
话音落下,李基沉吟片刻,微微说着:“太大反差倒是没有,不过在我被俘虏后,他当面劝我投奔于他,但是我严词拒绝了!”
“然后就将我押进监牢看管,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遣人来劝说我归顺荆州军。”
一席话出言,满宠听罢,在脑海里思索权衡一番,面向曹仁拱手道:“将军,此事到略显正常,并无欠妥之处!”
“现在,庞德是否真的归顺荆州军,是前来做卧底的,此事尚且不好妄做揣测。”
“依吾看,还是等他真的回来,我等在接见庞德一番,看他如何言语,在做打算。”
听闻满宠一席话,曹仁似乎也有了决断,高声问着:“你等以为伯宁的方案如何?”
“我等附议满侯的计划!”
满宠官封汝南太守,关内侯,故称满侯。
闻言,乐綝,长史陈矫等众皆一致拱手赞同。
“好,既如此,牛金听令,本将命你遣三百余精卒趁夜出城至江边等候,一旦发现庞德回归,立即将其带到府来。”
“本将誓要看看,庞德究竟有无背叛我大魏。”
“诺!”
顿时间,一身长八余尺,面色毅重,身材魁梧的将领陡然站出接令准备离去。
“慢!”
此时,李基陡然大喝着,随后亦是拱手道:“将军,请准许末将与牛将军一同前往。”
闻言,曹仁面露异色,说着:“你?”
“将军,我在汉营中亲耳探听了军情,吾随牛将军一同前去,应该能有所获。”
“你们如何看?”
“将军,吾以为让李基随同,也无伤大雅!”
此时,乐綝思索片刻,站出拱手着。
“既如此,李基,那本将便准许你与牛金一同前去,只要庞德回归,务必将其带回。”
曹仁脸色郑重,高声道。
“诺!”
………
夜色渐渐降临,此刻的汉水岸边几乎是一片漆黑,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黑夜中,一人悄悄将渔船停靠江岸,遂谁提大刀踏入岸上。
此人正是被关平放归的庞德,本来,从南岸渡江不过数个时辰便能抵达北岸。
只不过,庞德担心上岸以后,会遭遇北岸的荆州军,毕竟,只是关平答应放他,关羽可丝毫不知情,贸然被发现,少不得就是一番苦战。
故此,庞德才会在江面上徘徊许久,便是一直在寻找最佳登岸点。
登上岸边,庞德将渔船隐藏后,遂手提大刀向樊城方向行去,约莫行了半刻钟,前方城池轮廓便近在眼前。
庞德大喜,顿时便准备加快脚步,只不过,瞬息之间,便见四周忽然火光四起。
下一秒,数百身披曹军战甲的军卒便手举火把,提着朴刀将其团团围困住。
“哈哈,庞德,你可终于回归了啊?”
一声大笑,李基与牛金并排,一致从黑夜中徐徐走出。
闻言,庞德心有不悦,沉声道:“李基,牛金将军,你等这是为何?”
“吾此次正是前往樊城面见将军,述说实情的,为何拦住我?”
见状,牛金面无表情,淡淡道:“奉将军之令,在此等候庞德,一经发现,将其带回樊城。”
“如有异动,将格杀勿论!”
听闻,庞德心里一沉,高喝着:“何意?”
这一刻,庞德是真的搞不清状况了,为何自己刚刚回来,己方军卒就要强行抓捕自己,不从的话,便要直接斩杀。
“呵呵!”冷呵一声,李基讥讽着:“庞令明,你归顺荆州军,与之一同密谋夺我襄阳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此次你回归曹营,想必又是与关平有何协议,助他谋夺我樊城吧?”
一句句冷嘲热讽,更被视为叛变之徒,积攒在心底的怒火顿时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庞德狂怒,厉喝着:“李基,吾庞德对魏王忠心耿耿,何时与关平密谋夺取襄阳?”
“吾又何时投靠了荆州军,你今日必须说清楚,不然我庞德认得你,可掌中宝刀却认不得你!”
闻言,李基后退一步,冷笑着:“怎么,事情败露,你庞德准备杀我等灭口么!”
“庞德,识相的便速速放下兵器,乖乖随吾入城面见将军。”
“孰是孰非,将军自有定论!”
“如若继续执迷不悟,那将别怪吾心狠手辣。”
此刻,牛金依旧面无神色,冷呵着。
瞧此,庞德心底隐隐做怒,不自觉间紧紧握着掌中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