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不至,平儿必定能官复原职。”
“不仅如此,可能他还能够”
欲言又止,诸葛亮神色愈发自信,摇扇轻声道。
“孔明,你是觉得平儿不仅能够在短时间戴罪立功,还能更进一步?”
“然也!”
一席话落,诸葛亮笑着点点头。
关中。
长安城。
此时,只见长安城四周城墙屹立周遭而千古不倒,以砖石所砌的城墙仿若坚如磐石,一眼望去,仿佛墙高数丈,厚约数丈,可谓真的是城高墙厚。
远远屹立于城墙之上,内心便有着数之不尽的自信之色!
这便是曾经大汉的国都威势所在。
这座古城,目前虽已经过西凉军、匈奴等诸胡的肆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可作为曾经大汉国都的存在。
这座古都亦是见证着大汉曾几何时的辉煌,那种北击匈奴,令胡人春风不度玉门关,不敢跨越雷池一步,痛击周遭诸胡的畅快。
更见证着大汉开创了“万邦来朝”的开端。
这便是古都的风韵所在!
虽历经风风雨雨,可依旧却经久不衰。
安西将军府。
大堂。
这一刻,大堂四周,亮丽堂堂,幅员宽阔,更是金碧辉煌。
主位上,则是一员年约将近三旬,七尺五左右的青年男子径直坐在上方。
这员青年,亦是极为熟悉!
正是大半年前于比水河畔,大败被俘的将军夏侯楙。
原本,魏王曹操命其子彰都督关中,驻军长安。
可自从他决议率精锐部众北征时,由于夏侯惇要亲镇魏王宫,曹仁环视中原诸州,却是导致西部防线出现了空缺。
一番权衡下,曹操便任命宗室之将夏侯楙屯军长安。
说实话,一直以来,曹操都有最致命的缺陷。
那便是宗室大于天!!!
这点从三件事事上便可体现出来。
其一,曾经收复汉中以后,曹操领军撤回,群臣皆一致推举韩浩为汉中郡守,可他却力排众议,让夏侯渊总督汉川、关中诸战事,都督诸将。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汉中之失,兵败被杀。
其二,在襄樊战役期间,水淹七军擒获于禁、庞德以后,曹操竟然有意让其子曹植入军旅都督徐晃等诸将救援樊城一线。
曹植的能力如何?
要不是因为他自身贪杯无事,自我放弃,估计襄樊一战,恐怕真由他统兵救援。
其三,特别是夏侯惇入军旅数十载,几乎逢战必败,必定灰头土脸,可事实上呢,在官爵之上,他依旧位列诸文武群臣之上。
败仗是打的极多,可官爵也是上升极快。
曹操对其亲近感,亦是极为强烈!
随着夏侯渊端正而立,他遂伸着细眼缓缓环顾堂下周遭依次按序排列的文武大将,随后才忽然说着:“诸君,如今随着魏王率大魏精锐北征已将近有月余的时间,本将前往长安也有些时日了。”
“可近日所来,根据边境细作的深入查探,却是探查到位于汉中的蜀军竟是军士调度频繁,作为汉中太守的魏王亦是在收缩集结兵力。”
说到这,他不由眼神环顾四周,微微凝眉说着:“恐怕恐怕蜀军将有极大的可能将入侵犯我境。”
“毕竟,目前魏王还在北疆一线与诸胡相抗衡。”
“我等既然深受重任,那自当未雨绸缪,及时将蜀军犯境的阴谋扼杀于摇篮中,而不让魏王他们分心。”
说罢,堂下右侧的一员年过四旬左右的中年壮汉,身躯八余尺,面如冠玉,虽有丝丝皱纹以及逐渐发白的胡须,可依旧难以阻挡此人脸上的美资颜。
此人正是五子良将之一的美张合。
“夏侯将军说得极是!”
说完,张合顿时拱手道:“如今大耳贼早已坐稳了巴蜀之地,他所打着的旗号亦是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很显然,大耳贼将魏王作为了第一阶级的大敌。”
“此举几乎很明显,只要江东孙权不做出太超乎的大动作,大耳贼必将调集重军出秦岭,伐我关中之地,以完成他还于旧都的夙愿。”
话落,张合又徐徐沉吟了片刻,遂面向诸众,厉声高呼着:“故此末将极为附议夏侯将军的想法,我等务必要主动出击,粉碎蜀军进攻的企图。”
“必须牢牢将战争主动权握在我方手里。”
一席话落。
此时,另一侧的一员身席青衫的三旬左右士子不由面带笑容,缓缓说着:“可是张将军,想要主动出击,又谈何容易?”
“想当年,魏王可谓是调集了十余万重军翻越漫山遍野、山势险峻的八百里秦岭之地,都已经极为不易!”
“我等皆以为荡平大耳贼势力将极为轻松。”
“可就在一个小小阳平关下,敌军却能凭借当地独特的地势据险而守,牢牢阻挡我军高达数月之久,直至我军被八百里秦岭给拖得断了粮,无奈导致了惨败!”
“所以,我军想要主动出击,只能说极难极难。”
话音刚落。
这席话音便得到了极大的共鸣。
“是也,是也。”
“秦岭之地,易守难攻,极难翻越。”
“以我之见,我军只需守住通往关凉的数个通道尚可,敌军便攻不进来,压根没有必要还要冒险与之野战。”
“这得不偿失矣!”
一时间,群臣进皆耸动,各自都沉声说着。
随着这席话落,上首之上的夏侯楙却是面露不甘,望着大部分都一力阻止的群臣,不由暗暗长吐了口气。
他其实此时胸怀大志!
他临危受命,坐镇重镇长安,又岂会真的愿意籍籍无名,寸功未立?
就算蜀军真的相攻,可那又如何?
就算死守打退蜀军,功勋又能有多少?
唯有主动出击,并且取得大捷或者战略上的天大优势,才能让自身扬名立万,官爵无限上升。
一时间,他脑海里亦不由想到了这些,面上顿时隐约间便有些不善,遂眼神阴沉,一言未发!
半响功夫。
夏侯楙才忽然望向下方的张合,不由面露期待之色,相问着:“张将军,你久居关中之地,想必也必然熟悉当地地利,可有良策对付汉中敌军?”
说罢,他才静静等待着,眼神里可谓是对其觊觎了厚望!
毕竟,张合自从五六年前,跟随魏王曹操从讨马超以后,便一直跟随着征西将军夏侯渊屯驻关中,以及其后的汉中地区。
可以说,关凉、汉中,秦岭之地,他应是了如指掌。
话音落下,一时间张合也不由面露沉思之状,半响无言,缓缓思索着。
片刻以后,张合好似思索了半响,面上才露出丝丝笑容,应该是拿定了主意,便躬身行礼,朗声道:“夏侯将军,诸位,刚刚据张某的一番沉吟下,我军当务之急下,应是彻底派遣军士封锁汉中穿过秦岭,并且抵达关中的数条主要栈道。”
“以此是为稳妥之策!”
“毕竟,我军主动出击,并不能保证百分百建功,可关中之地却不能有失,不然我军将危矣!”
说完,他沉吟了一阵,又再次说着:“第二点,我军应当时刻调集全军进行战备状态,实行外紧内松,将各部主力大都安顿于边境重镇,以防蜀军忽然发动突袭,而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次,我军主动出击,军力不宜过多。”
“这是为何?”
这最后一席话出落,刚刚出言的中年士子却面露疑虑之色,相问着:“我听闻驻防汉中的太守魏延好像是一个暴脾气,而且性情高傲,曾放出狂言说,如若魏王倾国之力前去征讨,他必将领汉中之众抵御之!”
“如若是我方出动十余万大军南征,他必定吞并之!”
说罢,中年士子有些面带忧色,缓缓说着:“此人既然如此高傲,想必能力不俗。”
“张将军言,主动出击攻伐汉中,却军力渐小,声威必定淳弱,那又该如何打击敌军?”
一席话音徐徐落定。
“哈哈哈!”
只是,下一秒张合却是陡然面色激昂,大笑不止。
笑罢过后,才徐徐相问着:“正是因为魏延能力不弱,张某才会出此下策!”
“嗯张将军此言?”
眼见着张合一脸自信之色,上方的夏侯楙脸色越发疑虑,言语相问着。
“呵呵!”
“夏侯将军,诸位,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连诸君都知晓魏延能力不俗,那他必定也在汉中正面防线布置了最强悍的防御,那么问题来了,诸君觉得,汝等领大军前往,谁能够正面突破重围?”
这席话音,响彻云霄。
话音落下,堂中诸臣各自言语道断,闭目沉思。
事到如今!
几乎没有人敢站出来,坦言能率众击败蜀军于汉中所布置的防线。
等待半响。
张合环顾四周,才沉声道:“是吧?”
“汝等既然都心知肚明,以汉中的坚固防线,就算领大军前往,也很难突破?”
“那我军为何还要费劲精力,耗费钱粮,深入汉中而不顾伤亡呢?”
一席席话音,张合轻轻说着,面色依旧满面笑容。
此时间,诸臣都眼见着张合竟是如此自信,都不由一致拱手相问着:“张将军,不知你有何谋划?”
“以较小的军力对付蜀军?”
话音落定。
一席话落,张合望了望他们数眼,面带微笑,朗声道:“张某的确倒是有一策,但却是兵行险招!”
“故此,也一直在内心权衡中是否应该启用。”
“南进子午谷,兵袭汉中!”
“子午谷?”
“子午谷!”
一时,群臣闻言,一边露着懵懂的神色,另一面却是瞪大了双目,好似目瞪口呆。
时常居于长安的大都知晓子午谷存在。
可如若是关东人士所调到关中的,便不知道了。
毕竟,如今的子午谷其实并不算一条栈道,大都是道路不通,山势陡峭,更是悬崖峭壁的山间小路罢了!
作为这一点来说,如若不是十分熟悉秦岭之地的人来说,的确很陌生!
说罢,一侧身席儒服,头戴冠帽,身长八尺五左右,面上胡须早已花白、鬓发亦是进入白发苍苍,脸色上也布满着层层皱纹。
年纪约莫已在五旬接近六旬之间。
可虽是如此,这位将近花甲的老者竟然依旧神采奕奕,面上也是极为精神,丝毫未有半点的疲态。
显然,这位老者身子骨依旧健硕,保养极好!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钟繇。
当然,他也是一位出色的政客。
曾经在袁曹对峙时,也是他召集西凉诸侯联军北伐并州,斩杀了河东郡守郭援。
本来,魏王曹操考虑到钟繇年纪的原因,已经将其调入了朝中担任了大理。
可由于组织精锐北征,关中出现空缺。
又鉴于夏侯楙的能力难以力保关中安危!
故而曹操不仅让张合竭尽全力辅助,亦是重新相邀老者钟繇出山,在一同赶赴长安,协助驻防。
“张将军,这?”
“以小股军力出击子午谷,这恐怕行不通吧?”
说完,钟繇年迈的脸色还是露着丝丝担忧之色。
一席话落,此时不仅群臣疑虑,主将夏侯楙亦是感受着不可思议,遂相问着:“嗯?”
“钟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子午谷怎么了?”
“为何你谈之色变?”
话音落下,其余诸众一致将目光对准在钟繇身间。
见状,钟繇不由面色松动,轻笑着:“呵呵!”
“夏侯将军,诸君,汝等由于大都是从关东前来,并不熟悉关中之地的地利。”
“子午谷,其实也是一条通往汉中的栈道。”
“而且,这条栈道距离长安极近,就在长安西南方向七八十余里处,从此条道最多行进一两百里,便可绕过汉中重镇、险关,直取汉中平原郡治南郑。”
“那”
“钟先生,这岂不是一条上天助我军消灭蜀军的要地,你为何却谈之色变呢?”
一时间,夏侯楙却是面露不解,连连相问着。
听闻,钟繇面带忧色,喃喃说着:“因为这根本不钱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