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之中,另一栋小别墅。
这个别墅就构造看,和七星枝的别墅是同一个模板。
第五届的玩家们可不止【七星枝】,不过因为时间关系,住宿于这个别墅的团队被戏称为二队。
“一队的那群家伙,似乎去了某个世界的样子。”一位女子淡淡道。
黑色卫衣,黑色短裤,黑色的短发显得清爽,而整个人的黑色调却又酝酿着锋芒。一双金眸微微眯起,好似在报告,又如同在嘲笑。
“哦,情报来的很快啊,静清沫。”
那是一位红发男子,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便是粗犷。男子不是浑身肌肉乍现的那种,他倒是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至于他的穿着,就是普普通通的衬衫加牛仔裤,一幅都市活力青年,外带些许的不良气息。
“那当然了,无脑笨蛋。”静清沫哼了一声,毕竟她不是说给眼前这位红发男子听的。
也就是说,她觉得这位红发男子自作多情。
“哈,有本事咋们再打一场,上一次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红发男子被骂瞬间不高兴了,大大咧咧朝静清沫发出了挑战申请。
“呵呵,上一次只是你运气好,黄子缺。”静清沫倒也不甘示弱,大有掀起袖子就是干的气势。
“静清沫姐姐,黄子缺哥哥,打架是不对的!”两个暴脾气中间永远少不了和事佬,一个小魔女在发现气氛不对后连忙劝说道。
确实,面对静清沫和黄子缺,眼前的小魔女还要矮他们一头。小魔女的全身配色以深蓝为主,头顶那个硕大的魔女帽基本将她整个头都盖住了,不知是帽子大了还是小魔女体型娇小。
“看着浪海的面子上,今天放你一马。”浪海可以说是二队的吉祥物,黄子缺可不想惹哭一个女孩子。
“谁怕你。”静清沫也是侧过了头,虽然不服气不过这一次还是算了。
客厅里存在着一个人,静清沫一开始说话的目标便是她了,不过她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默默从板凳上起身打算离开。
“黑灵,你怎么看?”静清沫问道。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任务,今晚的游戏,你们觉得反杀白雪导师怎么样?”黑灵停了下来,缓缓回答完问题后,她才再度起身离开客厅。
“冷漠的家伙。”黄子缺似乎对黑灵的脾气有些不爽,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实力为尊,人家拳头比他大。
“反杀吗,看样子要好好制定一个计划了。”静清沫看上去很听话的样子,直接坐在一旁思考起刺杀计划。
浪海叹了口气,她可以算是【月殇】里最温柔的一位了,就连攻击别人她都会手软。
【月殇】便是他们的团队名称,和【羽之风】一样,庄园里每个团队都有。
可是【月殇】里的其他人基本都是些战斗分子,黄子缺日常拿拳头说话,静清沫看上去很温和但实际却是位刺客,而黑灵更是个日常想反杀导师的主。
庄园的时间流速是和幻机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两个世界之间没有固定的时间比例,不过碰巧的是现在两个世界都是白天。
再把视线转移回幻机世界,与庄园的日照三更不同,幻机世界才刚刚展露出第一缕光芒。
不过一夏可感受不到太阳光的温暖,幽洞界二十四小时都以阴暗作为背景,没有阳光能照射进来,有的只是洞顶水面的淡淡幽光。
幽洞界里的房间都是一个个山洞,幻劫者们大部分皮糙肉厚,所以直接睡在冰凉的硬石面上并没有问题。
不过一夏并不是很喜欢睡硬地板,于是她弄出了许多的棉花,只是她有点没控制好力度,所以棉花基本上把心碘的房间给塞满。
而这就导致了,她们二女醒来后难以出门的囧状。
“一夏,你弄得棉花太多了啊!”心碘从一片软绵绵的洁白中艰难地拔出了身体。
“抱歉,抱歉。”一夏则还被棉花所掩埋,只露出了半个额头。
一番挣扎后,二女总算是从棉花堆里逃了出来,虽然身上还带着一两团小棉花,但也懒得去把它们拍掉了。
咕晓似乎和一夏有了约定,一大早就守在了心碘家门口,一夏在打了声招呼后便和咕晓离开了。
心碘知道她们之间的小秘密,她甚至也想去领一份早餐,不过一个不速之客叫住了她。
“丝佰特,有什么事吗?”看着叫住自己的丝佰特,心碘有些疑惑。
丝佰特可不是个会主动找她的人,会议什么的昨天也开完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丝佰特过来是为了什么。
此刻的丝佰特伤势已经恢复,不过战后缺失的肢体却无法再长回来。也就是说他的背上只剩下一只蛛矛孤零零杵着,剩下原本是蛛矛的位子,只留下了七个凸起的硬壳。
“你的前辈找你。”丝佰特道,但随后语气一转,“和那个幻机使者有关。”
“我知道了。”心碘的心微微一颤,但还是立马调整好了心态。
心碘的前辈,也就是浮幽一族的族长。心碘在浮幽一族的名望很高,但她离族长之位还是有一步之遥的。
更何况,那是心碘的母亲!
若是她要对一夏不利,恐怕心碘也不好再帮一夏说些什么,那时的一夏恐怕会成为瓮中之鳖。
不用丝佰特带路,心碘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一条路,但此刻走在上面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明明一夏是一位幻机使者,自己是什么时候和她牵起的羁绊呢?心碘自己也浑然不知。
不像某些人类的大人物,总喜欢住在些气派豪华的地方突显自身地位,眼前这位浮幽族的现任族长的住所,和心碘的山洞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区别。
都是自然的山洞而已,没有装修又能有多大差别呢,顶多就是面具大一点,有更多的个人空间。
“心碘,你来了。”那是一个金色雾气包裹的身影,她已经做好了接客的准备。
金色从来都是霸王之色,这种膨胀的颜色会给人威严与闪耀。浮幽族长的雾气是这种颜色,倒也十分合适。
“合镁族长。”心碘整个人呈九十度弯腰,这是对族长的敬意。
“不比讲究礼节我的女儿,这里就我们两个。”合镁的声音显得很成熟,甚至有些衰老。她只是坐在那里便能带给人一种威吓,但又如老者一般只能坐在那里。
“母亲,你找我来是为了一夏吗?”心碘小心翼翼地问道。
合镁点了点头,心碘在害怕什么她这个身为母亲的十分清楚。
“可是一夏她不会做出危害我们的事,而且有我看着不会出事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心碘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但她是幻机使者这件事不会改变不是吗?”合镁倒也不怒,不温不火的回复却堵死了心碘。
心碘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幻机使者和幻劫者的敌对关系似乎早已定下,想改变这层关系难于登天。
“我看得出你在保护那个幻机使者,她留下来也行,不过只能作为道具留下。”合镁道。
“什么意思,道具?”心碘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起来。
“她得一直生活在幽洞界中,当然,任何幻劫者都不得主动向她出手以保证她的安全,但是,她得提供我们所缺的资源。”合镁解释道。
“资源,难道是指......”
“那些植物,她一个人的产量便能让好些同胞不用挨饿,而且她能弄出的品种有很多吧。”,合镁缓缓说道,“如果有一种作物能在幽洞界正常种植,那么一直困扰我们的粮食问题也能解决。”
合镁的话说完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心碘却陷入了沉默。
一夏是心碘的朋友,但天平的另一边却是整个幻劫者。就算只顾自己的种族,浮幽的命运也足以让心碘心动,她此刻已经无法抉择了。
“虽然很对不起你孩子,但这个决策已经通过了。”合镁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样先斩后奏对不起她的女儿,但是她一个人也不好阻止。
“我知道了,你想去和一夏谈谈......这件事能告诉一夏吗?”心碘终于开口道,她知道这个事实不是她所能撼动的。
“当然,我的孩子。”合镁在心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目送心碘离开。
心碘有些无神,她不知道高速一夏这个事实后一夏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在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了家门口,而且正巧碰上了发完早餐回家的一夏二人。
“哟,心碘你刚刚又去开会了?”一夏看玩笑似说道。
心碘微微抬头,她有些委屈,但在紫雾的包裹下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心碘大人,怎么了吗?”一夏观察不出来,但同为浮幽的咕晓却看到很清楚,她估计心碘遇上了什么坏事。
“一夏,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心碘说着瞟了咕晓一眼,咕晓十分知趣地守在了洞口。
“怎么了?”似乎听出了心碘的沉闷,一夏被心碘拉进了家中时不解地问道。
心碘顿了几秒,但还是把事实告诉了一夏,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对不起,把你带到幽洞界你却无法离开了。”心碘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抽泣,她估计一夏会很生气,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一夏打一顿的准备。
“哦,那今后就多多指教啦~”一夏的回答却出乎她的预料,没有丝毫的火气,就是那么的淡定。
此刻的一夏坐靠在一团大棉花上,怀中还抱了团棉花,脸上写了三个字:无所谓。
“可是,你已经回不去了啊!”心碘不敢相信一夏此刻还那么淡定,她可是一辈子都走不了了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有一上午时间呢,幽洞界有啥好玩的介绍一下呗。”一夏揉了揉心碘的头发,那些雾气摸上去的手感十分奇怪,不过里面倒是真正的头发。
“嗯......我的头发又成鸡窝啦!”被一夏这么一弄,心碘的闷气也算是扫掉了大半。
“嘿嘿~”一夏吐了吐舌头。
一夏怎么会担心回不去呢,庄园的强大摆在那里。十天后,不,现在应该说九天后她就会被强制召回庄园。把她当做道具留下反倒是帮了一夏一把,因为她不比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不过,命运不会让一夏过的太安稳,六天看似很短但暗流涌动的更加强烈。
此刻,幽洞界的某处。
“又捡到了一个,真是幸运,或者说真是贪婪吗?”一个人影看着手上的幻机道。
幻机被抛起,然后稳稳落在掌心上,接着再一次被抛起。
“周可儿,你玩的很嗨啊。”一片的空间宛如电脑死机一般,居然出现了叠影的情况。
“错误幻机,找过来的速度挺快啊。”此刻的周可儿赫然不是刚来此刻的那身打扮,甚至连人都感觉换了一个,不必多说,自然是周可儿使用了幻机。
“不回去主世界,偏偏要来这个垃圾地方!”那个被称作错误幻机的存在似乎非常不满。
“主世界的幻机可都有主了,但这种角落里的平行宇宙却还有很多自由货可以拿。”周可儿说着,挥了挥手中拿着的那个刚刚捡来的幻机。
“把那个错误的东西交给我。”
“不不不,这个东西我还要给买家呢。”周可儿朝着叠影处晃了晃手中的幻机,就是在炫耀和嘲讽。
“不过这个世界,随便你喽。”周可儿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看见周可儿的这种态度,那出现叠影的空间震了震,光线更加扭曲起来,给人一种空间会破碎然后跑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周可儿儿儿儿,你也逐渐成为错误了啊。”
错误幻机还停留在那一片漆黑之中,他的声音可谓自带鬼畜,犹如卡壳一般,通顺的一句话硬生生读出了重复的感觉。
铁链环绕着他,他微微伸出手,摸在了一处什么都没有但却又摸得着的一面透明墙上。透明的墙上逐渐出现了色彩,那是周可儿刚刚所处的位置,但又太过于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什么也没发生,空间恢复了正常,这片小天地也再一次回到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