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蝶有些头疼,准确的来说,她并不希望自己家成为能进行战斗的游戏场地。
今天一场游戏比下来,蝴蝶倒还好,但花朵和土壤的损失是肯定的。
而贞蝶所说的“天谴”也即将登上舞台,战斗一开始众人也就基本忘了贞蝶的劝告,就连破坏最小的初樱和浪海都破坏了不少的草坪与花朵。
一夏与静清沫还在缠斗着,手术刀与黑刃不断擦出火花。二女的距离基本没有拉太开,即便近距离对于一夏的辅助医师更有利,但静清沫的冰魔法也能给一夏造成不小的麻烦。
双方对于能力的运用都更加纯熟。一夏的辅助医师能进行更细致的操作,虚与实之间的切换越来越快,甚至能做到虚化穿过冰盾的同时实化出拳攻击。相对的,静清沫对冰魔法的控制也更细致,而她也越来越能查明一夏能力的真相。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看穿了。”静清沫咬了咬牙,毕竟辅助医师是不可视的,所以想弄清楚她还需要一些时间与测试。
拼刀,分离。静清沫反手射出了一根冰锥,而一夏则让辅助医师挡在自己身前抗住了这一击,这点攻击对于辅助医师而言不痛不痒。
再拼刀,再分离。这次静清沫下手更加隐蔽,不仅仅是表面的一根冰锥,在一夏的身后她也提前准备好了攻击。不过静清沫不是浪海那样纯粹的法师,所以她也仅仅是射了个冰针出去。
前方的冰锥再次被辅助医师挡住,而后方的冰针则扎在了一夏后颈上。有数据盾作为保护,一根细细的冰针真的是连防都破不了,但静清沫的目的却已经抵达。
“这种偷袭可不管用哦。”一夏笑了笑,对方似乎是忘了她还有数据盾。
“不,这是试探,现在你的能力已经暴露了。”静清沫摇了摇头。
“哦?”一夏做出了战斗姿态却没有动手,她想去听听静清沫的说法。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但应该是个类人形物体,实体有着超高的硬度,虚体则能透过物质,而且只有一个这样的存在吧。”静清沫说出了她得出的结论,不得不说她试探出的情报全对。
“在刚刚的战斗中试探出来的吗,厉害。”一夏毫无诚意地拍了拍手,就算是鼓掌了。
“那么现在,你可以去死了。”静清沫眼神一冷,她直冲一夏似乎不再担心辅助医师的威胁。
“这样嘴巴就不甜了哦。”一夏只是回敬了一个微笑,随后她唤出辅助医师一并冲了上去。
而就在二女要碰撞之时,一只黄色的蝴蝶却飞到了二女之间。这么个不起眼的存在二女应该都不会注意到,但事实时二女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危险,且一个后跳与这只蝴蝶拉开了距离。
黄色蝴蝶在下一刻轰然自爆开来,但炸开的却不是生物组织而是雷电。大量的电弧并没有直接扩散,而是构成了一只只同样体积的电蝴蝶。电蝴蝶非但没四处乱飞,反倒是分为两波袭向了一夏与静清沫,蝴蝶自爆前飞行速度很慢,但此刻却有着近乎闪电的速度,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就来到了二女身前。
静清沫使用的是冰魔法,如果是纯冰的话还能凭借不导电性去抗,但她根本凝聚不出无杂质的冰盾。这就导致电蝴蝶的攻击直接命中了她,不过静清沫的体质还算不错,这种程度的电击并没有让她失去战斗能力。
如果一夏使用的是幻机手环,那么她大可以用绿之海召唤植物来阻挡攻击,可惜的是她此刻是黑鸦形态。虽然辅助医师也是不错的“盾牌”,但这毕竟是支援治疗的幻机,而不是一个用来战斗的幻机。
不过幻机使者的体质比人类强很多,所以一夏在吃下这一击后也没立刻失去战斗能力,但也是被电的趴在地上。
“这就是......”“天谴?”
被攻击后二女才想起来贞蝶似乎是说过这么个话,但此时想起来也只是亡羊补牢罢了,接下来的战斗看样子也得注意下分寸。
虽然是个小插曲,不过却加速了二女战斗的速度。双方一并从无伤跌至有伤,其它方面倒也还好,可是算得上公平。
“接下来的战斗注意一下吧,贞蝶看样子不高兴了呢。”一夏先一步提议道,虽然她对贞蝶保持爱答不理的态度,但贞蝶毕竟处处照顾她,她也不好继续破坏贞蝶的东西了。
“嗯,就在之前战斗的区域继续吧,我也不想再被电了。”静清沫赞同道,这种无妄之灾她可不想尝第二次。
二女稍微转移了下战斗场地,续而再次摆好架势。但现在,在看穿了一夏的能力后,静清沫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战斗,这也使得一夏的压力逐步增加。
要说近战,一夏还真就被静清沫压得死死的。救人的医者怎是杀人的刺客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一夏身上的刀痕就增加了数道,而静清沫仅仅是挨了几记重拳而已。
“能力被破解后就没有后招了吗?”静清沫说话的同时也不忘挥出手中的黑刃。
虽然语气里有着一丝失望,但静清沫还是认同了一夏的实力。毕竟之前探查七星枝时,一夏是绝对不可能与她打上这么久的,而现在要不是经验上的碾压,静清沫不觉得自己能稳胜一夏。
“这样下去,肯定会败北!”一夏咬了咬牙,她不可能分析不出场上的情况。
如果还有底牌她肯定会拿出来用,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手段。在现有底牌都翻开的情况下,除非一夏能印出新的底牌,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拼了。”反正也逃不过一个失败的结果,何不去拼一把寻求新的未来呢?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夏也开始了大胆的行动。
又一次与静清沫拼刀,一夏全力把静清沫推了出去。虽然静清沫脚尖点地几下便稳住了身形,但一夏还是抓住了这一个空档进行了幻机的切换。
绿之海随即发动,木龙从地底席卷而出直扑静清沫。静清沫瞬间反应过来并释放了冰冻,可这并不能完全阻止木龙的突袭,木龙一口咬在了静清沫的手臂上。
不过木龙的嘴巴在完全闭紧前就被冻住了,不然这一下准能把静清沫的手臂咬断。可即使是这样,静清沫也被咬住手臂而无法移动。
“糟了!”静清沫一惊,她没想到一夏还有如此手段。
数道带着断刺的荆棘瞬间从地面窜出并一股脑捆在了静清沫身上,不过下一秒就被静清沫冻成了冰渣。虽然身体被荆棘上的短刺划伤,但比起她给一夏的刀伤而言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一时间静清沫甚至起了断手脱身的想法,但一夏的攻击却迟迟没有到来,她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一夏的状态也说不上好。
如果是有序的切换幻机那完全没有问题,可一夏是紧急切换,前一个形态还没解除后一个形态就已经换了上来。
“体力已经......怎么会消耗的这么快。”一夏一个没站稳半跪在了地上,强行切换幻机是成功了,但作为代价她的体力也基本被横扫一空。
刚刚的绿之海基本是她凭借意志释放出来的,虽然体内魔力还有剩余,但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攻击的体力。
“我还以为你能绝地翻盘,看样子是我想多了啊。”静清沫黑刃一转把一块木头切了下来,随后抽出了自己的手。
看见静清沫挣脱了束缚,一夏又想出手又想逃跑,可她两样都做不到。
“我在等你大意哦。”一夏苦笑着回了一句。
静清沫能看出一夏在开玩笑,如果能动手她刚刚就已经动手了,但她也不是很敢去赌。要是一夏真有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毕竟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静清沫一个后跳就拉开了与一夏的距离。
“以天地之露化作纯白之霜,似悲,似叹,却又是冰霜主宰之神威。”静清沫开始了咏唱,气温在这一刻下降,霜露也出现在了静清沫周围。
静清沫死死盯着一夏,如果一夏有什么举动,即便咏唱不完她也会释放这个魔法。虽然威力会大打折扣,但重创一夏足以。
“青语!”一夏在最后的时刻做出了反击。
是青语而并非绿之海,绿之海一夏真的无力催动,但在满是花朵的花田里,青语也能大放光彩。毕竟青语只能控制已有的植物,所以更多时候一夏都在使用绿之海,但也正是如此,在体力耗尽的现在,青语的低消耗正是救命稻草。
“神威-冰霜叹悲!”静清沫也不含糊,虽然还没咏唱完但也无所谓了。
静清沫朝着一夏吹出一口气,冻结了一切的同时也毁灭了一切。只是这一点却被一夏所利用,一夏控制的花瓣在这一击下全部化为了冰渣,但其目的已经达成。
一次性摧毁了大量植物的静清沫可想而知会受到什么程度的天谴,刚刚的电蝴蝶若是再来一下静清沫肯定是不会好受的。
只是一夏自己也不好受就是了,虽说静清沫的咏唱没有完成,但花瓣也无法给她提供足够的防御。一击之下,她也是体验到了初樱刚刚体验过冰冻套餐。身体被冻住不说,寒气每分每秒都刺的她生疼。
“天谴吗。”静清沫似乎也是知道了一夏的意图,同时她也看见一只蓝色的蝴蝶正朝她飞来。
隔得老远静清沫都能感受到蓝蝴蝶身上散发的冰元素,看样子这次是冰属性的天谴,还真是讽刺。不过天谴爆发之前,以蝴蝶的状态飞过来还要一点时间,而这一点时间她完全可以把一夏杀了。
“看样子,你还是失算了。”静清沫握着黑刃一步一步朝着一夏走去,天谴赫然在逼近,但就和之前说的一样,时间完全足够。
“是啊,我已经动不了了呢。”一夏苦笑了一下。
寒气吸入肺部令一夏的肺都有些刺痛,不过一夏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静。即便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即便对手拿刀一步步逼近,她似乎总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亦或者总是把逞强的一面裸露在外。
“你还能动吗?”一夏突然说出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当然......什。”静清沫刚想回答,可她随之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果然生效了啊,麻痹毒。”一夏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什么时候,难道是!”静清沫一愣,不过随之她便想起了一夏下毒的时机,是那时看上去毫无威胁的荆棘!
“是啊,每根刺上可都是带毒的哦,植物的奇妙你可不能小看了啊。”一夏微微动了动身子,她想从冰中挣脱,不过虚弱的身体令她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原地。
“明明是你魔改过的!”静清沫哼了一声,她猛地发力希望在拉进与一夏间的距离。
天谴可是范围攻击,而把花瓣当盾牌的一夏肯定也会被当成天谴的目标,若是离一夏进了,指不定天谴也会落到一夏身上。
只是一夏下毒的计量比静清沫想象的还要精确,静清沫的双腿宛如失去了骨头一般,每当她想站起,脚都会不受控制地打滑令她摔回地面。
“不要以为你赢了。”静清沫把手中的黑刃投掷出去,黑刃划开空气扎向了一夏。
一夏想躲,可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躲不开。黑刃就直直扎进了她的胸膛,她感觉冰冷的胸膛顿时一热,疼痛在数秒后才缓慢地来袭。
静清沫还欲挣扎,但天谴却在此时到了。
寒流爆发,深蓝色的能量以静清沫或者说静清沫身旁的蝴蝶为中心炸开。即使一夏离静清沫有一段距离,她也仍旧被波及到了。不过一夏已经被冻着了,所以她没太大的感受。
而静清沫就不一样了,使用冰魔法的她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冰封的滋味。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宛如被捅了一刀般,体温正在被低温疯狂掠夺着,难以动弹,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步走向死亡。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数小时。两个被冰封的女子终于有一人提前脱离了冰棺,二女之间的战斗也随之落下了句号。
黑刃落,血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