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凶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破旧的麻布衣服,脚上的靴子还破了两个洞,看起来和生活在凤凰城大多数普通底层居民没有什么不同。
负责侦察和消息收集的警卫处能确认他的身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抓住流匪的地方距离凤凰九连的营地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从他逃跑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从九连这边跑过去的。
流匪被警卫处的其中一名战士开枪打伤腿,跟着就被另一名战士扑倒在地束缚住了手脚。
只可惜警卫处的战士动作还是慢了一点,流匪意识到自己无法脱身后,竟然一口咬掉半截舌头吐在了地上。
“混,蛋!”
警卫处的人气的一拳砸在流匪胸口,这一拳非常重,至少要打断流匪两根肋骨。
没有了舌头,审问就会遇到非常大的困难。
“快给他止血,别让他那么快就死了!”
黄尚赶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流匪被警卫处的人拉起来正准备押回去审问。
“黄尚,什么情况?”孔花花从后面跑过来询问。
刚刚走出的流匪突然间回头看来,一张血嘴咧开,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他是在对我笑?
黄尚心里“咯噔”一下,心思慎密的他立即怀疑流匪的出现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要说自己和流匪交际,也只有新兵考核时那么一次。
不应该呀。
当时那波流匪基本上全都是被李剑锋所率领的老兵斩杀的,也没有听说过有活口逃脱,流匪应该不会把帐算在自己头上才对。
难道是我多疑了?
黄尚扭头来回看了看,身边除了孔花花外也没站什么人,不过前面倒是站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也不能肯定就是在冲自己笑。
不过,刚才流匪的眼神还真是让人心里慌呀,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哦,我也是刚到,还不清楚。”
黄尚随口说了句。
距离黄尚不到三十米的巷子口,一名戴着草帽的萝莉两眼如刀般盯着黄尚,手腕一翻,手掌里就多了把飞镖。
就在萝莉想将飞镖飞出去时,一名同样戴着草帽一脸横肉的男子突然抓住萝莉的手腕摇了下头。
萝莉眼里有些不甘,却还是将飞镖收了起来。
两人看了看黄尚,又看了看被押走的流匪,迅速隐入巷子里面消失不见。
回到连里,黄尚找机会向连长李剑锋问道:“连长,今天抓到的那个流匪会怎么处理?”
“当然是严刑逼供,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榨出来。”
李剑锋回道。
“可是那家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根本不能说话。”
黄尚想到流匪咬断舌头那一幕,还是觉得对方异常凶狠。
李剑锋冷笑一声:“你以为警卫处那帮家伙是吃素的吗?
哼,他们有的是办法。
哪怕是死人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也有办法榨出一分油水来!
对了,你怎么对那个流匪这么感兴趣?”
“哦,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黄尚回道,那个流匪被押走时回头的笑容还是让他难以忘怀。
小心没大错。
“对了,这是你这个月的津贴,我替你领了,省着点花。
哦,还有,如果你想休假回去看看的话我可以准你一天假。”
李剑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通用币递给黄尚。
两个通用币不算是多,可对于黄尚来说却是人生第一笔“工资”,拿在手里有点小激动。
至于休假。
黄尚知道新兵是没有假期的,不过凤凰九连一向特殊,没有那么多死规定。
既然连长亲自开口说可以给自己一天假期回家,黄尚自然也不会浪费,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离开连长办公室,黄尚就直奔凤凰军服务社。
所谓的服务社,其实就是商店,里面出售各种各样的生活物资。
不论是一级饮用水还是白面、大米及肉类和一系列的熟食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有一样服务社是不会出售的,那就是酒。
酒属于违禁品,私酿酒水是犯法的。
服务社只对凤凰军开放,里面售卖的物品全部都是进价,由国家直供,没有批发商赚取差价。
也算是士兵的一项福利。
两个通用币在外面买不了多少东西,可在服务社却能买到外面数倍的货物。
黄尚给小妹买了块花布做衣服,小丫头长的太快了,去年的衣服明显小的穿不上了。
以往都是老母从旧衣店里淘些衣服缝补后给小妹穿,能有件自己的新衣服一直是小妹的心愿。
黄尚第一次领到津贴,首先想的自然是满足小妹多年来的愿望。
除了花布,黄尚给老妈买了两盒点心,剩下的钱全部买成了大米、面和二级饮用水。
以往黄尚从来没有想过拿这么多东西回家,一来是没钱,二来是怕别人眼红被抢。
现在不同了,黄尚凤凰军的身份放在那里,就算是有人眼红也不敢打歪主意。
买完东西,黄尚才发现自己买的太多了,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拿。
对了,可以找钱小豪帮忙。
黄尚先将东西寄存在服务社,特意跑到连长办公室帮钱小豪请了一天假。
晚上,钱小豪神神秘秘好像做贼似的溜进黄尚的房间,把门反锁之后从上衣下面拿出一只大纸袋来。
“阿尚,你猜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肉!”
黄尚从床上跳下来叫道,从钱小豪推门进来的瞬间,他就已经闻到了肉香味。
“嘿嘿。
你猜的真准,我去服务社买了只麻油鸡和两斤卤肉。”
钱小豪笑呵呵地说。
黄尚早先在服务社也见到了麻油鸡和卤肉,当时就被肉香味给吸引了,非常想买些解解馋。
不过,和大米、白面相比,肉食实在是太贵了。
为了能给老妈和小妹多带些吃的,黄尚只能选择放弃。
“你真是够兄弟。”
黄尚开心地说,因为没有桌椅,所以两人直接席地而坐。
“你帮我请了一天假,我当然要谢谢你才行,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趟家呢。”
钱小豪说着将包着的麻油鸡和卤肉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地上,然后掏出一只竹筒来晃了一下,神秘地问道,
“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
黄尚听声音觉得像是水,却知道绝对不是。
钱小豪凑到黄尚耳边低声说了个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