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几个人都是老江湖了,对于王教授摆明车马的提问没有多少意外,搞技术的嘛,没那么多弯弯绕。
李峰按照之前商量过的,先买,不行了直接给股份,“水性聚氨酯生产技术,专利买断,一百万!”
这个价格,怎么说呢,如果是王教授自己研发出来的,这样报价貌似有点欺负人了!
但是王教授的技术还停留在003阶段,还是实验室内的,这个价格应该算比较良心了。
从实验室再到实际生产,这中间也是需要大量投入的,万一拖个几年,以李峰这些人的性子能不能等的起真心难讲。
当个大股东多滋润,何必参与经营呢?
王教授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专利我不会卖,这个没的谈,我只会以专利授权入股,当然后续的001也可以入股!”
李峰看了一眼吴良,露出疑惑的表情,心说,“这小子不是和王屋生合伙骗钱吧?全都被吴良猜中了!”
吴良嘴角一撇,这猜的太准也不是个好事啊!自己不过就是按照金城科天健康股份公司当时给的条件说了个底线,不用这么看我吧!只是当着外人,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李峰接着谈,问了句,“003的技术什么时候能实际用于生产?”
“有合适设备的话最多半个月,如果重新订购,一年吧!”王教授显得很自信。
当然自信的结果就是有底气,面对金主上门,他不会像两千年的马化藤,一百万卖球球,两百万米金卖股份。
当然,这和一个月以前的吴良也有相似之处,死咬住底线不放,“我就交个底,一百万,二十年的专利授权,包括001试验的一切经费,外加投资入股,五个点,外加一个总师的待遇,年薪不低于十五万!”
李峰想来想去,这和吴良策划的方案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现金加股权然后许以高薪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想到这里,他感觉有点受伤,认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收购的心思都淡了!
最终,李峰还是做了一个决定,“王教授,这第一次见面,事情能谈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非常到位了,咱们都不可能指望第一次就把事情谈妥吧,这样,我们几个回去考虑一下再和您说!”
王教授谈过的合同太多了,如果不是有公职在身,自己找风投自己单干又有何不可!
这种状态其实就是风投选择投资的最关键因素,有个好的产品,没有个好的团队,这种事情凉凉的多。
几个人一出王教授的办公楼,坐上车,李峰一脸的不悦,吴良并不想多解释什么,这种事情就像女朋友怀疑你和别人过七夕了一样,人家都先入为主了,解释的再多也会被理解成“心虚或者解释就是掩饰”。
所以吴良对待李峰的不如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双眼假寐,林槐仁和夏季对视了一下双眼,总感觉气氛有点怪异,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是闭口不言,唯有客串司机的站长,说了一句,“那咱们到庐城宾馆吧!”
几个人赶的急,一下飞机就到庐城大学,行李什么的都塞在后备箱里,可见这几个人对这项收购也是比较看好。
开始遇到了这么个事情,几个人兴趣都不高。
到宾馆,安排好住宿之后,李峰召集大家到屋里商量一下。
实际上,李峰一到房间就开始冷嘲热讽,“我是不是应该夸一下吴老弟?吴老弟真的有先见之明啊!”
房间里面就两个单人沙发,林槐仁和李峰各坐了一个,夏季坐在床上摸不清楚啥情况,吴良靠墙站着,看了一眼李峰,“李哥,这样吧,有些话呢,说了伤和气,原本这一次我是不想来的,就是怕你们多想,结果果然被我猜中了,既然这样的话,我退出!”
吴良转身往外走,林槐仁劝了一句,“好好的,坐下说!”
吴良停下脚步,“哦,对了,林董,洛城那边我还有些事情,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请个假,忙完我再回去!”
林槐仁摆摆手,“你是顾问,顾得着的过问两句就行了!不用专门给我请假!”
“谢谢林董!另外,还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说,免得大家到时候脸难看。”形势比人强,吴良面对的都是大佬,除了认怂苟着还能干啥?李峰后面站的可是MT系。
但是认怂也得有个章法,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对于现在的吴良来说,消息已经明白示人了,如果李峰不认账,吴良也没办法,十个点股份说多不多,说少还真不少,填补国内空白的技术,还是日用品,潜力可期,这是一个足以支撑一家上市公司的技术,真要上市,价值难以估量。
站在李峰的角度上,这叫过河拆桥,站在吴良的角度上,这是被人摘了桃子。
“这次水性聚氨酯的事情,其实对于我来说,我就是提供了个消息,这个消息也不是我主动要讲的,是帮夏老哥的忙,算是一个金点子!夏哥得认吧!”吴良见夏季点点头,继续说道。
可是,吴良想了想,自己的意思应该表达的很清楚了,好像也没啥再说的了,“反正消息是我提供的,就这样吧,不说了!再见!”
吴良走的干净利落,可转身出门的瞬间,吴良就有一种哔了猪的感觉,“这么红果果的过河拆桥,擦!”
这种事情其实吴良看的太多了,他也是混过起点的,光一本《官仙》就让他追了八年,遇到再离谱的事情也能理解。
可是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真的是两码事。
吴良郁闷的背上自己的行囊,给房卡往前台一扔,出门拦了个出租车奔赴火车站。
在车站熬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坐上车,又熬了一个小时才到列车长席补上卧铺,往铺上一趟一觉睡天亮,再一睁眼,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仿佛睡了一觉所有的不顺心事,都化作乌有。
只是这一醒来,近乡情怯的感觉愈发明显,他打给何羞羞的电话,手指头放在拨号键上好几次,都没有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