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一个头发半黑半白骑着一头狼,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吗?”空云城外,一个人被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拉住,问着奇怪的问题。
楚羽已经在这城外问了两天了,然而得到的回复要么是没见过,要么就是理也不理甚至还有人将他当成疯子。
“根本找不到啊!”楚羽再度被人敷衍后,长叹了一声,无聊的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突然,楚羽眼神一凝。在那人群中,有一个少女格外的亮眼,身材娇小,眉目如画,丝毫不施粉黛的娇颜却如花般艳丽,眼角处的一个泪痣使其增添了一抹祸国殃民的媚意。整个人宛如画中偷跑出的仙子。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那人群之中却毫不受注意,甚至看她的人都极少极少。
“那是……谁。”楚羽目光瞪直,呼吸竟是都变得粗重起来,就连面对数口刀剑都古井无波的心境却如同被投下了一块巨石。那少女给了他极为熟悉的感觉。
“喂!”楚羽三步并作两步。猛地向其跑去,然而那少女好像发现了他一般,也是看了过来,见到其正脸楚羽的心神更是猛地波动起来。记忆之中的空白部分仿佛在剧烈闪烁。
“别走!”那少女见到楚羽追来,如蝶儿一般轻盈的跳出人群。极美的身形却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眼前这如一朵梦幻之花般的女孩只有楚羽一人能看到。楚羽见到少女逃开,惊呼一声,猛地追了上去。可是仿佛是真的幻觉一般,仅仅只是一瞬间脱离了楚羽视野,待楚羽再过去后,那女孩却如同化作了一缕青烟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家伙怎么了?”
“别理他,别理他,疯子,这几天一直在这找一个骑着狼的人呢。”周围的人见到楚羽都是当他是疯子,跟他保持了距离。
“呃!”头颅中传来一震撕裂般的剧痛,这种熟悉的剧痛让楚羽连忙盘坐下来。运转着白老教给他的静魂诀。许久,才将这股痛楚压下。“刚才所见,绝不是幻觉!”楚羽捂着额头,喘着粗气,刚刚那少女的形体凝实。所站的地方也有周围人给留出的空隙。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眼花看错之类的。
楚羽扶着额头,这种随时会被其他意识操控身体的感觉当真是极差!楚羽再度朝着刚刚那如花般的少女消失之地看了一眼,旋即不再停留。快速离去在这片区域。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这是蓝风林更深处的一处幽暗山脉。银白色的月盘仿佛插在在那山峰之顶。那片峰顶光秃秃的一片,但是在正中央却有一个独立的小土坡,一道消瘦的身形正静静的坐于其上。怔怔地看着那万古不变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啊。”青年轻笑着自语,任凭温柔如水的月光洒满他的全身。半黑半白的发丝随着夜间的冷风飘荡。
“雪儿也看得到吗…”墨林的双瞳深邃,仿佛透着月亮看到了极远的地方,远到超过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距离。
“这颗月亮,她看不到。”沙哑的声音,宛如阴风,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墨林收进耳朵。
墨林轻叹。深邃的瞳孔中,仿佛流露出些许哀伤。他微笑,苦涩至极。“你们说,她离我有多远。”
“很远。”女子的声音,宛如神谕。言简意赅。
“你们骗了我啊。”墨林轻笑,不知何时,他的手掌已经死死的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哪怕加上了“锁”这里还是会疼。”
无人回答,寂寥无声。仅仅只有微风划过耳边的声音。
“呜!”一道响亮的狼嚎声打断了其思绪,墨林向下望去,一头巨大的白狼,身上带着些许火焰般的红毛,对自己如犬一般摇着尾巴。
墨林轻笑,咻的一下跃下那小土坡,顿时那土坡竟是流下如小溪般的血水。不一会竟是在下方形成了一个小血潭。此时月光明亮了一些,可以看到这土坡竟是一只只低阶妖兽的尸骸所堆积而成。清风拂过,这些尸骸竟是化作飞灰。随风飘散。
那爆炎狼伸出舌头舔了舔墨林的手掌,后者微笑,跃上其背。
“嗯,该走了。最后再回去一次。”墨林轻拍了一下爆炎狼的大脑袋,后者仿佛化成一道狂风,驮着墨林席卷而出。
天空之上悬挂的巨大月盘,宽容的笼罩着所有注视它的生灵。包括坐在城墙上,把玩着一颗淡粉寻迹珠的青年。
“至少,让我找到你吧……”楚羽用两根手指夹起寻迹珠,闭着一只眼睛,透过这淡粉的玉珠遥望月亮。如愿望般的自语悠悠回荡。这一夜,两人无眠,或许,不仅仅是两人……
几乎是同时,一只巨大的白鹤,迎着那巨大银月,在空中急速飞掠,这是三阶妖兽,天行鹤,速度极快而且可以长途跋涉。白鹤背上盘坐着数道身影,其中一道,紫红衣裙,身材婀娜,长发在背后轻轻飘荡。那白玉般光洁的娇颜上点缀着一颗泪痣,少女的手心里,一颗淡粉玉珠,静静反射着月光。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蓝风林。
星消日出,日落月升,四日时间转瞬即逝。太阳突破晨曦的束缚,将阳光洒在这片早已喧闹至极的空云城。今日乃是三大家族生死擂台之日,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早早起床,要见证空云城未来的局势,站好队,才能在这空云城有立足之地。
这几日无论沈家在沈魄的要求下满城的搜寻楚羽,都是连影子都没能找到。沈天面色难看,那攥着新剑的手指节都微微发白。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立于自己身后的沈月,啧了一声,仿佛对沈魄没有将沈月嫁给吴家之事极为不满。
而沈月却如同变了一个人,再没有那善良温柔之感。一身深紫衣裙,手握长剑,玉颜冰冷。一对如明月般的眸子,仅剩冷漠。
在空云城正中心,有一道宛如斗兽场般的巨大建筑,其中的石板颜色偏向黢黑,特殊的坚硬之感从其中透露而出。此时这平日里几乎无人问津的场地在今日却是人满为患。乌央乌央的宛如苍蝇般的讨论声让人头晕目眩。
“快看,沈家的人来了!”只见生死擂台的左边,一队人马走入场内,虽然人数众多,但不知怎的,气势却显得有些低迷。包括沈魄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笑意。
“诶,沈家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在状态,我可在他们身上下了大注呢!”一个壮汉有些楞,摇着手中的票卷,大声说道。
“你这家伙是白痴吗!都不看看情况就敢下注!这次沈家完蛋了。”周围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小个子讥讽道。
“城主府和吴家联手打压沈家,家族内都请了一个外援。这次最惨的结果,说不定沈天要在场上被人活活打死,那沈月估计也要受尽屈辱然后陪给人家当丫鬟。”这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就是这空云城的百事通,谁也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从何而来,但是他所说的话大多数都是真实的。
“那,我这票卷……”那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一沓厚厚的票。口干舌燥。
“废纸。”百事通阴笑一声。旋即不再搭理他。而那大汉周围的人也连忙理他远上一些。生怕等到比赛结束之后,吴家城主府将他们也误会成支持沈家之人。殊不知,吴家与城主府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不是修士的凡人。
“吴家,张家的人到了。”又是两道惊呼,吴宗父子那标志性的光头最引人瞩目,几乎与沈家正相反,所有吴家之人,脸上几乎都带着些许跋扈的笑容。仿佛稳操胜券。在吴宗父子身后,有一个俊朗的白衣青年,手持折扇。笑容和煦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而吴家身后的人马便是张家,一如既往的低调。不急不缓的走进生死擂台,打头的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脸上始终是带着一丝和善笑容。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张家家主。张赤府。
“呵呵,好,人已到齐。”
此时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黑袍人,他悬浮在最上方,说明着其实力。灵将!而这空云城的灵将,则只有城主一人。城主,古追星。
“恭迎城主。”所有人鞠躬行礼,上方的古追星满意的享受着这一幕。旋即大笑道。
“既然人已到齐,那我宣布,生死擂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