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由是咬牙切齿的离开的,心中是恨极了这个制造传讯石的人,这些挖神符宗墙角的土拨鼠,想死自己抹脖子就是了,何必把麻烦惹到这里来,连累自己受到宗门的责罚,不要让我抓住你,不然要你们好看,这新仇旧恨一起算。
南宫坤宇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喊道:“扬明,你去看着点,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行为,就不要理会了,如果遇到阻挠,你就看着出手吧。”
“诺!”一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应了一声,不动声响的离开了。
“师尊,您让明侯过去,会不会有点太过于兴师动众了?”一做书生装束的年轻人从边上走了出来。
“住嘴,珏铭,这次符文殿爆炸的事情闹的太大了,死了不少高阶的符文师,殿王大为震怒,务必要将此事彻查清楚。”南宫坤宇身上杀意腾腾,冰冷的语气仿佛地狱里吹出来的死亡之风,凝目看着珏铭,“你最近修练的怎么样了?我看你怎么气息有些不稳定?”
“禀报师尊,刚刚突破到还虚境界。”珏铭有些傲气的说道。
“嗯,不错……”南宫坤宇欣慰的点点头,“你可要切记,不可骄傲自大,尽快巩固修为,为师这次带你到归墟之地见识一番。”
“谢谢师尊。”珏铭闻言大喜。
这就是大宗门跟小门派的差距,大宗门进归墟之地,仿佛郊游一般,小门派进归墟之地,就要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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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门,斯特凡这几天愁的头都要大了,佟仲是个好教官,一群子弟在他的大呼小叫下,队列被训的井井有条。
而在生活上,让这群子弟去厕所方便,却让人头疼非凡,依然有人习惯随地大小便,为此斯特凡把佟仲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并且制定门规,明文规定,但凡随地大小便者,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屡范门规,无奈之下,只能让佟仲出面,狠狠的收拾他们。
其实佟仲也有点下不了手,虽然他对海妖可以冷血搏杀,但对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还是有些不忍,最后还是哑巴接过了惩罚之棒,把这群小家伙给揍的鬼哭狼嚎,训练营里的气象顿时焕然一新。
第二个让斯特凡头大的事情就是花嫣然,自从她被接到问天门后,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之中,王江户已经伏法,但对花嫣然造成的心灵创伤,短时间内不会抹平,最近几日,花嫣然压抑在心中的压力突然迸发,精神状态一直处在不稳定状态,整日哭闹不休,疯疯癫癫的,把问天门折腾的鸡犬不宁,夜不能寐。
而第三个头疼的事情是吴敬之送来的坏消息,那就是神符宗再次出手调查传讯石的事件,而且据说这次是领了符文殿殿王的令谕,吴敬之已经跑路,说要暂时避一下风头,但斯特凡没办法,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自己也跑路了,不就更加坐实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实,所以只能想办法去应对,这种束手就擒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与憋屈。
虽然斯特凡对传讯石做了一些防护措施,但那只可以蒙一下那些外行,真遇到神符宗这些行家里手,几乎就无所遁形。
神符宗迟早会找上门来,因为温海郡的传讯石几乎都是出自斯特凡之手,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斯特凡找佟仲商量,佟仲也是一筹莫展,有心找墨七他们帮忙,但墨七如今在外对海妖进行清剿,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络,况且即便是联络上了,那也是远水难救近火,根本就行不通。
佟仲建议找周边的几大门派串串口供,但这群老狐狸,不落井下石都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所以被斯特凡给否了。
时间在焦躁不安中过的异常缓慢,难受的让人感到窒息。
而神符宗的申由虽然拿到了尚方宝剑,但由于要符合联盟规则,只能按部就班的进行调查。
首先他是来到黑市,但黑市是什么地方,压根就不鸟他。
执法殿前不久刚刚发生了大地震,而且还是神符宗王江户惹出来的祸端,这次如果去找他们帮忙,不被喷就算人家卖神符宗面子了。
申由也知道,如果直接上问天门去质问斯特凡,不被他屌,他申由名字就倒过来写,所以思前想后,决定先到周边的门派走访一圈。
但这次让他郁闷的是,几大门派对传讯石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尤其是飞花门,还倒打一耙,说掌门首徒花嫣然无故失联,是不是神符宗杀人灭口,要求神符宗给个交代,搞得申由郁闷不已。
申由想着心事,闷闷不乐的来到云仙集,在半闲居找了个座位,点了几盘菜,喝起了闷酒。
突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个闪着金光的胖子坐在了面前。
“你是谁?”申由冷冷的盯着来人。
“嘿嘿,神符宗的大执事是吧,鄙人是来客商会云仙集分部的钱又来。”钱又来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什么事?”申由丝毫不给钱又来好脸色,这些浑身上下泛着铜臭味的商人,都是见钱眼开的混蛋。
“您是不是在调查传讯石的事情?”钱又来有家族的信息来源,一下子就点在了申由的软肋上。
“哼,你哪里听来的消息?”申由冷着脸问道。
“嘿嘿,我自有自己的渠道。”钱又来讪笑着向申由出示了一个令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武字。
“原来是武家的小子,武显贵是你什么人?”申由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并且还让小二给钱又来上了一个酒盏。
武藏曲给申由满上一杯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轻轻的啄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正是家父,小侄武藏曲,敬申大执事一杯,先干为敬。”
“你们武家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申由冷冷的讽刺了武藏曲一句。
“呃。”武藏曲是热脸贴冷屁股,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有屁快放。”申由自顾自的喝着杯中酒,心中琢磨着武藏曲的来意,这种无事献殷情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了,如此这般做作,肯定是有求于人。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先看看。”武藏曲笑着把一个玉牌推给申由,申由有些疑惑的接过武藏曲递过来的玉牌,透入神识观想了一下,居然是一段截取的影像,不禁有些惊诧的看了武藏曲一眼道,“有心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嘿嘿,您也知道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我们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上,有件事情,还望您能够在上面给说道说道。”武藏曲笑嘻嘻的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东海盐三个字,然后又不动声色的一挥袖子给擦拭一干,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是让神符宗出面,把东海的盐场收益交给来客商会来打理。
“嘶……”申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冷声说道,“你们来客商会好大的胃口,这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此事能够办成,我欠你们来客商会一个人情,把东西拿来吧。”
“切,一句轻飘飘的人情就敢拿我儿子的东西,你们神符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起来了?”一个阴柔的声音在门口传来,一面容消瘦,鹰钩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爹……”武藏曲急忙站了起来。
“想不到武家主会亲自来这种破地方,还真是看得起在下。”申由冷冷的看着武显贵,心里飞快的衡量着自己的筹码。
“此处说话不便,能否请申大执事移驾到我们来客商会坐坐?”武显贵阴阴的说道。
“可以!”申由沉吟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
三人起身出了半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