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外面街市上飞舞着的那些半透明巴掌大小长着翅膀看似少女的精灵你见过吧？”老头子眉眼低着低声叙述着。

“见过啊。”陈玉理所当然地回道，来学院第一天就见到了，三叔和小黑两个土鳖还站那发呆了许久。

“你可知道她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能看见她们却碰不着她们？”

陈玉翻了翻白眼，心想我怎么知道，在这种玄幻世界里面发生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陈玉都不会觉得惊讶，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呗。谁去想那么多啊。

这时候陈玉老老实实点头回道：“不知道。”

老头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我像你一样，也不在乎也没想过。但是直到前几年有一天我突然就开始在意起这个问题，然后我就开始了我的研究。可是终究啊……我现在和你一样，还是对此一无所知。”

“那就不要钻牛角尖了呗。”陈玉耸耸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世界没了谁不是照样转，我不操心的事情自然有别人操心。

老头子又笑了笑，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修为境界？”

陈玉看着老头似乎颇为自傲的样子，半试探地问道：“圣级？”

老头摇了摇头。

陈玉看着老头自傲的神情，感觉像是吃了屎一样，星月级你骄傲个什么呀？“星月级是吧？”

老头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圣级之上还有着新的境界，难道你不知道么？”

“？？？”陈玉瞪大了双眼，woc？遇到真大佬了？

老头这时候前半句骄傲后半句沮丧地继续说道：“我是天一境啊！……我是天一境啊……”

“……”陈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一境，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你从来没有听过的船新境界，只需要三分钟……呸！

“我都已经到达天一境了，却连这些精灵少女的半点来历都看不清。你们常人倒是可以经常说天塌了由个子高的顶，而我已经是最高的那些人之一了啊，万一有一天天塌了下来，我拿什么顶？万一有一天这些精灵少女对我们人类进行了攻击我拿什么抵抗？”

陈玉呐呐无语，大佬的烦恼这辈子我都不会懂的。

老头擦了擦眼角，虽然没看见有泪光，但是陈玉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多么有责任心的大佬啊……

“那……您的研究什么结果都没有么？”

“看得见，摸不着。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尝试过什么样的方法，都始终只能停留在这一步，我没有办法从任何层面上接触到她们的存在。这是最初的表象，也是我最后的结果。她们就像是影子……”

影子？陈玉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试图从自己前世看过的那些业余的科普知识中找寻一些看起来靠谱点的说法来安慰一下这个伤心的老头。

“影子？会不会是高纬度生物在低纬度的投影？”

老头疑惑地看着陈玉：“维度？没有听过的词汇，是什么意思？”

陈玉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唔，就拿影子打个比方吧。我们人生活的空间就叫做三维空间，由长宽高三维组成，那么会不会有一种生物的世界是二维世界也就是只有长宽两个维度组成。然后我们人的影子在它们的二维世界中表现的也就是如同您所说的精灵少女一般，只能看的见却无法触及？”

听着陈玉似乎完全是天方夜谭的话语，老头的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看似荒诞不羁的话语却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是个从来未曾有人跨足过的领域，新奇的想法比渊博的知识在这种情况下更加重要。知识来自于已知，而探索未知却只能依靠疯狂的猜想。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探索真理的唯一途径。

“维度？维度。维度！时间？时间。时间！她们存在过！她们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

老头子情绪异常地激动，接着便是一些陈玉难以理解的话，什么“溯本归源”，什么“时间无法改变，残响亘古永存”之类。陈玉看着老头又哭又笑，空气之中一时间充满了快乐的因子。

然后……

然后老头就不见了，“刷”的一下……嗯~也没声音，就突然不见了人影。他似乎看见了通往真理的道路，已经去开始自己的研究了。

被老头的动静引过来注意力的铜铃和阿萨卡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这边，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么大一个人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过来不及他们三个讨论一下关于图书馆老头神秘消失案件真相的时候，就看见看门的老头手中拿了个扫把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该死的老家伙终于走了，这上好的柚木柄扫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都给我滚！”

三人连窜带跳和平川一起跑出了图书馆，阿萨卡借着月光有那么点心虚地看了一眼陈玉，然后又给自己鼓气，事情还没发生呢，况且又没什么恶意，自己心虚什么！

阿萨卡强行笑嘻嘻地看着陈玉说道：“玉哥又在这奋斗到这么晚啊。都已经那么厉害了还这样努力，我们真是由衷佩服啊！”

铜铃在一边和着，“是啊是啊，玉哥真是我辈楷模啊！”

陈玉脸也不红，大喇喇地接受两人的吹捧，想要吸收我的欧皇之气就得舔地我舒服才行。看在两人舔地还算到位的情况下，我就给你们加个欧皇祝福好了。

“你们也是啊，两位老兄还在试图从历史碎片中找寻那些强大的英灵啊？别的不多说，祝愿你们也能招到自己想要的随从。”

“多谢玉哥吉言！”

“谢玉哥！”

……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因为那个老家伙的乱入，昨晚没有看门老头的提醒导致陈玉比平常回来的更晚，迷迷糊糊间醒来的陈玉勉强动了动脑子，猛然间跳了起来。

“gogogo！新的一天开始啦！希尔洛小娘子我来啦！”

“狗狗狗？”平川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心里想着我的召唤者怕不是疯了吧？

走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平川看着身边走路直打飘的陈玉问道：“你今天很开心的样子？”

陈玉想了想昨天那个又哭又笑的老头，虽然本意上自己只是出于安慰的目的随口乱说，但是看到老头开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就觉得高兴。可能是为这个世界的全人类能拥有如此守护者而觉得高兴吧……大概。

略微感受到陈玉点滴想法的平川嘴角也是泛起丝丝笑容，在朝阳下显得无比动人。

“希尔洛小娘子！大爷我来了！”

正在和红豆对练的希尔洛第一时间转过身来看着陈玉，今天有点膨胀啊，很好。

“今天我们来点新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