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问这么多干啥,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我问你,前些日子,交代给你的事你做好了没?”
“没,还没呢?”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的。过了没一点时间,他转而说道。“可是,将军,您交代给我的事,我肯定会做好的。咱们还是说刚才我问的那个。我问的那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您为什么就不能说说呢。”
面对这人的死缠烂打,不依不饶,他心中实在是烦的近。
“我刚才难道没有和你说清楚吗?该告诉你的,我就会没有保留的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算你纠缠不休,那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哦。”
看到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杨素的心中很是有些郁闷。会郁闷,倒也不是因为这个人说的话很多,而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不久之前,他也是这样问韦孝宽的。他有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被对待。应该有吧?不过在他的心中,想着的更多应该是,就算有这么一天,也不应该来这么快。
有些事情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你心中越是抵触,就越是来的快。这是不是时空老人的一个小小故意,谁也说不准。
结束了和那个与他很相似的年轻人的对话,杨素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把,眯了一会眼睛。
离开大部队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时间不可以说过的不快,日子不能说过去的不迅速。离开大部队的时候,他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着韦孝宽的话,啥异议也没有。
说起来他心中也很清楚,就算自己说啥也不可能改变那位大将军得想法。他只能算作是一个执行者,毕竟这一次他并不是以决策者的身份出现。
那天,韦孝宽说的话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在那里啰啰嗦嗦的说了大半个时辰。不多,不多的的,一点都不多的。这才哪到哪,不过是一道开胃菜。
真的,讲真。别人才讲这么一丢丢时间,已经够可以的了。你要知道,别人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得老人了。话稠一点,那也属正常。
说一句,就少一句,不珍惜,不珍重,那怎么成!
告别了絮叨的老人,独自踏上了前方的路。临走的时候,韦孝宽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在危难的时候拆开。韦孝宽郑重其事的告诉杨素,这封信有大用处。可对于杨素来说,这封信有没有用处,只有鬼才知道。
在这个时候,杨素想的最多的是,我带兵也好几年了,什么样的情况没遇到过。别逗了,还危难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那些叛乱的王爷是什么水平,他的心里又不是不清楚。不过就是一帮娇生惯养的蠢蛋,有什么好谨慎小心的。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最后要走的时候,他还是恭恭敬敬的把那封信带走了。
自信归自信,不屑归不屑,该做的事情那是一件也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人情世故一个都不能少。老将军都这个年龄了,和他计较这个没多大意思。现在,反正自己也得到了想要的。最后做个乖孩子,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不也挺好的。
杨素有预感,在这场平叛结束后,大周的朝堂会发生一件重要的事。是一件怎样的事,他并不知道,他心中只是有那种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堂伯父,杨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杨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那对于他们杨家来说那真的可以说是一件大事。对于他们杨家来说,能够崛起,是靠着宇文泰,西魏和北周的创始人。要不是因为宇文泰,他们杨家不会发家,不会在乱世中拥有超品的地位。其实,靠着宇文泰是一方面,要是杨忠没有才能,没有过人的眼光,也是不可能成为宇文泰的好帮手。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两者缺一不可,少了哪一个都不行。在杨素小的时候,他最崇拜的人不是别人,是杨忠。他在读书的时候就在想,以后一定要像杨忠一样,在这乱世中建立自己的功业。不过,在那个时候他的功业不是疆场效命,而是辅佐地方,做一个佐鸣勋臣。后来伴随着杨忠离世,杨坚被打压。他迫于无奈,不得不走上战场。
当家族面临危机的时候,你作为家族的成员,不站出来,那怎么说都是不道德的。一个人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家族,在家族有需求的时候,他也是要回报家族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迫于家族压力出来的毛头小伙子,竟然能够在疆场上,屡立功勋,年纪轻轻就成为帝国的将军。靠着他的成功,杨氏一族虽然因为杨坚被打压而消沉,但也没有在帝国失去声音。
旁边的那些对杨家不满的人,这个时候看到他的崛起,心中除了愤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
到底是将种,就算不曾带过兵,也很厉害。
正因为对朝中局势隐隐有了不安,所以他才会要求加入这场平叛之中。经过几次的战争后,他就明白了。要想在朝中立足,最好的方式就是立功,就是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让一些人闭嘴,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笔架子到底干不过刀把子。有些个文人,你别看他们平时的时候蹦的很高,说话的调子极强,但是一遇到一些要命的事,就全部软脚了,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想要是自己这一次立了功回去,说不定就可以帮助到杨坚,让他不那么辛苦。
为了家族的事,堂兄他真的是够辛苦了。
在家的时候,他经常性的会这么想。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就算长大以后,再也不详小时候那么亲密,那也依旧不会忘了小时候的那份有情。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一家子,本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
加入了平叛是不够的,只有立功才能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他很清楚,只有自己有独立带兵的权利,才能真正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念头,所以他在一开始才会和韦孝宽打得火热。和韦孝宽说的那些话,很大一部分,他心中都是不愿意讲的。但是为了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为了能够得到自己心中的目的他愿意去和别人虚与委蛇,愿意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不想了,真的是不想了,现在自己也算是得偿所愿,可以去实现自己的目的了。接下来,好好的准备即将到来的战争,那才是最重要的。
夕阳下的晚霞挂在天边么就如同那蜀锦一般,真的美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