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惶诚恐的侍女先是为望月景时搬来了可以温暖身体的火炉,又从厨房端来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鱼汤和一小份酱菜。
望月景时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势坐在矮桌的后方,不时用筷子从挑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鱼肉细腻的口感。
而侍女则正坐在一旁,用特制的器具挑动着火炉里寂静燃烧的煤炭,让屋子里的温度快速上升着。
就在望月景时享受美食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光时大人,有什么事么?”望月景时抬起头询问着来者。
一身大红袍的上月光时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伏在地上的侍女以及散发着温暖气息的火炉,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到了,我就赶紧过来看一下你,怎么样?还习惯吧?”
“还不错。”
“这样啊,”上月光时拉长了语调说,“七点的时候,在大厅会有一场宴会,参与的人大多是有所作为的年轻人,作为景月家唯一的后人,你也去一趟吧。”
平缓的语气包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志,望月景时随意地说:“好啊。”
“那就好,记得,要准时,到时候家主也会亲临的。”上月光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就直接拉开房门离开了。
阿绿连忙小跑过去把没有关闭的房门关上,阻止了冰冷的风雪继续侵袭这个房间。
望月景时用筷子搅了搅温热的鱼汤,朝着侍女说:“收拾一下吧,等下七点带我去大厅。”
“是。”
上月家是个大家族,衍生出来的分家大约有二十多个,历史长的有数百年,历史短的只有数十年,因为各种各样的的理由而从主家分离出去的分家从古至今都在为一件事服务,那就是上月家的延续。
今天的夜宴是每年都会进行的见面会,表面上是主家召集分家给予赏赐,实则上是通过分家的陈述判定分家的地位,维系主家的尊严。
实际上,他从没有参加过这个宴会,在进入木叶之前,他根本进不去,在进入木叶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返回上月家,以忍者的身份参与这样一个宛如奥斯卡之夜一样的宴会。
不过他不用像其他的分家一样想着如何讨好主家,他中忍的身份就代表着他不用去理会那些事。
望月景时一直静坐到将近七点,提着灯笼的侍女才敲响了望月景时的房门,提醒他要去参加宴会了。
他跟在侍女的后面,将一路上的景色完全记在心里,直到来到了了宴会的大厅。
这个大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豪华,木叶也没有任何一间房子能与这一个大厅相比。
如同成年人手臂粗的蜡烛照亮了整个大厅,角落里的火炉让大厅里温暖如春。
望月景时站在门口,便有一名侍女过来迎接,在询问了望月景时的名字之后,便将他带到了专属于他的座位之上。
他刚一落座,坐在他旁边的人就一脸笑容的开始自我介绍。
“上源家,上源辉二。”
“望月家,望月景时。”
“你就是那个忍者?”对方显然听说过望月景时的名字,也听说过望月景时的经历,平时与他人也会讨论一下,此刻见到真人,到时有点惊讶。
“怎么?与你听说过的相差很大么?”望月景时反问。
对方的笑容更甚了,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只是一时失态,请您不要见怪。”
“是这样么?”望月景时看着眼前的地中海,漫不经心地说。
上源辉二为了拉近与望月景时的关系,于是觍着脸继续说:“您已经是中忍了吧,真是少年天才。”
“谈不上天才这两个字,只是运气好,从战斗里活了下来而已。”望月景时对于上源辉二的恭维闻到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上源辉二立刻接过话茬,“是啊是啊,能在着危险的世道里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就好比我大哥,前两年运了一批货去田之国,结果在路上就被人杀死了。”
“前两年,那个时候去田之国的确有危险。”望月景时说道。
“由于木叶与云忍的战争,无法从木叶雇佣忍者保护安全,只能去招揽一些流浪忍者,结果全军覆没。”上源辉二叹了一口气,“那次上源家损失了三成的本钱。我从那时就开始想,如果本家有自己的忍者就好了,那样即便是战争也能出远门了,你说是不是呀?”
望月景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上源辉二,心想明明都“聪明绝顶”了,为什么偏偏说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话呢?真是辜负了他掉落的头发。
望月景时是个忍者,但他是隶属于木叶的忍者,而不是上月家的忍者。即便是他日后成为上忍,上月谈合想要他回来,到时可不仅要考虑大名的态度,还要考虑到木叶的态度。
在火之国境内,木叶是不允许除大名以外的人拥有私人忍者的,毕竟这样既违背了大名与千手柱间的协定,也会危害木叶的权益。
想要拥有本家的忍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上月家能借木叶培养的忍者只有望月景时一个,下一个要等到望月景时死去才会诞生。
上源辉二的想法是好的,只要本家有足够的忍者,各个分家的生意规模至少可以扩大好几倍,只是这个想法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也许吧。”
既然这个上源辉二是个脑袋不太好用的家伙,望月景时也就没必要和他谈下去了,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扭头看向了刚刚才走进来的上月谈合。
这位火之国的财政大臣虽然面相一般,但并不妨碍他稳坐第一大臣的位置。毕竟此刻火之国的大名生性随意,将所有事都托付给了大臣去做,现在需要资金恢复元气的木叶都不敢得罪这位财神爷。
随着上月谈合拍了拍手,各色美食就抬了上来,众人边吃边说,好一副盛大的光景。
只是直到宴会结束,以往总会说两句的财务大臣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上源辉二表示这很奇怪,然后正准备个望月景时再深入交流时,望月景时却径直离开了大厅。
地中海的男人阖上了眼睛,将手里的筷子攥的紧紧的。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