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望月景时站在树下,厕所崩塌产生的气流让他斗笠上的风铃不断晃动,发出十分悦耳的铃铛声。
只是在这悦耳的铃铛声并不能让望月景时感到愉悦,因为在这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屎臭味道,着实是让人恶心。
嘭!
厕所崩塌!
一个光头男人被抛了出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就落在了望月景时面前。
“十分,绝对的十分……”望月景时用力的拍了拍手,然后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光头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看着这个出卖他们的人。
“光头,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呢?作为地下交易所的负责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种人是惹不起的吧。”
“嗬……嗬……嗬……嗬……”光头艰难的抬起头,用满是鲜血的脸挤出了一个笑容,一边急促地喘气一边说道:“真是……对不起……只不过……那些大人……都是交易所……的老板……”
“原来如此,作为员工的你无法拒绝来自boss的要求吗?”
望月景时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总算是从别人身上看到一丝不一样的无奈啊。
角都缓缓从烟尘之中走出来,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恶臭味,他来到望月景时身边,无视望月景时的厌恶之色,然后直接处死了那个已经接近死亡的光头。
“走吧,从这里去京都的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望月景时有些无奈地看着角都,说:“前辈你还是多多注意自己吧,这样去火之国的话绝对会引来犬冢家的忍犬吧。”
角都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拿出一瓶白色的粉末,然后对着自己的身体洒了一遍,具体的动作看起来颇有几分那位撒盐哥的神韵。
当白色的粉末纷纷落下时,角都身上的味道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变得和平时的他一模一样。
“现在可以走了。”
角都冷哼一声,便大踏步地向着火之国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月景时一怔,他这才意识到角都在某种程度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只要拿了钱,他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委托。
他摇着头笑了笑,然后紧跟上角都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故乡疾驰而去。
……
冈田城,冈田元仁的居所。
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穿着黑色和服的冈田元仁正靠坐在摇椅之上,用他那一对半张半合的眼睛紧盯着舞女的白兔,右手的食指也紧跟着乐曲的旋律有节奏的敲打着他那壮硕的大腿。
就在他欲念横生,某个地方一枝独秀的时候,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正要进行到高潮处的音乐直接打断。
冈田元仁抬了抬眼皮,在确定来者的身份之后便挥了挥手,用懒散的声音说道:“下去吧,明日再来。”
“是。”
所有的舞女和乐师齐齐起身,一边佝偻着腰一边用整齐的步伐退出了大殿。
待到最后一个不相干的人离开,来人便阖上大门,然后转身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
冈田元仁说:“山崎,确定是那个望月家的忍者吗?”
“是。”
山崎真嗣点了点头,用十分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冈田元仁的眼睛散发出一道光芒,就他所掌握的众多信息来看,本田雅人与光月谈合的关系十分密切,本田雅人一死,很多事情就会被迫暴露在明面,到那个时候,他的哥哥就不得不在众多权贵的抗议声里将自己的“臂膀”给斩断。
然后想着想着他就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这样,所有计划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吧,这次,一定要让我那个狠心的哥哥好看。”
山崎真嗣的头重重撞在头上,沉闷的响声已经表明他的决心,他抬起撞得通红的额头,说道:“大人,您放心,能够招揽的忍者我都已经招揽到了,领头的几位足以抗衡对方的守护忍。只要挡住了那几个名不副实的守护忍,剩余的部队就能将那些剩余的渣滓一扫而空,到时候大人就不必住在这座监狱里了。”
眼前这座宫殿就是束缚冈田元仁的监狱,作为大名的弟弟,他在这座监狱里的确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却不能离开这里,只能在这几间木头房子里来回打转,如同一只深陷在井里的青蛙,每天都只能看见这直尺见方的天空。
如果冈田元仁想要离开这口富丽堂皇的井,那就必须得杀死他的哥哥,然后取代对方的位置,成为火之国的话事人才行。
虽然坐上那个位置之后的大多数时间都要住在和这里一样的宫殿里,但是最起码还有时间出去逛逛,看看这个宽广的天地不是吗?
冈田元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一声悠长的“吱呀”声之后他才抬起他的手,将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拿起来。
信封上的署名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原本想将信封丢出去,但是信封中的东西又他不得不将信件死死抓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咬着牙将信件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山崎真嗣注意到了那封信,在冈田元仁将那封信完全塞进怀里之前,他看到了一个残缺图案,然后在冈田元仁再次将视线投向他之前就将头低了下去,隐藏他无法无法掩饰的惊讶。
冈田元仁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那你就按计划行动吧,我在这等着你的消息。”
“是,冈田大人。”
山崎真嗣说完之后便退出了大殿。
就在大门的缝隙完全将两人的视线隔绝时,冈田元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