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第一位,鬼门通,明日在这院子里教你一招半式,若是学得快再接着教,每人教你三日,看谁的架子最适合你!”古力对姜平说道。
众人看他经脉闭塞,想来疏通经脉是不可能的,唯有看他的悟性,经脉闭塞只是修行慢,将术法修炼到精致的境界,亦然可以攻玉,到时在别人眼中看他最为弱小,必然轻视,随后使出杀手锏的时候更能够出其不意。
“还有一年,这孩子能够修到入道境吗?”老者嘟囔了一句,有些感慨。
想来他们都只是道虚境界的修士,废去大半辈子才破入这个境界,要让一个荒村里找来的少年在十岁之前破入入道境,比登天更难。
姜平嘴唇紧抿,心中想到这个时候表露出自己的境界来还不是最好的时刻,一来刚刚步入入道境身体还未适应,二来是焚脉的作用越来越强力,焚脉在之前只会对自己的体内有灼烧感,而进入入道境之后,自己让气跟着筋脉走只要超过半刻,自己的意识就开始被剥离,渐而进入一种迷离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并非是被烧糊涂了,而是火气上涌到大脑,完全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使用力量的代价。
在使用这种力量之前,必须学会控制。
而最好的控制办法,就是修行一门关于水系的功法,此前奥妙诀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而自从修道以后,奥妙诀对自己的身体便越来越没有抑制作用。
麻六在一旁跟着姜平,他的眼光发亮,毫无疑问,他被能够修行这个条件所打动了。要知道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为了进入南海道场都要好生破费一次,而自己竟然能够像捡白菜一样把这东西捡起来,简直是踩了狗屎,走狗屎运。
“你帮我查叶吴的消息,我答应他们的要求。”姜平难得对别人开口要求,他想到有些东西避无可避,终有一天要面对,最要紧的是先面对自己最大的敌人,“我知道你想要修行,能有一手长技,你答应我,我会将我所学到的都教给你。”
听到这话,麻六的心神一动,他此时知道姜平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心里也跟明镜一般,众人表面上说让自己也跟着学,不过是逢场作戏一样,并不会教自己什么,把他当做牲口一样困在这不让自己走漏消息也是可以,如果能够学上一招半式,以后这淄城的混混,或者说是南荒的混混恐怕都得怕他。
“行!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就让我的小兄弟来帮我。”麻六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鸽子徐徐落在屋檐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之后又飞到了麻六的身旁。
这些人最喜欢用鸽子来传信,城中的半空不时就会飞过几只看起来相差不多的白鸽。
麻六用自己怀里的一只笔沾了沾口水,而后呸了一下,将舌头里的墨水吐了出来。
“叶吴!”麻六将自己手里的字给姜平看了一看,而后问是否可以那样写。
两人确认无虞之后便将这信条塞入鸽子腿旁边儿的小竹节,将白鸽放上半空,那鸽子翅膀扑腾扑腾便朝西飞去。
据麻六所说,收信的是自己很熟的一个掌柜,不会走漏风声,一般将事情托付给那掌柜之后,自己就得帮他做一件事,有时候是偷东西,有时候是帮着坑蒙拐骗,两者互相协作,在私底下搅合了许多事。
按照速度,掌柜的应该要几天才能查到。看样子今夜必须在这里住下,麻六最担心的是今晚的宵夜怎么办,看那些家伙的样子应该都是有钱的主,一想到能够蹭吃蹭喝,麻六心里又犯了痒痒。
紫云候府,此时的侯府与以往相差许多,门庭冷清,仆人比起以往少了一多半,听说都是回乡与家人团聚去了,毕竟闹了那次兽潮之后,淄城大乱,有的人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于是回了老家。
而且现如今的淄城比起一年之前的淄城已经截然不同,到处都是生面孔,幸亏这样,姜平才没有被人认出来。
上官朗如今成了紫云候,便将府内裁撤得七七八八,即便是剩下的人也很少见到上官朗,他除了在自己的练功房出面以及在南海道场出面以外,不会出现在其他的任何地方。
久而久之,人们到是生出了许多传闻,有的人便说是他设计自己的父亲,这种言论只会被暗处的百姓所议论,一旦被亮到明处就是杀头的大罪。
在一处地下室之中,上官朗催动南荒图,其中的山川草木悉数显于他的眼前,而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姜平生活的天声庙,他发现这个地方所隐藏的秘密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如若想找到真相,还需要问其他的人,自己的父亲也许知道一二,但他有所保留,没有告诉自己,老紫云候一声不吭保守的秘密,一定是能够震惊四海的大秘密。
他将一颗黑色的颗粒放置在自己的胸前,那黑色颗粒周围漂浮着淡淡的黑雾,它在吐纳黑雾,这黑雾萦绕着上官朗的周身,他的身躯也在散发着漆黑深沉的光亮,如若黑曜石。
根据自己的嗅觉,有什么东西回到了淄城。
他缓缓抬起眼,眼神一凛。
这眼神复杂不可言喻。
随后那黑色的颗粒被收归他的掌心,上面布着繁杂的纹路,这是一颗魔种,而且是天魔的魔种,所谓天魔,是先天魔念所化的魔气,不死不灭,尤为强大,古往今来能够代表天魔的便是魔侯,而上官朗此时已经成为纯粹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