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喝酒要大碗

终于李岩收回了手，对杜中康说：“伯父，这次你的骨刺我给你消除的比上次多一些。说明你最近恢复的很好，当然这次你需要更长的时候来巩固。”然后又对着杜鹃说道：“丫头，我看你脑内的情况也很好，我很放心。”

杜中康很高兴地说道：“小李，你来了，我可以喝点酒了。”杜中康还没有等到李岩的回答，就直接对毕德先吼道：“小毕，快去帮我把酒拿来。”

毕德先没动身而是看着李岩，李岩还没有说话。代为就说道：“爸，晓军说过你绝对不可以喝酒的。”

“老杜，你可不可以成熟点。”杜鹃又恢复了她原来的本性。杜中康听到了自己女儿久违的顽劣，心中更是觉得此时不喝酒何时喝酒。

“伯父实在想喝就喝点，正好我还没有吃饭呢，你们喝酒，我就陪着吃点饭。”李岩悠悠地说道。

代为有点生气地看着李岩，杜鹃则用手打了一下李岩。毕德先听到李岩这么说，飞跑着就拿来了一瓶茅台。

“哈哈哈，还是小李对我胃口。有小李在，我怕什么，鹃儿，有小李在，你就不能让着老爸？”杜中康开心地说。

很快家里的保姆就端上来几个菜，李岩这时候真的有点饿了，实际上所有人都饿了。杜中康没有吃饭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喝下长舒一口气，然后放下酒杯再一次倒满。代为用手拿过酒杯说：“爸，晓军交代过的。”

“给我，有小李在，我才可以喝。我都多久没喝过酒了？小李没在的时候，我哪有机会喝酒？最多我就是闻闻味道。”杜中康伸手就要去拿酒杯，代为干脆就把酒杯藏在了身后。杜鹃开心地笑了起来，杜中康干脆拿过一个空碗倒起酒来。

“爸。”

“老杜。”

代为和杜鹃不约而同地喊道。杜中康理都不理她们，反而举起半碗酒对着吃饭李岩说道：“小李，首先要感谢你救了军儿，不但我要感谢你，国家也要感谢你，他们武警也要感谢你。小李你不喝酒，我也不勉强你，我就干了。”说完杜中康端起碗一口气就喝干了半碗酒。

杜鹃和代为都没来及阻拦，两个人都有些生气地看着李岩。毕德先倒是陪着杜中康也喝两杯。

“伯父，该吃点饭了，吃完饭再喝酒。我也没做什么，主要是，英雄就是运气好。”李岩说道。

杜中康又给自己倒了半碗酒，代为又准备去抢酒碗，但杜中康有了防备，左手拿着酒碗就没有放下。杜中康看着李岩又说：“小李，这碗酒我是替军儿他们夫妻敬你。”没等杜中康说完，李岩用手拦着杜中康的酒碗说道：“伯父，就不要喝的太急，否则就不能尽兴了。还是先吃点饭吧。”

“喝了这碗就吃饭。”杜中康说道。李岩松开手笑了笑，知道军人有军人的性格。

杜中康一仰头喝下半碗酒后，豪爽地用右手一抹嘴巴：“好，吃饭。”

看到杜中康不喝酒了，杜鹃和代为才放下心来继续吃饭。毕德先拿着手里的第四杯酒，不知道是该喝还是该放下，杜中康说道：“小毕，被磨磨唧唧的，要喝就喝，不喝就放下。”

“军长，刚才都是你在敬酒，我在陪酒，我这时就是想也敬小李一杯酒，但又怕二位女士翻脸。”毕德先笑着拿眼看着杜鹃和代为。

“我现在吃饭，你要敬，赶紧的。”杜中康笑道。

“小李，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给首长治疗，也感谢你抢救晓军，我先干为敬。”说完毕德先喝掉了杯中酒，但毕德先没有坐下，而是拿过酒瓶继续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说道：“小李，先前你答应过，我们用时间探讨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向你探讨一下。”李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答应过毕德先什么？

“小毕，你也是的，这么沉不住气。小李答应过和你切磋一下功夫，就肯定不会忘记的。”杜中康说道。

李岩这才想起，的确上次毕德先提到过这事，只是自己真的不会什么功夫，到时候别被这个毕德先打得起不来床，可不好。

“毕叔叔，我真的没什么功夫的，我听杜鹃说你的功夫很厉害的，我哪敢和你切磋啊，不过我倒是很想向毕叔叔学几招功夫防身的。”

“小李，你这是看不起你毕叔叔。那个顾明德对自己的功夫是多有自信的人，他都说自己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而且他亲口对我说，如果他和你对打，你也许就只用一招就够了。我是见识过顾明德的功夫的，所以，我说和你探讨，没说和你切磋，就怕自己一身的缪誉被你一招就给扎掉了。”毕德先喝了点酒，说话也很直接。

李岩听到毕德先这么说，赶紧站起来说道：“毕叔叔，我和那个顾明德就没有交过手，而且我真的只是从小跟着自己父亲练过一段时间的太极拳而已，的确是没有什么功夫的，不过毕叔叔实在看得起我，我一定陪毕叔叔探讨探讨。”

“毕叔叔，李岩爸爸的功夫很厉害的。我见过他爸爸的两个徒弟可厉害呢，有一个还是什么冠军。”杜鹃这时候说道。

李岩转头看着杜鹃，心想这个杜鹃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毕德先听到杜鹃所说后，又看着李岩笑着说：“这下你还要推脱吗？我就算是你已经答应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到时候毕叔叔一定要手下留情。”

杜中康没有多说话，而是很认真地在吃饭，杜中康要赶紧吃完饭，趁李岩还在，多喝点酒。最后一口饭刚落肚，杜中康就给自己跟前的酒碗里倒了半碗酒。

杜鹃和代为知道自己劝不住父亲，只好都看着李岩，李岩权当没有看见，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碗中的饭。

“小李，你吃的慢一点，别吃这么快。”杜中康说道。然后端起酒碗对李岩说：“小李，放下碗，我要敬你酒。”

李岩抬起头，但并没有停止往自己嘴里扒饭。

“小李，你这样不好，我敬你酒的时候你应该放下碗筷，听我说啊。我可是长辈。”听到这里杜鹃、代为还有毕德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毕德先差点把自己刚吃进嘴里的菜喷了出来。杜鹃和代为也忘记了自己应该生气才对。

李岩只好放下碗筷，看着杜中康，杜中康这是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太有点明显了，不觉也有点略显尴尬，不过还是端着酒碗对李岩说道：“小李，伯父这个病折磨了我很多年，我受了很多的罪。若不是你，我都以为这个病我是要带着去见马克思了。所以我要敬你。”

说完杜中康又一口喝完了碗中的酒，杜中康又要拿酒瓶给自己碗中倒酒，但却找不到酒瓶了。原来酒瓶被杜鹃抱在了怀里。

“哥，你说话啊，不能让老杜继续喝了。”杜鹃责怪地说道。李岩看着杜鹃，又看着杜中康，刚才听到杜中康的几句话，李岩知道人一生中有很多的不如意，又有很多时候不能放纵自己，又有几个人可以在别人的保护下彻底放开自己？李岩自问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李岩也想有一个人可以给自己依靠，然后自己可以在他的庇护下彻底放开自己，这该是何等的惬意。想到这里，李岩看着杜中康的眼睛说道：“伯父如果想喝个痛快，今天就让伯父喝个痛快。”

“哥！”

“小李！”杜鹃和代为已经有些急了，语气里也有一些不高兴了。

“拿来，还是小李了解我。可惜小李你不喝酒，来，毕参谋，再去拿两瓶就来，今天小李同意了，你要陪我喝个痛快，你也可以好好解解你的酒瘾。”毕德先看看李岩又看看杜鹃和代为，最后还是又拿了两瓶茅台过来。

“为了照顾鹃儿和小代的情绪，我今天就定量这两瓶了。”

“伯父，酒还是小杯慢嘬更有情调，不过军人的豪爽我倒是见过的，都是这么比我这个饭碗还要大碗喝酒的。”李岩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没错，我们喝酒从来是不用酒杯的，用酒杯喝酒，那不叫喝酒。我年轻的时候都是用水壶的，后来不能喝了。喝酒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酒品好的人，人品肯定好。小李，你就该喝酒，你必须要学会喝酒，哪有男人不喝酒的。”杜中康说道。

“老杜你就乱说，满大街的耍酒疯的就都是好人了。”杜鹃说道。

“那是酒品不好，你看你毕叔叔的酒品就好，不过你毕叔叔也不算好，他就没喝醉过。”

“爸，你这样喝酒，我一定要告诉晓军，看晓军好了会不会找你。”代为说道。

“他来了也没用，小李在，他还能把我咋样？”

李岩看着杜鹃责怪自己的眼神，微微咧了咧嘴。男人喝酒是很开心的，军人喝酒是耿直豪爽的，杜中康从心里发出的高兴，今天自己的儿子康复了，自己的女儿又恢复了原来的开心，儿媳也因为晓军的康复有了笑容，自己的病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很多时候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有陈疾，自己熬得很辛苦的戒酒也可以放纵一下了。酒精的刺激，让自己愈加的放松，杜中康从李岩的眼神中读到了李岩是理解自己的，杜中康诧异李岩这么年轻居然能够理解自己的内心深处。杜中康越来越喜欢李岩了，自己的儿子都很少能看透自己的内心，李岩却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和李岩走到一起，自己也就放心了。酒精燃烧着激情，杜中康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看到了自己与妻子刚认识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和老排长出征时喝的壮行酒。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畅快地喝酒了，有多少已经尘封的往事，都在酒精的冲刷下，露出了原来依然清晰的样子。还有在越南柑瑭的炮火声，激烈的枪声，还有那泥泞的小路。杜中康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杜鹃和代为看到父亲流出了泪水，都吓到了。李岩挥挥手，让杜鹃和代为坐下。毕德先是了解杜中康的，此时的毕德先也是满脸通红，军人是理解军人的。

杜中康和毕德先喝完最后的一碗酒后，杜中康才慢慢地从自己的回忆中醒过来，用左手从上往下一抹脸，同时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伯父真是海量，不过伯父，我可能要打扰你的雅兴了，我要告辞了，明天我还要赶回去，现在也有点晚了，伯父你们也该休息了，而且军哥刚醒过来，还想着多看看你们呢？”

代为听到李岩开始劝酒了，心里总算放心了，看着自己的公公虽然情绪有点激动但身体看着没有任何不舒服。

“小李，今天就住在这里，不准走。”杜中康很武断地说道。李岩知道自己强行走肯定会让杜中康生气的，于是只好答应住下。杜中康拉着李岩的手，就带着李岩朝二楼的客房走去，李岩再一次趁着这个机会，让意识力进入杜中康的身体，将酒精绝大多数都转化了，很快杜中康就只是微醺的状态。

杜鹃跟着走了上来，杜中康离开后，杜鹃责怪李岩今天为什么让自己父亲喝这么多酒，李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杜鹃，有自己在，他父亲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李岩知道如果今天不让杜中康彻底放松下来，对杜中康未必是好事。男人很多时候总只能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里，没有宣泄的出口，最后就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可以逆转的伤害。女人可以找人倾诉，可以大哭，男人不行。女人比男人长寿是这个社会决定的，社会告诉男人不能哭，必须坚持！男人就必须打落牙齿和血吞。

代为要去看杜晓军，杜中康不放心代为一个人去，就叫杜鹃陪着一起去。李岩也累了，和大家打了招呼就睡下了。杜中康很高兴，虽然自己也想去看自己的儿子，但杜中康知道很快儿子就会回家来看自己的，而且把李岩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是很不礼貌的。于是杜中康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