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也有一个挺奇怪的现象,落凤关近代的十几任城主,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筑基后期。
可以想象,就这种实力,根本就无力管理,这座规模庞大的城市。以及那二片三不管的,但却又是都应该管辖的,而且还不管不行的,面积辽阔的疆域。这种反常的情况,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这里首先要阐明一点,并不是燕齐两国,派不出修为再高一点的修士来,而是在老早以前,派过来的那些城主,都不得善终啊。
说句老实话,做为管理这个三国通关口岸的城主,这里的银子,确实很好挣,但是没有命花,又有什么用啊?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高阶修士,敢来这里赴任了,尽管明知道这里是个肥差。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甚至托一托关系,来个抗令不遵。不来这里趋任,当这个倒霉的城主。但是到了筑基期这个层次,如果背后没有很硬的后台,要是被指派到了这里,那就不来也得来了。
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也不知道从哪一任城主开始的,城主从上任之时,便求助于此处的,一个最大的修真门派,火凤山的炼鬼宗。请其宗门里的修士,帮忙维护落凤关的制安。对于这种找上门来的好事,炼鬼宗自然是乐于接受,于是,这座城市的实际控制权,便从此落在了炼鬼宗的手里。
再到后来,炼鬼宗犯了众怒,被人给联合起来灭了,燕齐排名第二的飞仙门,又成为了燕齐两国的老大。炼鬼宗的地盘,也易主飞仙门了。于是,落凤关的管辖权,又转移到了飞仙门的手里。
当然,这种结局,说不定,还就是他们这些大宗门,在背后鼓捣的结果呢。因为自燕齐两国朝廷,合力抓了一个,擅自逾越了,他们两国的朝廷政府,拱手让权于炼鬼宗,而被宣布罢免了,城主之位的典型之后。
燕齐两国,又曾经委派来了两个,金丹境界的修士,来这里就任城主,可是没干上两天,便都残死在了,落凤关的府衙之中。据小道消息说,人头甚至还被送到了,两国皇帝的炕头上。
这个消息准不准,谁都不好说。反正自那之后,落风关的继任城主们,就只能是那些,看着炼鬼宗脸色行事的,没有背景的筑基修士来担任了。炼鬼宗垮了,飞仙门又起来了。落凤关的城主,又改成看飞仙门的脸色了。
凡是落凤关之内的,关卡、商铺、市场、码头、赌场、勾栏院等,只要是能够赚钱的地方,里面都有飞仙门修士的影子。就连几乎垄断了整个落凤关的,符箓、丹药、法器、其销售市场的,城中最大的修真店铺,座落于黄金地段的飞云阁。都是飞仙门的修士,他们一手经营的。
了解了这个城市的,初步的状况之后,王阳决定在此地暂住了。这落凤关乃是燕齐两地的,排名第三大的修真城市了,在这里购买修真材料,要比别处方便的多。如果不打算离开齐国的话,刨去齐国的国都宣武城之外,王阳也想不出,还有比这里,更为理想的去处了。
但是齐国的宣武城,距离宋国的都城上京,和燕国的都城镐京,都太远了一些,所以就不是王阳的首选了。而且,宣武城说穿了,就是齐国,乃至是燕国的,各个大中宗门的代办处,喜欢清静的王阳,也不愿意扎堆去凑热闹。
王阳委托干跑腿生意的掮客,在落凤关边缘的地方,租赁了一所不起眼的小宅子,当做自己的临时住处。按理说,收获了二十几个筑基修士的贮物袋,王阳小富了一下子,不应该这么清苦才是。但是毕竟这个地方太乱了,自己初来乍到,为人处事,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用了一张清扫符,将这所小院子,里里外外的,都打扫干净了之后,王阳便开始在院子里,设置了两个小型的阵法。在院子的围墙外面,还布置上了一道隐形的禁制,才锁上了院门,转而去了街市。要打谱在这里暂住了,他就需要购买一些,日常必须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常用的,炼丹制符的材料才行。
另外,从那二十几个筑基修士的贮物袋里,整理出来的,一些自己用不着的修真物品,也要尽快的处理掉。不然占着这些贮物袋的空间,自己带在身上,鼓鼓囊囊的,也挺不得劲的。
至于那个神魂受伤的筑基修士,他所说的那个上古秘境,王阳他暂时还不想去。能够找到使用神识攻击的线索,固然是好。但是连元婴大修士都折在了那里,搞不清状况,就贸贸然闯进去,嫌自己命长了,急着去找死么?
在几家世俗百姓的店铺里,买齐了所需的生活用品,王阳又进了十几家修真店铺,在这十几家店铺里,都出售了少量的丹药和灵符,把一些用不着的战利品,也分批的估卖了出去。这样做虽然麻烦一些,但是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来。自己初来乍到的,再怎么说,还是小心点为好。
其实,王阳就是不考虑,这些潜在的危险因素,只想一古脑的,把自己的这些存货,找一个大一点的铺子,全部都抛售出去,人家也不敢照单全收啊。因为还有飞仙门的飞云阁,在这里垄断着这个行业呢。人家可不想因小失大,得罪了飞云阁,把自己的店铺给干关门了。
办完了正事的王阳,看着天色尚早,于是便一路闲逛着,走到了城市中心的广场上。在青石板铺就的,偌大的广场上,除了几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再有便是,围着一个巨大的喷泉池子,溜达着的,一些无所是事的闲汉了。
他们嘴上叼着烟袋锅子,肩上斜披着对襟小褂子,脚上趿跶着,仿佛永远都提不上鞋后跟的,破破烂烂的鞋子。吊斜着一双,或者是只剩了一只的,因赌钱财吃花酒,而熬夜红肿的眼睛,歪歪晃晃的,寻觅着四周的生面孔。随时准备敲诈,像王阳这样的,初来乍到的土包子。
王阳一眼就看穿了,这些闲汉们的歪心思,随及将自己的精神威压,全部施放了出来。王阳的灵魂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强,对付这些被酒色,已经淘空了身子的闲汉,那简直就是阎王爷撵小鬼,太轻松不过了。
这股威压一放出来,那些企图靠近王阳,找机会碰瓷的闲汉们,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全都焉了,仿佛像看见了鬼似的,远远的躲开了王阳。
吓走了这些混吃等死的,地痞无赖们,没了这些妨碍观瞻的社会垃圾,心情大好的王阳,才得以仔细的观察,这个城市中心广场的布局。
在城市中心广场的东侧,有一座用全部用大青石,砌就的高大石台,石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幕场景,引起了王阳的注意。在那座青石台的上面,有两个凡人老百姓,正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在这座大青石台的边缘上,居然还站着一个,身上佩戴着红袖章,维持着现场秩序的修士。
台上是拚斗正酣的两个大汉,台下是一群喝彩的观众,在两个大汉的一旁,还有专门维持场上秩序的裁判,这阵势,像极了前世的擂台比赛呀。
不过这场擂台赛,也委实血腥了一些。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战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其中的一个人,故意卖了个破绽,随后装做站立不稳,踉跄着往后急退了,足足有十几步。他的对手上当了,不知是计,立刻挥刀攻了上来。
先前故意后退的那个人,趁着对方急于进攻自己,暴露了自己防守空门的当口,躲过了对手的一刀横劈,一个前滚翻,掠至了对方的身侧。然后将手中的剔骨尖刀,从对手的胁下,斜着往上插了进去。挨了刀的那人踉跄着,还未倒下去呢,殷红的鲜血,便顺着那把剔骨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不一会的工夫,便淌满了青石板铺成的,近小半个擂台。
而获胜的一方,丝毫不在意,这个血腥的场面,他弯下腰去,收取了对方的钱袋和兵器。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再去看还在挣命的对手一眼。向身带袖章的那个修士,交上了五锭官银,然后跳下了台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