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用了好几次净身术,才洗去了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子的腥臊恶臭味道。他既兴奋又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的皮肤,比原先更好了,而且是好的有些太过了。因为自己现在的皮肤,甚至比豆蔻芳华的小姑娘,还要白嫩上一些呢。王阳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但要是从相貌上看,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本来就很标准的五官,现在又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看上去,比之以前更加俊朗,甚至是更加的脱尘出俗了。这要是走出去,不知道要被迷死多少,害相思病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了。
王阳烧秃的头皮上,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长的头发。只是眉毛和眼睫毛,由于根系不如头发旺盛的原因,到现在还没长出来。但如果要是在这里,等着眉毛和眼睫毛全长起来后再走,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王阳不愿意耗那个时间。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王阳他也不敢,重新回到“坠龙湾火山群”去了。刚抢了那些大块头的东西,人家正惦记着你呢,还敢回去送人头吗?
就这个样子出去见人,总是有些难为情,还是化化妆好一些。王阳戴上了假发套,仔细的给自己画上了,两道挺阔的剑眉,还像前世里爱美的女孩那样,给自己粘上了一对假睫毛。当然,肯定不会是,那么夸张的长了。
改变脸部的灵力运行路线,又变换了一张,说不上多丑,但也说上多俊的,大众化的脸型。穿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踏上了飞剑,向宋国的都城上京飞去。
千把里远的路程,对现在的王阳来说,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呢。眼见着,宋国的都城上京,就已经在他的眼前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呢?人们不都说,宋国的都城上京,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大城市吗?怎么会是这个鸟样呢?这是被人洗劫了?还是发生大地震了?怎么像是发生过大灾大难的样子呢?就这个凄残的鸟样,简直就是前世里,自己看过的,那些灾难片里的样子嘛!
城墙和城门楼子,缺角少棱的不说,还被烧成了斑驳的烟火色,包裹的铁皮的城门,上面的那层漆面,也烧的脱落了,远远望上去,就跟花狗子腚似的。通往城门的道路两旁,那些曾经参天挺拔的大树,现在也烧的没有了树冠,成了一根根的,杵在路边的烂木头桩子。
因为是从升龙大平原过来的嘛,王阳来到的是东城门这边。城里城外的,随处可见,正在打扫着建筑垃圾,和修补城墙的泥瓦工匠们。
看着这般景象,王阳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冥冥之中,他觉得此事,好像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呢。
于是,心里不踏实的王阳,便好奇的向路人打听,这其中的原因。但是路人们对于这事,显然都是忌讳莫深,只要一提及此事,都马上连摇头带摆手的,一脸惶恐的走开了。连带着看王阳的脸色,都跟看到了洪水猛兽似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王阳忐忑不安的入了城。在“炼心路”上的时候,就听修士们不止一次的说过,以往要进入宋国都城上京,都要交纳上一笔,数目不菲的入城费。现在是怎么了?竟然连入城费也不要了?
心中惴惴不安的王阳,随意在路边找了一家餐馆,要了四个小菜、烫了一壶老酒。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饮着,看着窗外的夕阳残景。
有几个年轻的修士。快步走进了这家餐馆,一进门就大声的吆喝道:“掌柜的,老规矩,雅座一间,八大碗套餐一份,外加陈年花雕老酒一坛,再加上四碟免费的小菜。咱们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麻溜的给咱上就是了。”
“好咧,几位仙长,请您们楼上稍等片刻,酒菜马上送到。”
看样子,他们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随着店小二痛快的应诺,这几个年轻人,根本不用店小二引领,便径自向楼上走去。
王阳的听觉敏锐,酒楼里食客的说话声,不经意间,就传到了王阳的耳朵里。刚才上楼的那几个年轻修士,他们的谈话内容,引起了王阳的注意。于是,他便集中精力,仔细倾听楼上雅间里,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的工夫,酒菜便端了上去。楼上的这个包间里,传出了这几个修士大吃大喝,外加着胡吹海侃的声音。
“上京城这次是亏大了,没个几十年,怕是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活该,谁叫他们收人家那么高的入城费,遭报应了这是。”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想死的话,你到外面说去,可别连累了我们。”
“就是嘛,前天就有一个外地来的修士,不知道头轻蛋重的,在大街上说了一句过激的话,结果就被执法队的人听见了。你们猜怎么着?先是围着那个人,一顿噼里啪啦的猛揍,就把人打瘫了。都揍的七窍流血了,还不算完呢。然后又一刀,剁掉了那人的脑袋。你们说,这找谁说理去?”
“可不就是这样的嘛,宋皇严令,不许民众私下议论此事,为此还斩下了,一百颗嘴碎的人头,悬挂城门百日,以儆效尤呢。”
“就是嘛,咱们被强行征调来,出这个义务,就够倒霉的了。千万不要有过激的言论,以免惹祸上身了。”
“对对对,咱不能嘴上没个把门的,好话赖话的,什么都巴巴的往外秃噜。反正再过一个月,就有来替换咱们的了。犯不上因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而招惹来了,咱们承受不了的祸端。”
“年兄,你说的这道理我懂,我就是气不忿罢了。凭什么他们大宗门的弟子,不来干这监工的活呢?一天就给人家十个大子,这工程进度能快的了吗?这两头受气的差使,真他娘的憋屈啊。”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的师门,不如人家硬气来着呢?再忍忍吧,再过一个月,就有来接替我们的受气包了。”
“师兄,那些口中喷火的大怪物,据说是坠龙湾火山群里的魔化岩浆兽,它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幸亏有三国的破虚境大修士,在此坐镇,要不然,宋都上京城就完蛋了。”
“嘿,何止是破虚境修士啊,就当时那状况,据说连通玄境界的大佬们,都不得不的,走出了幕后,被迫出手了呢。”
“可不是怎的,听说有一个通玄大修士,还因此受了伤。直到现在,还住到皇宫里没走,被崇德皇帝当祖宗供着呢。”
“嗨,列位兄弟,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通玄境的大修士,这次会突然现身五国大会吗?再有就是,这大会过去都一年多了,韩卫两国的六个破虚大修士,以及我们宋国的破虚大修士,都还坚持留在这里,没有走吗?”
“那这些大佬们,他们想干什么?”
“宋老大,你又想侃大山,忽悠我们出酒钱,是不?别看你也姓宋,可据我所知,你的这个‘宋’姓,可是你祖上因功获得的赐姓噢。和咱们的国君,根本就不是一个老祖宗。这种属于国师院的机密大事,你也能知道?”
“嘿,你们还别不信,这事我还真不敢胡说。我老姨家的表弟,就你们前天见过的,那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那是广元宗刘长老的亲传弟子。刘长老是谁?那是国师院的二等国师啊!他弟子偷偷告诉我的事,还能假的了?”
“是嘛?那这事肯定错不了了。宋兄,你就给咱们说说呗。”
“诸位想听啊?哼哼,你们想听,我还不想说了呢。这顿酒钱全算我的,小二哥,拿账本子来,先记在我账上。”
“宋哥,你这是干嘛?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手头紧。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别和老余那个犟筋置气。他就那熊脾气,你还和他一般见识?今天的饭钱,算小弟我的。来,快给大家伙说说这事。”
“好!今天你做东,赶明了我请,不就一顿饭吗?我还出不起了咋的?白白让人腌臜我,把我宋大成当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