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作为尚家的一个小姐,虽然不是嫡出的正牌,但毕竟与族长尚文礼,有着最为亲近的血缘关系。血浓于水嘛,所以,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一些地位的。至少,日子也不应该过的,像现在这么寒酸的。
但是,因为尚红药的姥姥死的早,她姥姥娘家的那些人,也不怎么给力。最要命的是,尚红药的母亲尚莲,天生又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一个凡人啊!何况还是一个,出生在了修仙家族的凡人,这还能有地位可言吗?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是尚文礼的亲骨肉,不让你饿死冻死,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加上,尚红药的父亲,又是人家的上门女婿,无权无势还无财。所以尚红药在尚家的地位,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尚红药从小就受尚氏家族里的,那些表兄弟、表姊妹的排挤。至于随便找个茬,就挨顿揍挨顿骂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了。随着尚红药这棵坚强的小草,慢慢长大了一些后,因为有着男女之大防的关系,让她的这些同辈们有些收敛了。但却又因为修为进阶缓慢,修练了十年,才达到现在的炼气三阶。而遭受了整个家族里的,几乎是所有人的冷嘲热讽。
长期的孤独和压抑,让尚红药变得胆小又自卑,只要一见到那些表兄弟表姐妹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赶紧的躲避,唯恐再受到他们的欺凌。尚红药的父亲陈奇,就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女儿,为了给尚红药寻找,能够开经拓脉的灵药,才受了重伤,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活死人的。
提起了父亲陈奇,尚红药立刻眼泪汪汪的,抽泣了起来。尚红药小声的哭了一会,擦着眼角的泪水,又向王阳讲起了,她老父亲陈奇的事情。陈奇原来是一名云游的散修,后来经人介绍,入赘到尚家,当了人家的养老女婿。
父亲一直没有家室,入赘到尚家的时候,就已经快七十岁了。比在这个地方,过来十七八岁后不出嫁,就已经算是大龄剩女的,年过三十五岁的尚莲,大了整整一轮。老夫少妻,也有老夫少妻的好处。因为老实忠厚的陈奇,对尚莲很好,一直像宠孩子似的,宠着自己的媳妇。
作为尚家的上门女婿,陈奇深知自己的处境和地位。在两人结婚后的第六年上,妻子生下女儿红药之后,老来得子的陈奇,为了能让她们娘俩的日子,过的好一些,便主动的承担了,为尚氏家族采挖药材、以及寻找矿石的活路。尚红药能识药采药,便是她父亲陈奇手把手教的。
前些年陈奇带着女儿,东奔西走,找了不少的,修真界内的名医,为她瞧病。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修行缓慢。后来听一位名医说,女儿之所以长期无法进阶,主要是因为全身的经脉,天生细小、而且又有些堵塞的缘故。必须要服用,专门用于开经拓脉的开脉丹,才能够彻底改善她的体质。
前年春上的时候,陈奇听他的一个连襟说,在老鸹山的最深处,有一个山谷里,那里生长着一种珍稀药材。那种稀罕之极的药材,就是炼制开脉丹的主药,土名叫做“虬龙须”,在医药界叫做“通脉草“。
为了给尚红药瞧病,陈奇已经花的家徒四壁了,他买不起开脉丹,这种价格昂贵的成药啊。于是,他便想着去多采一些通脉草来,然后用这种药材,去和人家换取,女儿所急需的这种丹药。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陈奇他便与别人结伴,前往老鸹山的深处,根据他连襟提供的那个方位,找了过去。
他们几个人到了那里以后,倒是发现了不少的,陈奇那个连襟对他说的,那种叫做“通脉草”的药物。可还没来的及采挖呢,就被居住在旁边洞穴里的,一条大蟒蛇给发现了。几个人拚命的逃窜,躲避那条大蟒蛇的追击。陈奇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摔进了一条山沟。虽然侥幸没死,但却把脑袋摔坏了。
陈奇从被救回来直到现在,都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就昏迷不醒着。一开始的时候,家族里还能给请业界几个名医,来给瞧瞧病,也还能不定时的,送过一些贵重药物来,以维持父亲的后续治疗。
但是眼见着,陈奇的病情,一直都没有任务起色,于是家族里便决定,中断了陈奇药物的供应,更别说再去请名医了。
别人可以不管陈奇的死活,但做为他的女儿尚红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床上等死啊!于是,有幸给家族里的炼丹师,当了大半年药童的尚红药。只好赶鸭子上架,自己出去釆药,尝试着炼制,能够救治父亲的丹药。
她担心自己一个女儿家,孤身出门,会被坏人们欺负,所以才会经常的,装扮成男人的样子。
后来,尚红药在最近的这一次,出门采药的途中,遇见了一伙,着急赶路的修士。她就是在那伙修士停下来歇脚的时候,才无意间从他们的闲聊之中,听说这里发现了一个,好像是上古宗门的遗迹。
而且她还听说,在这个上古遗迹里,肯定会有不少的好东西。于是她就想了,既然他们说,这里有很多的宝贝,那各种疗伤的丹药和药材,肯定也会有了。所以,她才大着胆子,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直来到了这里。
听完这女子的叙述,王阳皱着眉头问道:“尚家可是你亲姥姥家呀,他们这样对待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出来,给说上句公道话的?”
女子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外公对我们很好,他最见不得别人欺负我,要是被他看见谁欺负了我,不管是谁,都会挨上一顿鞭子。记得有一回,我的一个表姐,欺负我欺负的厉害了。好像是…把我的鼻子嘴巴,都打破了,怎么着唻。被外公知道了后,一鞭子把她的屁股,都抽开花了。
我父亲这个样子,他做为家族的族长,也不好滥用私权。毕竟这多人,都瞪着眼看着呢。我娘说,外公得权衡家族里的关系,他也很为难呀。再有对我好一些的人,嗯…,那就应该是我四姨母了。”
王阳点了点头,心道,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尚红药这个凡人生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外来户生的孩子,却得了不该由她享受的,尚家老爷子的那份专属宠爱。于是便引起了,那些系出正牌的,尚红药的表兄弟、表姊妹们的嫉妒,故而才对她不断的寻衅欺辱。
而做为家主的尚老爷子,一味的对这些小辈们的,事后惩罚,又引起了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对红药一家人的,更为疯狂的敌意和报复。
…至于封灵石做的药瓶、甚至是尚红药天生经脉细小之说,乃至尚红药父亲的受伤,都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啧啧,一个只有着,金丹初阶修士的修真家族,一个小小的筑基一阶女修,居然还能够拿出封灵石,这种逆天的珍宝来。这就不得不让王阳怀疑,这个尚氏家族,以及尚红药四姨母的身份了。这个家族,好像水很深呐!
这小姑娘一家太可怜了,她们本就没有过错呀!凡人生的孩子怎么了?上门女婿的孩子,就该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吗?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呀!不行,我不能眼看着,这小姑娘一家人受迫害,而无动于衷。这不是我的做派,也不是我的道啊。安南郡寒鸦镇的尚氏家族,我该去走一走了!
五个时辰之后,白鹤梁宗和乌陀山宗的高阶修士,都陆续的撤走了。只留了十几个筑基修士,领了百十个练气期的修士,在上古遗迹中待命。至于他们赖着不走,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那就不是王阳能操心的事了。
仰躺在树杈上的王阳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招呼这个叫尚红药的女子道:“那个小药儿,咱们要走了!”
“去、去哪?”尚红药弱弱的问了阳一声,紧张的声调都变了。
王阳望着她,开玩笑的说道:“别那么紧张嘛,就你这要胸脯没胸脯、要屁股没屁股的小身板,还想指望着我,对你有心思吗?风流倜傥的本公子我,审美观有些偏执,向来喜欢微胖型的那种,对骨感美女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紧张的?跟我走,我要炼丹救治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