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这样端详人,专心瞧病的王阳,倒是没多在意。这可不算啥,想当年,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准丈母娘准丈母爹,四只眼睛盯着他看,他照样专心致致的吃完了一大盘水饺,外加女朋友夹给他的,一堆排骨鸡肉什么的。
反而是中年妇女的女儿尚红药,可能是对王阳情窦已开了吧?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羞臊的躲闪着,母亲那非得要一探究竟的目光。
王阳撬开陈奇的牙关,把摆在了桌子上的,一排玉瓶里的,元识丹、续脉丹、消瘀丹、气血丹、依次塞入他的口中,并用温水给他送服下去。然后又给陈奇切了切脉搏,低头考虑了一小会,把他以前在宋国的时候,用收获的三个金丹修士的内丹,炼制而成的凝金丹,取出来了一颗,也塞入了陈奇的口中。
然后把他扶起来,在床上坐正坐直,并用自己的灵力,疏导着那些药力,进入陈奇的经脉,修复着陈奇受伤的身体。因为陈奇的大脑受创,已经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了嘛。二个时辰之后,端坐着的陈奇,吐出了一大口,带有黑血的浓痰。睁开了他的那双,三年了都没睁开的眼睛。
陈奇鼓胀如鼓的肚子里,咕咕的作响,他张着嘴大喊到:“唉哟,受不了了,我要出恭,我要出恭。”。
说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院子角落的茅房里。看到这个情况,尚莲和红药她们娘俩,激动的呜呜大哭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后,陈奇走了出来。看到她们娘俩的样子,心中很是纳闷,好好的,你们俩哭个啥劲唉?难道家里出啥不好的事了?他正要上前仔细询问,忽然间嗅到,在自己的身上,有一股非常难闻的臭味。
啊也!我的身上怎么会这么臭啊!刚才拉屎的时候,不小心屎糊到裤上去了?他赶紧扭着头,扯着自己的大裤衩子看。…没有粘上屎啊?可为什么还这么臭呢?咦?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糊上了一层油泥呢?唉呀,粘糊糊的,实在太臭了,得赶紧洗洗去,不然就没法见人了。
他正要把女儿支出去,关上院门,在院子里好好冲个凉水澡。忽然发现,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英俊潇洒的年青后生。于是他问道:“阁下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呢?”
尚红药听了,急忙对他说道:“爹爹,这是恩公啊。你昏迷三年了,是他刚刚救醒的您啊。”
噢,我想起来了,我那个时候,应该是摔下了山涧,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想不到,这一昏迷,居然就昏迷了三年。三年啊,真是苦了她娘俩了。
刚才就是这个年轻人,他救醒了自己?“老朽陈奇,叩谢恩公的救命之恩。”陈奇急忙弯腰作揖,对王阳连表谢意。但随之,他又迷惑了起来。咦?我竟然还筑基了!我什么时候又成筑基修士了?
王阳看着陈奇一脸疑惑的表情,微笑着解释道:“你不光有新伤,还有陈年的旧伤在身。而且你此前的修为,应该不低吧?现在又在练气期,浸淫了几十年,灵力集腋成裘,修复了丹田和经脉之后,在我用灵力引导之下,你突破筑基期,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陈奇他们一家人一听,又要跪下谢恩。王阳连忙用灵力束缚,阻止了他们一家三人,向下弯曲的膝盖。然后说道:“你们不必如此,我这个人,讲究的是交人交心。不在乎,也不讲究,这些表面的俗套和形式。”
制止了三人,再一次的叩谢之后,王阳在这个房间內,环顾了一周。他先看了看这房间里的摆设,又看了看陈奇和尚莲的衣着,然后对尚红药问道:“小红药,你愿不愿意,带着你的父母,跟着我走啊?”
尚红药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他们对自己的鼓励,也看到了,他们对于王阳的信任和赞赏。于是,她心里就有底了,她猛点了一下头,表情坚定的说道:“我原意!”
王阳见她们一家答应了,便说道:“那好,你们简单的收拾一下,然后我们这就去见你的外祖父。哼哼!他们可是已经等我们很久了。噢,这是一张五阶的净身符,足够清除你身上的污垢用了。”
尚氏家族的议事大厅里,此刻已是人声嘈杂了。十几个中年人,带着一群噤若寒蝉的年轻人,正在向红药的外公,家主尚文礼哭诉呢。
“族长大人,太欺负人了,竟然在我们尚家的大门口,公然殴打我们尚家的后人,太不把我尚家,当会事了。”
“伯父,您堂孙不能白挨这一顿打呀,您要给我们做主才是啊!”
“父亲,您得您的孙女报仇啊”……
红药的外公尚文礼,眯着他的一双虎目,看着他面前的这些人,冷笑着说道:“这些年,陈奇他们一家,过的什么日子,是你们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还是我老糊涂了?任由着你们信口雌黄?
你们以前仗着某些人的淫威,欺负他们一家,还欺负上瘾了不是?你们给我记住,现在的尚家,已经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尚家了。我警告过你们多次,不须再欺负小红药,可你们每次都阳奉阴违。
抢人家的靴子,抢人家的披风,还想趁机污辱自己的表妹,行那龌龊肮脏之事。擅自从大门里出入,人家门房阻止,就掀人家的桌子,还扬言把人家的铺盖卷扔出去。这就是你们调教出来的好孩子?说出来,我都替你们脸红。
别忘了,尚红药她的身上,同样也流着我们尚家的血液。哼!一顿耳光,我还觉得,小红药揍的他们太轻,太便宜他们了呢。”
“那…,那她也不应该,仗着有人给她撑腰,就把人打的这么狠呀。您看看,打了她表姐和表妹不说,还把她表哥的脸都给给打肿了。我半瓶红花油都给他用完了,还肿的跟猪头似的,这让他一个大小伙子,以后怎么见人呀?”
“就是嘛,爷爷,红药那臭…那丫头,把我的嘴角都打破了。我现在吃饭喝水,都疼的厉害呢。我就是觉得,她的那支金镶玉的步摇好看,想拿过来玩几天嘛。又不会真要她的,她那么小气干嘛?扒她衣服那件事,是三堂哥,他自己的龌龊想法,那可不能怪到我头上噢。”
“我说娟丫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三哥呢?你三哥哥知书达理,怎么会有那种龌龊心思?一定是有人,撺掇他干的。”
“五婶子,我可没有乱说。三堂哥他就是一个色胚,他就是一直想着,要吃人家红药的豆腐嘛。他这个人可坏了,有一次,他还翻墙去女澡堂子,偷看香香姐洗澡,被芸姐当场抓住了呢。”
“嗯?…你个混蛋,我打死你这个兔崽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香香姐,虽然是庶出,可她也是我的女儿,她和你,是一个亲爹呀。”
“唉哟!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你就没儿子了!我改了爹,我改了爹,我改了爹呀…”
“操你娘的混账东西!你是改了毛病啊,还是改了爹呀?我、我、我非打死你小畜生不可!”
“我改了,我全改了。唉呀,我全改了呀!我都说全改了,你怎么还打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快把这不知廉耻的爷俩,给我弄出去。让他们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爹,不是因为我女儿挨了打,我才这样说。您说,陈奇都那样了,莲妹妹又不能修炼,红药这么多年了,才练气三阶。让继续他们留在家族里,占据着家族的资源,家族里的那些旁支,人家都说闲话了。”
“可不就是嘛,干脆,把他们一家都赶出去算了。男的是活死人,女的是俩废物,这种人留在家族里干什么?白白浪费家族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