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源真浩与左臣羽二人顺利的进入到了俱乐部的内部。虽说在进来之前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阻碍——被工作人员给拦了——但是!凭借源手上的一张高级金卡(会员卡),在经理的通融下,两个人在营业时间之前成功的得到了招待。
至于为什么(源)非得要抢在营业时间之前去抓人,目的和他为什么要先去青山公馆跑一趟是一样的。都是本着一个目的,那就是给青山家面子,而且是尽可能的给他青山圭坚面子。这或许是出于一种默契,也有可能真像他场面上说的那样,是为了所谓的「情面」么?
不,他完全是出于某种考虑。如果绕开青山直接去抓人的话,就有一种「不教而诛」的意味了。当然!做为一个警察,源没有一定要「教」谁的义务,只要证据齐全,他甚至可以零口供定罪结案,根本用不着苦口婆心的和罪犯讲什么「仁义」的嘛,反倒搞得自己做为一个警察在外人看起来很没原则很没立场似的。
可是!做为东瀛皇上的嫡孙、东宫皇太子的儿子,泰宫启仁亲王;他办案做事的同时就不能没有作为一个亲王脑子里应该有的最基本考虑。
而青山圭坚做为商界有名的大佬,影响力可谓是不小;倘若有朝一日源真浩办案真要办到他老人家头上了,那也是要先请「圣命」的。若是源敢玩个什么「先斩后奏」,那他也就基本和未来的皇位无缘了。
皇位——
这两个字在源心中的分量很重,他毕竟做了两世六十余年的华夏人;而成为东瀛族人,却只有短短的十七年啊。
有朝一日自己登上了皇位,这江山,最后还得是我华夏汉家的江山!
——
“这位小姐说得对,酒嘛,就先别喝了。”说话的是源,不知何时,他已经潜入到了贵宾室里,也许已经很久了。话说他可真是个当贼的好材料。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说。
“今天说话总是被人打断呢。真是让人……”说话间,源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喔?她是不是长得像谁啊?源这样想着。一时出神,竟忘了把刚才的话给接着说下去。
幸:“如果是走错了地方就请马上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虽然名字一样,可是这个女人……从哪儿比较也比不过启仁心中那位白月光啊。
启仁懒得理她,说:“青山公子,你身上没带枪吧?”
青山:“当然,警官。”
他显得很冷静,貌似已经知道了这位神奈川鼎鼎有名的神探是来干嘛的。
他之所以能发现源的身份,全因在之前调查取证,询问事发经过的时候,源也曾向他录了一些口供。虽然之前没有见到过源的脸,可他(青山)却听出了眼前这位衣品前卫的男人的声音。
“你比我想的要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出头。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居然都已经混迹到了县警的中级领导层了。相比之下,我真是自惭形秽啊。”说着,他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他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杯脚,却没有要把酒杯拿起,只见他突然坐正了身子,朝着源半握拳似的伸出了双手。他的脸出人意料的冷静——“我知道你,被人称作新一代的三羽鸟之一的「妖羽」;听说你这人很邪性,今天看来,的确如此。你一个神奈川的县警,居然亲自跑到了东京来抓人,真是有魄力啊!——唉,不说了,手举着挺酸的,快把我铐起来带走吧,这不正是你今天来的目的么?”
“青山公子很幽默,可是我却笑不起来。”源解下腰上的手铐,朝他走了过去。
“不!你不能这样做!”看到自己的男人即将被这个眼神可怖的家伙戴上手铐,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一下子扑了上来,她用力把源推开,用身体挡在了源和青山的中间。她张开双臂,将青山次男护在身后,瞪大着她那双像猫一般晶莹剔透的,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睛;比刚才,她的眼中多了一大股狠劲。她对源大声吼叫到——“你凭什么抓人!青山先生他犯了什么罪!不,你不能……你不能带走他,你不能……哪怕你是警察也好,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你不能……我告诉你!你不能!”
她失态了,可毕竟……身后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啊。
“小幸,不要这样!”
次男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让她坐下,同时也是自己想要站起来跟源走。可幸子却并不赞同他这一想法——她用手一推,便使得起身到一半的次男又倒坐在了沙发上。
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后,源的眼皮微微一抖,虽有那么一秒的诧异,可是他却又没那份闲心为这去在意太多,要知道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可是要赶紧把这个二世祖给带回横滨市去才对。
思定,源便朝青山次男再次走了过去,“青山公子,只要你答应我老老实实的别做傻事,手铐我可以不给你铐上。来,自己站起来跟我走吧。”
幸子把手轻轻往源的胸口上一放,“对不起……警官先生……刚才我有些失态了。”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可人的微笑,将源想要前行的步伐给挡了下来。“警官先生,为了您的仕途着想,做事之前还是要好好想想利害关系才对。”
“你……你想说什么?”源微笑着看着她,心中泛起了三分好奇。不过,他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这个女人想要说什么。无非是……
“警官先生,您知道这位青山先生是谁的儿子么?我劝您还是想清楚的好。”比起刚才,她的确表现出了一个知性女性该有的风度与威严,“你要是带走了他,不是功劳,而是过失!你不光不会得到升迁,反而会被贬谪,甚至还会连累到你的亲朋好友!警官先生,你明白这个道理么?”
“啰嗦,真啰嗦。”源心中暗暗吐槽到,“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啰嗦。”他抿起嘴,微微一笑道:“大道理我本不想在同一天再说上第二遍,但你既然三观这么歪,我即有必要为你纠正——首先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一个人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倘若他没犯法,法律也就不会对其无辜加罪。其次,我也并不明白你所说的歪理——你认为的「过失」,我可以告诉你,它既不存在于法理,也不存在于人情。当然,我也不想去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歪理——是家教问题呢,还是自身问题呢?我都不想去深究。因为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把青山公子带到他接下来应该去到的地方,接受他应该受到的司法讯问。而倘若你非要干涉我执行公务的话,我也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把你一同带走,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眼神更是锐利得吓人,“如果没什么事,就请让开,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说的话并不吓人,吓人的是他那双眼睛,——那双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你内心最深处的眼睛。说来惊奇,他的脸上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凶狠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如水,可却就是那双眼睛总让人觉得有种只要被他看一眼秘密就会被全部看穿了的想要闪避的的恐惧感。
源并不是所有时候都用这种眼神看人的。相反在日常与人相处的时候,他的眼中时常是流露着一种天真活泼、聪明开朗的少年般温暖的目光。
真不知该说他善于伪装成天真少年好,还是善于表演不怒自威的成熟好——总之,这都没什么不对,他不过是善于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自己更为恰当的一面罢了;那不光没什么不好,甚至还可以说是一门表情的艺术。而源,恰恰便是精通这门艺术的艺术家;他善于运用这一门艺术带给自己的好处,把一个人的表情带来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化。
正是因为这种使人不敢直视的锐利眼神,让刚才还出言「警告」他的那位「幸子」此时只能乖乖的把嘴闭上——毕竟她可不想让这位警官先生真把自己也给一起抓走。
可她并不想就此放弃希望,她低着头躲避着源的目光,“请等一下!”她叫住了已经把青山次男给带到门口准备出门的源。她说:“能不能先等一会……就十分钟……请让我给青山圭坚老先生打一个电话。如果在那之后你还是要带走次男先生……我绝不阻拦。”总这一点上,看得出她对那位青山公子还算是有情有义。她显然是把那位大名鼎鼎的青山财阀董事长——眼前这位即将被带走的青山次男的父亲——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这个幻想破碎了,彻底的破碎了——
“不好意思,我看你不必打那个电话了。几十分钟前我刚去拜访过青山圭坚老先生,这次拘捕,他老人家是知情的。”他甚至都没有转身,只是礼貌性的侧了一点身子回头对她说,“好了,我得回去交差了;说起来今天还真是打扰了,我在这祝二十分钟后老板娘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浮现起了和善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