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大家都在睡梦里,夏蜓溪下楼倒水,却看到了在厨房里的林枫,水龙头开着,她专心的看着水流。那天只是匆忙见了一面,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此刻来看,林枫真的很漂亮,长发披在肩头,十分的温婉。
夏蜓溪走过去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林枫这才回过神:“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那倒没有。”
“那我先回屋了。”林枫朝她笑笑,转身走出了厨房。她刚走,宋骋一又进来了,俩人对视,宋骋一拿出一个杯子:“你也来喝水啊?”
“对啊,感觉白天吃咸了,哎你看见那个林枫了吗?”
宋骋一点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身上有股很奇怪的香气?”
“香气?”宋骋一朝门外看了一眼,“香水吗?”
夏蜓溪摇摇头:“没什么,睡了啊。”她转身离开,宋骋一还在想,香气?什么香气?
第二天一早,其他人还在睡觉,阿乐起来的最早,她下楼,正好碰上林枫从房间里出来,两人对视,阿乐的眼睛是蒙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那个林枫能看到她的眼睛。
林枫朝她礼貌的笑笑,又转身进了屋子里。
“阿乐你起这么早。”宁川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我都没睡醒。”
“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渴死了,我起来喝水。”
谁知道在厨房里还碰到了织梦,她也在喝水,宁川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织梦喝掉杯子里的水:“是你起的太晚了。”
“谁说的。”宁川指指楼上,“还有一群人没起呢。”
没一会儿,大家相继起床,吃过早餐后,许乐尘主动带他们出去逛,非常的热情,即使是个毫无特色的普通村子,也被他说的特别有趣。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风景区,但是好在远离城市,依山傍水,天气也好,村民们也都十分淳朴善良。也难怪许乐尘会选择这里给林枫养病。
晚上的时候,大家在一楼玩,孟义天宁川还有夏蜓溪在打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宁川拿过旁边的杯子喝水:“我发现这大哥做饭好吃是好吃,有点咸啊,他妻子不是生病吗,不应该吃的清淡点。”
夏蜓溪把牌捏紧:“路宁川你假的吧,手气这么好?”
“那当然。”宁川打出一张牌,“服不服输吧就说你。”
许乐尘突然推开门进来,外面似乎下着雨,他收起伞跟大家说:“村子里出了一点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们慢慢玩。”
孟义天趁机拿走一张桌子上的牌:“行,你去吧,我们帮你看家。”
夏蜓溪一把按住他的手,眼露凶狠:“被我抓到了吧。”
孟义天吓的一哆嗦,夏蜓溪把他手里的牌抢过来放到桌上,然后扔出自己的一张牌,瞪了孟义天一眼。
宁川把牌全扔到桌子上:“我赢啦。”
“靠!”孟义天抓狂,“老子不玩了,宋骋一你来。”
宋骋一抱着手坐在一旁,连连摇头,孟义天一把把他拉过来坐下:“快点的,我给你当军师。”
宁川看了看一楼的卧室门口,说:“咱们上楼玩吧,一楼估计林枫姐休息呢,咱们别太吵了。”
大家都看了看那边,夏蜓溪趁机把宋骋一的牌翻过来:“啊原来在你这啊!”
宋骋一赶紧捂上:“哪有你这样的。”夏蜓溪耸耸肩:“谁让你大摇大摆的拿着。”
宋骋一甩出一张牌,吃了夏蜓溪的牌,孟义天鼓掌:“好样的。”夏蜓溪又打出一张:“小子,你太嫩了!”
宋骋一一把按住她的手:“孟义天的招数你还是别学了。”夏蜓溪脸绿,孟义天哈哈大笑,宁川催他们:“快点,上楼去玩。”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几乎就像是无数的石头砸在地上,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大家都已经睡了。整栋楼一片安静。
一道雷震破天空,阿乐被吵醒,窗帘被风吹的老高,窗口处的地面都湿了。
阿乐掀开被子起来关窗户,却看到了站在雨里的林枫,她抬起头看了阿乐一眼,那眼神很空洞,然后迅速消失在黑夜里,阿乐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间,从窗户一跃而下进入了黑暗里。
追了一会儿,林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阿乐停住,此时雨已经停了,地上都是积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阿乐回头,对上一双眼睛。
“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你的妻子刚刚淋雨跑出来了。”
许乐尘笑笑:“你可能看错了吧,林枫在睡觉呢,她身体不好,不会出来淋雨的。”
阿乐准备往回走,许乐尘又说:“晚上还是不要出来了,这个村子很危险的。”
他的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阿乐看向他的手,许乐尘不经意的把手揣到兜里。
“偶尔会有月兽出没的,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出来了。”
阿乐转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是很少见的蓝色。”
黑夜里,有风吹过,天上挂着一轮红色的月亮,一滴水顺着树叶滴到地上,啪嗒一声。阿乐站在原地不动,许乐尘又说:“和月兽一样的颜色呢。”
阿乐不做声,从他旁边经过时,却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根头发丝,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头发丝闪着怪异的光芒,林枫是长发,许乐尘是短发,那这根不长不短的头发是谁的?
四周一片黑暗,阿乐快速离开,只剩下许乐尘站在原地。宁川睡的正香,只觉得嗓子干的不行,他睁开眼,穿上外套下楼,结果在楼下碰到了其他人,大家都面面相觑。
孟义天乐了:“这是都渴醒了?”
宁川不明所以的问:“你们也是下来喝水?”
大家点点头,织梦又说:“不知道为什么停水了,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去把主人叫起来呢?”
宁川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要不算了吧,本来就是借宿,还去打扰人家休息。就只是喝个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看来跟他想法都一样,于是又齐刷刷的上楼,宁川看了一眼阿乐的房间,刚刚就她不在楼下,在睡觉吗?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起来了,许乐尘和林枫的房间还是没动静。一直到中午,都没看见他们两个,宁川上楼敲阿乐的门,敲了半天没反应,他又下楼问织梦:“你看见阿乐了吗?”
“阿乐?她应该在睡觉吧,没看见她下楼啊。”
“不能吧。”宁川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阿乐从来不睡懒觉的。”
“会不会是不舒服啊?”孟义天看了看楼上,“你去叫她呗,万一在睡觉呢?”
宁川又上楼,敲了半天还是没反应,难不成真的生病了,宁川正要继续敲,阿乐却突然打开门出来了,宁川赶紧收手。
“你怎么了?叫这么久都不吱声。”
阿乐却问:“你有没有看到林枫和许乐尘?”
宁川摇头:“我们也找他们呢,怎么了?”
阿乐示意他下楼,楼下大家在聊天,阿乐问:“你们有谁看到林枫和许乐尘吗?”
大家都摇头,孟义天又说:“我们也找他们呢,这一大早上都不见人,也不怕我们把他们家给搬空了。”
阿乐的表情很严肃,宁川问:“怎么了这是?不舒服啊?”
阿乐把昨晚上的事跟大家说了一下,宁川皱眉:“是有点奇怪,不过也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别想多了,你饿不饿?”
孟义天听到这句话,举手:“路哥,我饿了!”
许乐尘夫妇一直都没回来,不一会儿水来了,于是大家不客气的自己动手做了饭。
一直到晚上,许乐尘才回来,他看起来很疲惫,宁川问:“你这是去哪了?也不怕我们把你家搬空了。”
许乐尘笑笑:“不好意思,今早上林枫突然发病了,我送她去医院了,这里交通也不方便,现在才回来。”
“那你怎么不说呢,我们都有车,可以送你去啊。”
许乐尘放下外套:“可以吗?你们来这玩的,不好意思耽误你们。”
“那有什么。”
许乐尘想了想:“那你们现在能送我去医院吗?我是回来拿点东西的,还要去一趟。”
孟义天站起来:“我送你去吧。”
许乐尘点点头:“那谢谢了,我去拿点东西。”
织梦也站起来:“我也要去!”宋骋一也穿起外套:“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然你一个人开夜车。”
没一会儿,许乐尘提了个袋子出来,跟着三人一起出发了,客厅里只剩下宁川阿乐和夏蜓溪。
夏蜓溪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先睡啦,谢谢路大厨的款待哈,洗碗也辛苦你咯。”
她上楼睡觉,宁川叹了口气,去厨房洗碗,阿乐也过来帮忙,宁川拦住她:“你去睡觉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反正我也没事。”阿乐把手伸进洗手池,宁川也没阻拦,洗完碗后,宁川把阿乐推上楼睡觉,自己接着收拾一下厨房。
正收拾呢,许乐尘回来了,看起来很着急,宁川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突然想起还有些东西没拿,他们帮我先把东西送过去了,我自己回来取。”
宁川看了看夜色:“那我送你去吧,免得耽误了。”
许乐尘看起来很着急,不好意思的说:“真的是麻烦你们了,你们本来是过来玩的。”
“这有什么,这几天也一直麻烦你们,快去拿吧,早点出发。”
宁川开车送许乐尘,他说:“你其实也可以换一个地方给她养病,这里交通不方便,要是出个急事,出门也不方便。”
许乐尘点点头:“就是看中这里的环境而已,她很少犯病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车子越开越远,宁川问:“这里这么偏僻,会有医院吗?”
“嗯,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个疗养院,比较旧,没什么人,但里面的设施都还不错。”
宁川停车,许乐尘下车,又转身说:“你要不跟我一起上去,帮我拿点东西回去。”
阿乐刚躺下,又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她下楼,两人刚好离开,她正要上楼,目光突然看向了许乐尘和林枫的卧室。
那扇门似乎从来都是紧闭着,就像是关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她走过去站在门前,夏蜓溪却突然也下楼了,她趴在栏杆上看着阿乐:“看来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她看向那个门把手,直接走过来开门,转动了两下,没打开,是锁着的。
阿乐制止了她:“算了吧,这是他们的卧室。”
夏蜓溪笑笑:“那你站在这干嘛。”
她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阿乐:“说真的,你有没有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把鼻子凑近门,“就像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一样。”
阿乐看向那扇门,夏蜓溪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真是稀奇,看个病要这么多人。”
她把手放在把手上,往下一按,把手脱落,门应声而开,夏蜓溪回头看看阿乐:“完咯,劲儿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