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凉意,似乎是有强光传来,宁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根铁链将他死死的捆在柱子上。
而另一边,孟义天被捆在另一根柱子上,昏迷不醒,这似乎是舞台。很大很空旷。旁边的两根柱子上捆着两个人,前面是拉上的幕布,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宁川却是笑不出来,因为舞台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而上面延伸出一根铁链,拴着一个人的脚。
不知道从传来鼓掌的声音:“好戏开始了,我们的女主角还不醒吗?”
那人靠在孟义天被捆住的柱子上,宁川这才注意到,孟义天的伤口似乎被处理过了,都包扎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宁川才感觉到手疼的要死。
舞台中间的人慢慢得醒了,宁川这才看到,居然是言书风,她不是在医院吗?宁川赶紧环视了一圈,还好,没看到阿乐。
言书风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当她看到孟义天和宁川后,脸上青筋暴起。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拍拍孟义天的脸,孟义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言书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又想到是怎么回事,他转头一口血吐在那个人身上。
“操你妈的,有种跟我单挑。”
那个人不屑的说:“单挑,你配吗?你也就配跟我玩玩罢了。”他朝着言书风走去。孟义天还在骂,言书风也是恨恨的看着他,那人抬头看向宁川。
宁川的脸色也很不好。“你。”那个人指着他,“不用急,我一会儿跟你慢慢玩,你现在就好好看戏吧。”
说罢他跟言书风说:“你准备怎么办呢?我打算用最最痛苦的方法来折磨他。”
言书风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求你了....”
那个人转身朝孟义天走过去,然后拿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注射器。
“你要干什么?”言书风开始崩溃,“你要干什么!”
那个人把针头对准孟义天,言书风崩溃的大叫:“求你了求你了!”
“你别求他!大不了就是一死!”
那个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言书风:“你求我?”没想到言书风却是扑通一声跪下:“我求求你...”
“你干什么!”孟义天也急了,又开始骂那个人,“操你妈的...”
话没说完,他就重重的挨了一拳。言书风开始给那个人磕头。
“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一声接着一声,孟义天有点被打懵了。
“你...你别求...”
“言书风!不要求他!”宁川大喊。
然而舞台上回荡的只有她磕头的咚咚声。宁川闭上眼睛,孟义天一直在吼她。
“别他妈嗑了言书风!言书风!”
“行了。”那个人终于发话,言书风停下,跪在地上低着头,地上已经有了血迹,和泪水混在一起。
宁川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窝火。那个人又说:“我想看的可不是你求饶,你杀了对面的人,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言书风一愣,那个人走过来把针管放在她面前。
“说到做到,这一次过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一辈子。”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言书风看向摆在地面上的那个针管,最终颤抖着拿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宁川面前,宁川闭上了眼睛。
“言书风!言书风!”孟义天在身后喊着她。
“对不起...”言书风的脸上全是泪水,额头上血肉模糊。
“我不怪你。”宁川低着头。
没想到的是,言书风却是把针管对准了自己,那一瞬间,一根红色的光箭穿过幕布打中言书风的手,针管脱手,宁川朝门口看去。幕布的缝隙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乐...”
“看来来新客人了呢。”
幕布被缓缓拉开,阿乐站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弓,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
“阿乐!你怎么来了!”
宁川急的不行,她刚做完手术,这个时候来,太危险了。
她再次举起弓,一只箭飞过来,那人伸手捏住,光箭瞬间消散。阿乐一下子握住椅子,似乎是有点站不住。
“病号就别来参加了。”那个人走下台,一步一步朝着阿乐走过去。
“阿乐!阿乐!你快走!”宁川急的满头大汗。
阿乐扶着椅子喘气,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阿乐!”宁川急得不行。
那人到了阿乐面前,下一秒,爆炸声响起。宁川瞪大了眼睛。
“阿乐...阿乐!阿乐!”宁川拼命的挣扎着。奈何铁链捆的很死,他动弹不得。
烟雾散去,下面的椅子全都被炸开了,那个人躺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而阿乐,却被他扑倒在地,俩人都没有动静。
“阿乐!阿乐!”
言书风站起来往那边跑,宁川这边却卡擦一声,他活生生挣断了铁链,先一步跟上言书风,然而一切都还没完。
有一个人先一步来到了那人身边,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面具,扛起了那个人,那个人居然还没死。
“放..放开我...我要杀...”
“你还没玩够吗?”
“我要...”
为什么,那个人要救阿乐?
这是一个长假,宁川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他的手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段时间内,吃饭都要靠人喂,最绝望的是,他被告知,很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战斗。
阿乐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孟义天得知这个消息,也只是皱着眉头。
“没事的,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孟义天满脸愁云。
“宁川...”
“不用安慰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
孟义天关上门出去,宁川看向自己的双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初阿乐失明,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呢?想到这里,宁川心里没那么难受,至少,还有阿乐陪着自己。想到这里,她起身来到阿乐的病房,坐在她的病床前。
阿乐的额头上包着纱布,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宁川想要给她盖盖被子,手却被裹的太严实。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阿乐,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
阿乐的手指动了动,宁川没注意到,继续说。
“我以为我已经厉害了很多,可是这远远不够,无论多少次,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后该怎么办呢,阿乐。”
“你知道吗,你以前,算了。”宁川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要是那一天真的发生了,我又拿什么去保护你?”
宁川笑笑:“我好怕,原来教会里还有那么厉害的人,要是有一天,他们来带走你,现在的我,能做些什么。”
许久后,门被关上,一滴眼泪从阿乐的眼角滑落,她依旧沉睡着。
孟义天的病房外,言书风抬起手想要敲门,然后又放下。再次抬起,又放下。正要离开,门开了。
“站在那干什么?进来啊。”
言书风回头,额头上绑着绷带,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孟义天示意她进去,两人走进去,门卡擦一声关上。孟义天坐床上坐下,言书风站在他面前,有点紧张的抓着床单。
“我...”
“你的伤好点了吗?”孟义天打断她。
“我...还好,不,我没事,你呢?”
孟义天笑了一下:“我什么事都没。”他转过头看向旁边低着头的言书风,“干嘛这个样子?你又没欠我钱。”
言书风的手紧紧握着,孟义天看了一眼,伸出手盖在她的手上。言书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圈就红了。
“我...”
“不用跟我道歉,我早就说了,没关系的。”
言书风抹了一把眼泪,泪水一直抑制不住溢出来。
“别哭了,没事的。”
基地,孟义天和宋骋一正在说着什么。
“什么?宁川他?”宋骋一一下子站起来。
“小点声!”孟义天看了看四周,“估计以后拿刀都费劲了,哎。”
“怎么会这样..”宋骋一皱着眉头重新坐下,“那阿乐呢?”
“还在医院躺着呢,现在都没醒。”
俩人皱着眉,宋骋一又问:“那宁川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他吧。”
“在医院呢,照顾阿乐。”
“阿乐伤的很严重?现在还没醒?”
孟义天点点头:“本来就受了伤...哎,走吧,一起去看看。”
俩人下楼开车出发,孟义天边走边说:“你那个学妹真是厉害啊,前段时间还躺在医院,最近又跑出去了。”
“你说夏蜓溪?”
“对啊,你俩没联系?”
宋骋一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她人呢?”
“她那人,说要自己行动,就没联系了。”
宋骋一皱着眉头,孟义天上车,宋骋一又说:“下次你们再看到她,让她联系我。”
“啊,好的。”
医院里,阿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宁川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转身站起来倒了一杯水,啪嗒一声,辈子碎了一地,宁川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那一地的碎玻璃,转身想要找个什么东西扫一下,却看见阿乐睁开眼看着他。
“阿乐!你醒了!”宁川连忙过去,阿乐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宁川的眼神闪躲。
“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宁川正要走,阿乐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坐下。
宁川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然后把阿乐扶起来坐好,阿乐的嗓音有点干涩。
“你...怎么了?”
“我?我能怎么,我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眼神这么闪躲?”
宁川闻言看着她的眼睛:“谁说的。”
“好吧。”阿乐捂着胸口。
“你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
窗帘微微随风飘动,宁川干脆站起来把窗帘全部拉开,阳光有点刺眼,阿乐伸出手挡住阳光。
“宁川。”
“嗯?怎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你说吧。”
阿乐放下手,看向地上的碎玻璃。
“我最近总是做一些梦,梦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是那些我丢失的记忆,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它们好像刻在我的骨子里。”
宁川拿了个扫帚把玻璃碎片扫起来,然后说:“你知道吗,你第一次失踪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人,他说想要来看望你,一问才知道,你之前救过他呢。”
阿乐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宁川又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是谁,你都一直是那个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以前....”
“阿乐。”宁川打断她,“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你总是一个人背负太多,独自面对一切....”
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孟义天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说:“我操!宁川你猜我看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