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有关七鹰的故事很多,人们对他的评价都很好。
当然主要说的还是他亲自照顾病人,已经好多天没合眼,但依旧坚持照顾病人,很多人都劝他休息,但他就是不休息,最终倒下了。
让宁川奇怪的点就是,七鹰死的时候,病情已经是得到了控制,那么多老弱病残都好了,为什么七鹰没有得救呢?
当然病这个事谁也说不准,但是这样一个鞠躬尽瘁的人,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七鹰是在这里病死的,然后埋在了这里,那肯定不可能是在传染病之后才被关的,那肯定就是来这里之前被关的。
一个罪人,代表教会来到这里,树立威信,最终病死,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最关键的是,宁川还打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涟漪,居然是七鹰的随行神官,那她当年肯定和七鹰一起来过这里,那她还要自己给七鹰带话,难不成,七鹰真的没有死?
坐在这想了半天,宁川都没注意到天都黑了,他又在心里骂了一遍涟漪,让他找人,又不把信息说清楚,非要自己去查。
广场上的七鹰等身雕塑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雕塑。
宁川站在那人身后不远处,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身形有点像,于是一把冲上去把那个人按住。
那人惊恐的回头,不是七鹰,宁川立马松开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天越来越黑,宁川揉了揉脑袋,看来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宁川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就跑。
神殿门口,雪纱还在不停的张望,青袖扯扯她:“雪纱大人,别看了,这都几点了。”
雪纱只好上车出发,青袖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看雪纱。
“指不定是他睡过头了,或者...”
“没事,他可能是真的有事吧。”
车子缓慢的行驶着,夜色渐深,雪纱打了个哈欠。
“雪纱大人您先睡会儿吧。”
“青袖,还有多久能到。”
“差不多两个小时吧。”
雪纱闭上眼睛,刚要睡着,青袖突然一个刹车,雪纱瞬间惊醒。
“我...我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
雪纱闻言要去开门,青袖先打开车门走下去,一个男人倒在车前,血流了一地。青袖差点没站稳,雪纱一把扶住她,上前去查看了男人的情况。
“还有呼吸!快,送他去医院!”
雪纱在后排扶着那个男的,青袖火速启动车子,谁知道车子刚开了没几分钟,青袖突然一晃神,车子撞在旁边的栏杆上,青袖倒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青袖?青袖?”雪纱咳了两声,此刻才注意到,车子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偏过头一看,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雪纱的眼前逐渐模糊,最终倒了下去。
有谁在哼歌,语调很轻松,还有风吹过来,雪纱慢慢睁开眼睛,宁川偏头看了她一眼:“醒啦。”
雪纱这才发现自己在车里:“我...”
“我去找你他们说你们已经出发了,我就开车追上来了,还好追上...”
“青袖呢?”
宁川看了看后面,雪纱回头一看,青袖就躺在后面的座位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姐姐到底行不行啊,你确定她能保护你?”
雪纱还有点惊魂未定:“我怎么会被...”
“应该是被盯上了吧。”宁川收起嬉皮笑脸,“你会解除月人化?”
雪纱看了看后面的青袖,然后点点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因为....”
“因为救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青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把刀架在宁川脖子上。雪纱大惊:“青袖你干什么!”
“路宁川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宁川倒是不介意:“付出代价,什么代价?”
雪纱连忙说:“….青袖你快放了他!”
青袖并不松手,继续说:“你要是敢说出去...”
“你觉得我会说出去吗?”宁川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关心雪纱?”
青袖闻言松开了他,雪纱看了一眼宁川,宁川又说:“红月教会就喜欢搞些有的没的,看见什么都想收为己用,你下回出门多带点人,好歹也是个大神官,你就带个随行神官,关键是,这个随行神官好像不太靠谱。”
“你!”
“行了!”雪纱打断两人,“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会多带点人的。”
青袖在后面插话:“你这么厉害,要不我这位置让给你当。”
“行啊,求之不得。”
雪纱忍不住笑了一下,宁川看了她一眼,雪纱又收起笑容说:“你还好意思说呢,就是因为你说你会来我才没带那么多人的。”
“我这不追上来了嘛。”
“那你干嘛去了?”
宁川想了想,然后说:“我也是有工作在身的好不好,你这不给钱我白当保镖,还不允许迟到了。”
“呵呵,恐怕是贴钱也要来吧。”青袖又在后排插嘴,“想保护我们雪纱大人的多了去了,你就偷着乐吧。”
“是是是,青袖姐姐说的对,要是青袖姐姐能够再细心一点,恐怕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保护雪纱了吧。”
“你!”
“你们俩个别吵啦。”雪纱回头看了一眼青袖,青袖闭嘴,雪纱又跟宁川说:“反正你迟到了,想办法补偿吧。”
“哇你真黑心。”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三人找了地方住下,宁川在屋里看着收集到的七鹰的资料,一轮红月挂在天上,看的人莫名的发愁,宁川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涟漪能够救出阿乐吗?她真的有这个本事?还是说只是为了找自己办事的托辞,她要是敢玩儿花样,就...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是青袖送过来的吃的。
“雪纱大人说你辛苦了!让我给你送点好吃的!”
“知道了,替我谢谢她。”宁川正要关门,突然又拉住青袖。
“你干什么?”
“你...知道涟漪吧?”
青袖皱眉:“你问她干什么?”
“看样子你对她不太满意?”
“当然不满意了,这个叛徒,伤透了雪纱大人的心,你问她干嘛?”
“没什么,你忙吧。”宁川关上门,青袖给他送了个小蛋糕,但是他对这些甜食一向不感冒,正要随手放到一边,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蛋糕洒了一地,宁川正要去捡,发现蛋糕盒子底部好像写着什么,是一个地址。
夜晚的街头,涟漪捂得严严实实的,宁川一眼就看到了她。
“这么着急联系我,有阿乐消息了?”
涟漪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你确定她在红月教会?”
宁川皱眉:“不是吗?我们当时遇到了红月的人,她跟他们发生了战斗,然后就不见了,不是被带走了是去哪了?”
“这么说吧,我根本就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根本不在红月教会,二是上头封锁了有关她的消息,所以我打听不到。”
“什么?”宁川觉得头疼,“为什么要封锁她的消息?就算是...就算是她被杀了,有必要瞒的这么严吗?”
“我怎么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也还没消息,你确定七鹰真的没死。”
涟漪想了想说:“我觉得他没死。”
宁川没好气,随即想了想自己和她不也差不多,都在打听一个不知所踪的人。
“你不是和雪纱在一起吗,她是教会的人,利用好你可以挖到很多消息。”
宁川打量了她一下:“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
“路宁川,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做一些不得已的事也是没有办法,你想要救阿乐,就得付出代价,时间不等人,她就算在教会手里,教会也不会永远留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就匆匆离开,留下宁川站在原地发愁。
涟漪打听不到阿乐的消息,自己也打听不到七鹰的消息,或许,俩人都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雪纱在这里待了几天,倒也平安无事,这天吃饭的时候,宁川看着碗一言不发,雪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宁川回神,“我在想点事情...”
“想什么想这么投入,说出来我听听。”
宁川看了看雪纱又看了看旁边的青袖,青袖没好气的站起来:“我先上去睡觉了。”
青袖走后,雪纱又说:“怎么了?”
“雪纱...我最近在找一个人,但是大家都说他死了,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谁啊?”
宁川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说:“七鹰,我问过你的。”
“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你有什么怀疑?”
宁川点点头:“但是这件事不要声张,你就当我随口...”
“我帮你打听一下吧。”雪纱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声张的。”
“啊...啊那谢谢了。”
雪纱摇摇头:“就这么个事,你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宁川搅拌着碗里的菜:“我这不不太意思开口找你帮忙吗...”
“这有什么的,又不需要我干什么,怎么,跟我这么生疏?”
“没没没。”宁川连连摆手。雪纱的眼神有点闪躲,最终还是说:“你...你就只有这些话跟我说?”
宁川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
在这里待了几天之后,三人踏上了返程,结果刚回到启阳,麻烦就又找上门来了。
宁川现在看到夏蜓溪那张脸就想给她撕了。
“我说了没找到没找到,你非要来给我添堵吗?”
“你怎么这么无能啊。”
“你他妈自己去找啊。”宁川没好气的转身离开,夏蜓溪又跟上来。
“喂,你觉不觉联盟快要完蛋了?”
“什么?”宁川瞪了她一眼,“你这话题跨越有点大吧。”
“我是说。”夏蜓溪压低声音,“要不你去加入红月教会?”
宁川停下来看着她:“我原谅你了,原来你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呵,谁脑子有问题不一定呢,谁是好谁是坏,你觉得红月教会是坏人,他们还觉得我们是坏人呢,你想要救阿乐,她离你十万八千里,你怎么救?还是你觉得自己本事大过天,能干过红月教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蜓溪拍拍他的肩:“想救人,就要拿出点决心来,坏人都不敢当,你还谈什么救人,只有接近他们,成为他们,才能在他们手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可以当成你是在怂恿我叛变吗?”
“呵。”夏蜓溪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口口声声说着要救阿乐,你又在做什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她为你做的,恐怕比这要多得多吧,就你这样,也配她这么对待?”
宁川的目光变得很冷,夏蜓溪扬起嘴角笑笑:“说两句你就受不了了?那阿乐现在在吃的苦,你又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