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宴会刚开始,西凉郡城的南边一骑绝尘,马上之人喊道:“南方紧急军情!南方紧急军情!”
正欲关城门的城卫闻言赶紧将半掩的城门大开。只听见一声“谢谢!”马上之人便飞驰而过。城卫只来得及看清其衣装是南军不错,空气中还残留几分汗水的味道。城卫面面相嘘,这是出大事了吧!看来今夜南门是没得消停了。骑马之人来的时候就听说将军参加婚宴,今天想必就在宴会当场,询问一番直奔秋辞的府邸。
孙小小好不容易跟其他人换来今天的护卫任务,府邸远处的骑马声回响,孙小小让伞下打起精神,好不容易换来露脸的机会,自己可不想出什么事。马上之人来到跟前,孙小小眼看是西凉军中的装扮,便放下大半戒备心,那人从马上下来,长时间的骑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伞下的士兵眼疾手快,上前帮扶了一把,这才不至于倒地。来人感激道:“谢了!我有紧急军情找南军将领程鸢将军。”
做势想要进入府邸,孙小小皱眉道:“大人们正在宴会,何事匆忙?”来人根本没心思整理凌乱的头发,更别提身上的汗臭味了,见不得进入,急道:“南方广元城被燕仲咏率不明队伍攻破,广元城失守了!坐镇的副将已经阵亡,十万火急啊!”
孙小小一听也知道此事不得了,劝道:“我这就进去通报,你稍等一会。”孙小小进入宴会,搜索洛叶所在,不急不忙的上前耳语,“广元城被破,坐镇的副将阵亡。”
洛叶端酒的手都险些不稳,沈相注意到洛叶似有情况,假装不知道继续和其他人喝酒,。
秋辞让孙小小靠近自己,嘱咐道:“暂不得公开,悄悄告知程鸢将军!”孙小小离开找程鸢,秋辞来到沈相面前附耳道:“父亲,南军来消息,广元城被袭击了,坐镇的副将阵亡!”
沈越平静的看着洛叶,出这种事洛叶手下竟然第一时间找的是洛叶,自己的女婿不简单啊!洛叶靠近附耳解释道:“南军中来人,就在府前,我已经让人告知程将军了。”
沈相此时抬头看见程鸢看这边一眼,两人触目,沈相轻轻点头,程鸢跟随孙小小出府。沈相继而对洛叶小声道:“今天你主要的任务是洞房花烛,可别辜负了莹莹啊!这些事我来处理。”
“知道了,父亲!”沈相跟桌上的众人招呼,借口离开让大家尽情喝。刚才大家看见沈相和洛叶窃窃私语,猜到有事发生,可是既然沈相发话了,他们权当不知道,一个个开心的继续喝酒。
府邸的门前,程鸢还在询问相关的情况,沈相也出来。程鸢报告道:“燕仲咏不知从那带了一群士兵夜袭广元城,城中坐镇的何将军被刺杀身亡,其伞下的将士无一生还。广元城不远的南军总营得到消息已经组织力量攻广元了。”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我离开广元的半途发生的。想来他们是得到消息,突然的发力才会如此,广元本就不是我南军的驻地,等他们拿下广元城,总营才得到消息。对手安排缜密,恐怕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这次既然燕仲咏亮出底牌,我这边刚好顺势解决掉,以后燕仲咏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没有威胁了。郡首,我想连夜赶回,不让他们有机会撤退。”
“好,既然征南将军你已有所谋划,我就放心静等你的好消息了!”
程鸢听出了沈相的不满,解释道:“将军,我这也是。。”
沈相打断道:“无毒不丈夫,你的心思我明白,只要能扫清余孽势力,我不在乎你在南军干了什么!”
“属下明白了!”
“恩,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沈相着程鸢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摇了摇头回府内,孙小小担惊受怕的站在一旁伺候,直到沈相离去才松了一口气,特被是被沈相特意的看了一眼,可吓坏孙小小了。孙小小也在回想自己哪里做错了让这位不满吗?没有啊!孙小小自然不知自己第一时间跟洛叶汇报才让沈相多看了一眼,从孙小小的角度有事第一时间跟千总汇报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这里可是驸马的府邸,跟主人说一下情况有错吗?
广元城内,燕仲咏这些天心中充满了疑问。按理说坐镇的副将被杀,广元又被攻破,南军的部队怎么没有动静?按照正常的情况,攻破广元的当天消息就传到南军总营了才是。未知的才是让人害怕,这些天仲咏和孙武不停的提醒伞下的将士注意来敌警戒。坐镇广元城的副将和其伞下并没有多少人马,没能抵挡住来犯之敌很正常,因为这些年除了他们攻打别人,还从没没有被人攻打过。反应迟钝有情可原,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就显得蹊跷了。军中派系林立,南军也不列外,程鸢作为平民将军,南军多数都是寒苦的将士,还有一部分是士族子弟的将士,这位何将军就是士族派系的代表人物,现如今被斩广元,怎么会有人来报复吧!可是如今没有动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仲咏和孙武还在商议要不就此站住广元城,以此为据点向西凉扩张,沉香匆忙来说道:“让底下今晚准备一番,明天我们要退出广元城。”
孙武不甘道:“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打下广元城,这要是现在不战而退,那不是白白幸苦了?”
沉香问道:“我想问你们,当初你们要打广元的目的是什么?”
“开仓济粮啊!”
“现在既然目的达成,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撤退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孙武道:“陈大管家,恕我直言: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我们要是再重新来过可就不是这么顺利了!”
沉香解释道:“南军将领程鸢已经在赶回的路上,孙将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你觉得在南军全力攻打之下能守住吗?”
“还是有一丝可能的!”
“守下来我们又剩多少将士?你觉得值得嘛!”
仲咏缓和道:“孙将军,我觉得我们既然已经能够达成当初的目的,而且还额外的储备了如此多的粮食,就算年吧不出,我们的补给也不会有问题的。我知道孙将军担心西凉会派军追缴,可是你忘了我们回去是在荆州的地盘,他们要是聚兵也要考虑荆州和陇上郡的感受吧!”
沉香再次劝道:“孙将军,广元这次我们能轻松拿下,下次也会如此的!您还不相信他吗?”
孙武惊愕道:“这是他手笔?难怪这些天如此的安静呢!我还以为南军害怕龟缩不敢进攻呢。要是他安排的,我听命就是!”
仲咏奇怪的问道:“你们口中的他是谁啊?我怎么听着糊里糊涂的?”
沉香柔声道:“仲咏,你不要多问了,请相信我,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的!”
“我当然相信你,要不是你,我哪来力量为西凉百姓做点事呢!”
孙武咳嗽道:“二少爷,那我通知下去了,让士兵跟他们的亲人道一个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相见呢!”
沉香喃喃道:“快了!”
仲咏带兵走的那天,广元城百姓出门相送,对于他们而言,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回报给谁,特别是一些老人得知是燕家二少爷特意带兵攻陷广元城开仓救济他们,更是流泪不舍,口中还细说燕家以前的好。仲咏骑马离开广元,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相送的百姓,由衷的感叹道:回家真好!广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