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任开任景一同入席,任景见了任远赶紧坐过来,然而下一秒看到任梦生,就像见了鬼一样,喊一声:“你怎么来了?”
所幸宴会还没开始,闹哄哄的,倒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
任远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
两个人坐了,任景还探头去看任梦生,方才他第一眼真没认出这人是任梦生,平时任梦生穿得素不拉几的,今天却穿了件杏色华服,看起来丰神俊朗,光彩照人。和平时大不一样,一时间竟看不够般,又多看了两眼。
任远给任梦生理了理袖子和衣领,特意把流田梦烟玉提拉出来,露在外面。
任梦生觉得张扬,想收进去,却被任远轻轻止住,温柔道:“这样好看。”
期间不少人过来敬酒,看到这个陌生却不俗的人皆眼前一亮,过来问,这位是谁,了解过后又一脸讪笑地走开了。
任远心中已有怒气,更有几个拿任梦生的身世说笑的,被任远压着嗓子吼了一通,脸色难看地退下了。
任远回头看任梦生,见任梦生眸子只微微垂着,并没有其他异常。他一心想逗任梦生开心,拿了杯酒过来仰头喝了,再把杯子放在桌上信手一转,那杯子便在桌面上打起旋来。
本来并不是多亮眼的一个节目,却让任梦生咧嘴笑了笑。
两个人玩得忘我,岂料那杯子转着转着就落到地上,清脆几声落到刚刚进来的任渥脚下。
一宫人赶紧上来把杯子拾起,换了个新的上来。
任渥看向这边,缓缓走过来,对任远道:“二弟,心情不错啊。”
任远笑了笑,把新杯子捏在手里把玩,没应他的声。
任渥也没觉得有什么,看向任梦生,也是几分惊喜,眯了眯眼:“这位是……”
还没等得人答他,他便自己想起来,道:“我记起来了,任梦生对吧,上次去二弟府上,倒是见过的。”
任渥满意地盯着任梦生点了点头,继续说:“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四弟本就仪表非凡,穿上之后,就衬得更加俊朗了。许久不见,四弟好像长高了……”
任渥向来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哪怕一个第一次见的人,也能跟他聊几句,还专捡好听的说。以往听着,任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如今听着,只觉这个人虚伪又恶心。漂亮话谁不会说,下起狠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任梦生静静听着,要站起来回一礼,却被任远不动声色地抓了手臂,任远抬眼对任渥说:“大哥,快找个位置入座吧,父皇马上就到了。”
任渥听他这么说,只轻轻勾了勾唇,转身就走了。
果不其然,片刻,渊皇从内室出来,身后跟着解妃和丽妃,一同坐在了上方。
底下的人跪拜过了,渊皇问:“雪岁国的皇子和公主呢?”
立即有使者应了:“禀渊皇,公主对此宴会十分看重,需得好好梳妆过后才能面圣。”
渊皇听罢,哈哈大笑几声,点了点头。
渊皇到了之后,底下的人大多都规矩不少,坐得端端正正。只有任远这边不一样,他正在给任梦生指谁是谁,显得十分专注和耐心。
渊皇自然被他的动静引去目光,看到任远身边那个坐得十分规矩的小小身影,一时并没有认出来,等到认出那是谁时,眉头自然而然就皱起来了。
任渥捕捉到这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