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 再起风波(1 / 1)小众秃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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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塞说的没错,诡异的公鸡发疯之事,还没有结束。

自县衙发布沛县县城夜禁,和各家各户不准放鸡出笼的榜文,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也就是莫塞刚刚收到姝姗从咸阳寄信回来,报平安的那天,沛县又出了怪事。

当然,这件事所以加一个“又”字,是因为这件事怪事虽然不是发生在鸡身上,但又与鸡有关。

那一天,莫塞心里思念姝姗,去泗水亭打听有没有她从咸阳寄来的信件。

亭卒告诉莫塞,说有一封写着莫塞签收的信函,到了泗水亭,被驿卒送往中阳里去了。

莫塞道:“刘亭长明明知道我已在沛县县城居住,为什么还要让驿卒送往中阳里。”

亭卒对他说,当时刘季刚好不在亭里,再说了,亭里的亭卒,也不知道莫塞已从中阳里搬到沛县县城居住,所以没有把信件留下来。

他们看了信封收信人和收信地址,还嘻笑了一番。

莫塞道:“那信封有何可笑的?”

亭卒解释说,信封是蛇皮裁缝装订,又写着中阳里捕蛇者莫塞签收。

“想那寄信之人,是你的妻子姝姗,为什么偏偏写上‘捕蛇者’三字。因此觉得好笑。”

莫塞觉得那亭卒可恶,变相的说姝姗是蛇精,因此没有多加理会,离开了泗水亭。

莫塞回到沛县县城,心想次日要回中阳里取姝姗寄回的信,难得回去一趟,去问一问刘季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给刘太公和刘媪。

到了刘季的院子外面,叫了一声,院子里没有人答应。

见大门虚掩着,逐推开大门进去。

又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刘季的名字,屋子里的门倒是开的,只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莫塞心想,刘季可能又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

可是,他的妻子娥姁除了上街买菜,平常都在家,怎么门也没上锁,也没有人答应他。

当莫塞推门进去时,吓了一跳。

一个蓬头散发的年轻女子,正埋头在桌上啼哭不止,从背影看去,知她是娥姁。

莫塞心想,这个平日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高高在上的女人,为什么忽然躲在家里啼哭,以至于莫塞叫了几声,她仍然没有反应?

莫不是因为她迫不得已用假证词从县衙里救出了刘季,回到家后,又忌讳了刘季在王媪酒肆与死前的阿织同床之事,因此两个人拌嘴吵架了。

莫塞又大声道:“嫂子为何啼哭,莫非刘季兄弟欺负你了?”

这时候,那女子才抬起头来,果然是娥姁。

她见莫塞已在门边站着,用衣袖擦了眼泪,指了指凳子,莫塞去坐了。

娥姁仍带着哭声道:“这事不是他欺负我,倒也像他欺负我一样。”

莫塞奇怪,道:“嫂子这话如何说来?”

娥姁站起身,进了内室,大概是去洗漱。

从内室里说:“今天要去街市里置一点酒菜,心想等到晚上给他烧几个好菜,给他压压惊,怎知道到了路上,出了一点事故,派人去找他。”

“哪里知道,他已和一个叫樊哙的人喝醉了酒,人事不知,叫也叫不回来。”

“被别人欺负,他管也不管,一心只顾喝酒,这不如同被他欺负一样吗?”

原来如此。

不过,莫塞又想,这沛县弹丸之地,巴掌大一个地方,居然还有人胆敢欺负刘季的女人,这也够奇怪的了。

那是胆大包天!

等刘季醒酒来,这个人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莫塞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刘季杀了人,难免又麻烦。

刚刚为他在县衙花了不少钱,若又出了事,万一寿姬不肯再借钱出来,救不得刘季,他莫塞何时才能建功立业?

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季又问娥姁到底受到了什么委屈,什么人欺负她了。

娥姁好像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不肯说出。

莫塞只好又问:“那叫樊哙的人,是否是在街道上卖狗肉的樊哙?”

娥姁在内室里道:“是啊!就是从中阳里跑到沛县县城卖狗肉的樊哙。”

“在中阳里偷鸡摸狗呆不住了,才跑到城里来,跟刘季借了本钱,开了个狗肉馆,却不好好卖狗肉,也是个天天醉酒的人。”

“你家兄弟见了他,就是酒鬼见酒鬼,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都是天塌下来,也要将酒喝醉才肯罢休的人。”

过了一会,娥姁已洗漱好,从内室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再啼哭,甚至脸上的悲伤已消逝殆尽,换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在莫塞面前坐下来,问:“莫塞大哥有什么事吗?”

莫塞将姝姗从咸阳寄信回中阳里的话,告诉了她,又问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中阳里给刘太公的,好让莫塞顺路带回去。

娥姁又去收拾已为刘太公、刘媪裁缝好的衣裤,以及一小袋钱,交给莫塞。

嘱咐他代刘季夫妻向公婆和叔伯兄弟们问安。

莫塞这又追问娥姁受了什么委屈。

“我莫塞也不是什么外人,刘亭长的事就是我莫塞的事。”

“嫂子不妨说出来,待我莫塞去给他一蛇叉,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娥姁好似不得已,才把经过说了。

原来,这娥姁因为生得太美,凤眼一看,那些男人魂儿也被勾走。

平常难得见娥姁出来,一旦出来,那街道上的男人,一个个都像胶水沾住了脚板心,再也迈不开步伐。

任是什么急事,就是火烧眉毛,他也站着,眼丁丁的看着娥姁,一直到她扭着腰肢走过。

更可恶的是,只要娥姁一走出院子,那些乳臭未干的男孩,便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走时亦走,她停下亦停,为的是一睹沛县县城第一大美人的风采。

娥姁已经成了男孩子们的,乃至于沛县县城里,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开始时,那些男孩跟在娥姁后面,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时间长了,见娥姁并不回头骂他们,胆子渐渐的就大了。

公然的,堂而皇之的跟在娥姁后面。

如果有人敢对娥姁不恭,他们见是那身材矮小、体弱无力的男人,便冲上去,一阵暴打。

遇到那些身体粗壮、力气强悍的男人,他们就会上前劝说。

道:“你可要明白了,这是泗水亭刘亭长的夫人,若是让刘亭长知道,他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也有那些官职比较大的老爷,当他不把刘季放在眼里,要上前调戏娥姁时,男孩们会故意当街故意打架捣乱现场,让那人无法下手。

后又到那户人家去,要么将此事告诉那人的太太,或者夜深人静时,在他家大门上抹泥浆、牛粪。

总之一条,就是让那人死了调戏娥姁的心思。

如此,娥姁走到沛县的大街上,倒也平平安安。

出门去无事,回家来安全。

可是,这一天,却遇到了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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