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屋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淡,只有那个水晶球发出一道光圈,光圈笼在水晶球外面,形成了一道层次鲜明的界限。
光圈上映出了三张四略带紧张的脸。
湘妃对这五种灵作物的威力很清楚,她并不知道法阵竟然如此完美的可以把五种力量融合在一起。如果没有这个法阵,刚才那只水生甲虫施放出透灵瞳的时候,那些脾气火爆的箭竹早就发作了,几只箭芒飞过去,那只甲虫根本就不会被活着收回去。可是那些箭竹竟然按兵不动,忍而不发,这让湘妃叹为观止。人类修者擅长法阵,对法阵的研究也是最多最深的。五灵阵只是一个二品法阵,可是对于并没有接触法阵的湘妃来,里面的好多问题根本理解不透。
梁飞宇的目光中却有着一份欣喜和自信,这五灵阵在他看来并不复杂,毕竟他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更有一本关于法阵原理的详细明。那乾坤五行阵本身是一部三品法诀,重点就是讲解法阵的,而他自己已经完全摸清楚了一部法阵,承露,同样是二品法阵,却是一个生产法阵,功能较为单一,聚灵,结构要简单一些,只是法阵的产品是灵露,本身的价值太高,相当于二品丹药,所以这承露可以跻身二品。这五灵阵同样是二品法阵,却是一个应用法阵,结构也比较复杂,大致上分为三部分:动力系统,信息系统和作战系统。
这动力系统是就把灵石所提供的灵力转化为法阵运转所需要的动力,这是法阵最关键的部分。五灵阵的动力系统就是这只水晶球,只要是把灵石放入水晶球下面的孔中,水晶球上就会腾起光圈,这光圈就是五灵阵的信息系统,可以接收到布置在法阵之中的五种灵物的灵力波动,并且把这些波动转换为有效的信息,通过分析这些信息,再对灵物发出指令,命令这些作物采取适当有效的行动。而作战系统就是那五种灵物了,分别是箭竹、蟹草、覆盆子、惊铃草和银丝草。这箭竹可以发射箭一样的飞芒,属于远程攻击的灵物,只是过于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是道道箭芒,凌厉迅疾,威力惊人,单纯杀伤力,可比筑基期地罡境的修者发出的剑芒,只是灵动性差上一些而已。蟹草也是攻击性的灵物,常年开花,花瓣如张开了大嘴的鳄鱼,上面生有倒刺,咬中猎物绝对不再松开,甚至咬断为止。覆盆子、惊铃草和银丝草却属于防守性的灵物,可以作为陷井、警报器和防护网使用。
那道飞来的黑影,看似轻盈,却早就惊动了惊铃草,在水晶球的指挥下,对接踵而来的试探,所有的灵物保持了一致的镇静,只到那黑影跃入法阵之中,才由银丝草结成一张银丝网,把黑影中途拦截成功。
这银丝网比所有的蛛网都隐敝坚韧,只是不能持久。
“这人是那个林白!”,崔志昂看到水晶球中映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正是那一个曾经在神农岭上和自己交过手的林白。
“我也认出来了!”,梁飞宇也认识同为本期内门弟子的林白,他的手指晃动,有几只箭竹本来朝向了在银网上动弹不得的林白,现在悄悄调转了方向。
银丝网的效力只有一息,林白本来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突然感到那些强大的吸力突然消失了,忙挥剑把裹着自己的银丝网割开,双脚也落在了灵田郑
刚才在空中很无力的感觉终于消失,林白双脚刚一踏到实地上,刚想松一口气,却感到脚下的土地竟然松散无力,如同一团棉花,他心知不妙,再想跃起已经晚了。
脚下那一团棉花突然下陷,林白原地没动,双脚竟然没入地下,一股清凉粘稠的泥浆涌了上来,他的双脚迅速失去了知觉,接着是两条腿。
“为什么会这样?这里竟然还有陷井?”,林白哭笑不得,自己可是法气境的修为,虽然暗夜十八楼有隐匿修为的法诀,可是这一次纯粹是大意所致。这里是神农岭,他清楚地知道崔志昂的修为,所以这么大胆的出入,没想到时隔一,这里竟然布设了法阵。
昨一群人还在这灵田里追捕那五行灵鼠呢,今自己再来,竟然连连中计,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些陷井是如此简陋,自已略加心就可以避开,可是偏偏没有避开。
下体的感觉全失,基本上已经麻木了,林白的修为还不可能连脚下这一块土地一起挖出来,他虽然可以生生把腿脚拔出,可是,他怕在这种情况未明之下,如果拔出来的腿脚有什么残缺,自己可就亏大了。
“崔志昂,你在屋里么?林白再次拜访!”
“有人么?这是什么东西?”,林白惊叫了起来,一层植物触手正沿着他的大腿爬了上来,一圈圈地缠绕着。
难道自己刚才踩中的是什么植物?林白把注意力从藤屋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那些触手一般的根须已经爬到了他的腰间,大腿处的那些已经生出了榆钱一样的圆圆的叶片。
有些植物半妖化后,以动物的血肉为食的,它们可以把根须,花蕊什么的刺入动物体内,注入一些毒汁,可以把动物的血肉化为可以浓液,吸食而尽。
难道自己遇上了这种半妖化的植物?林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烟消云散,他不仅为自己的命运叹息起来,第一个被半妖吸食的暗夜使者。
雪花剑芒再次漫飞舞,这一次不再是幻影,连续不断的爆音,在林白身体周围炸响,像炒豆子般不绝于耳。
剑芒在空中飞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绕着林白转动着,越来越快,剑芒如丝,雪花如席,裹在其中的林白身体不住的摇晃着。
那些妖物的根须,在剑芒的攻击和逼迫下,不断炸裂着,纷纷离开了林白的身体。
雪花有如实质,在他的没入地下的双腿周围堆积起来,越来越高,片刻之间,林白几乎把自己变成一个雪人,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