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克和徐世勣这一帮人,一直过了十多天才算是安顿好了。这天,翟让头领派人通知徐世勣前去商量些事情,徐世勣就带了郭小克和李商胡一起去。
到了大厅里,郭小克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了,大家都坐着简单的藤椅。徐世勣被翟让叫到了近前坐着,郭小克和李商胡被安排在了最下边。
“这位兄弟,看着好生威猛啊!敢问尊姓大名?”
这几天,郭小克已经把这边的话学得差不多了,就是这口音还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反正他们这边的人也不都是一个口音。郭小克看到旁边有一个黑脸大汉,看着他的脸就让人感到害怕,和翟让头领那种憨厚的面容不一样,不由出声询问。
“在下刘黑闼,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黑大个说话倒也随和。
“在下郭小克,刘大哥好!”郭小克见人就叫大哥。
其他人也都在小声地说着什么,郭小克看到翟让和徐世勣在上边也在谈论着什么。过了一会,翟让大声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
“众位兄弟!陈蒙各位抬爱,推举翟某为山上头领。这几个月来,陆续又有很多弟兄来上山入伙。这即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好事呢,就是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周围这些州县暂时不敢派兵来征剿。大家暂时算是安全了!”
“这个坏事呢,就是我们需要很多粮食。虽然说,现在的粮食还能吃一阵子。但总得有备无患不是?所以,召集大家前来,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翟让说完,底下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头领!我们兄弟下山劫掠一番,足够今年之粮!”
郭小克笑了,这不废话吗?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强盗,不打劫吃什么?
像郭小克这么细皮嫩肉的,在这山上,除了徐世勣就是他了,翟让印象深刻。看到郭小克笑了,大声问道“郭小克兄弟,你有什么看法吗?”
郭小克摇摇头“没有!”
翟让有点怒了,不过碍于徐世勣的面子,沉声问道“那你笑什么?”
郭小克没有说话,他已经听出翟让有点不高兴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高兴了。
徐世勣看到这个情况,赶紧给解围道“头领,这位郭兄弟平素就有这个爱笑的毛病,还望头领不要见怪!”转头对郭小克说道“小克,这里不比平时,你可不许再笑了!”
郭小克赶紧应了!
徐世勣赶紧转移话题“头领,我们也都知道要打劫,我们才有粮食吃。可周围这些地方,都是你我的家乡,您就忍心吗?”
翟让当然也不忍心,要是有别的办法,谁愿意去打劫啊?
“茂公兄有什么建议吗?”
徐世勣说道“这几天,我观察山上众人,大都是附近的农民和渔民,我们制作的兵器,也以叉和枪为主。这附近是不能劫的,如今我们有男丁五千之众,就算是遇上县里的官军,我们也不怕。”
“所以,在下建议,我们去荥阳和梁郡。那里有汴水,是运河的一个上游渡口,官私商船众多。如果我们能多劫掠几次,几年的粮食也够吃了。岂不比劫掠附近的乡邻好得多?”
众人点头称是,翟让当场拍板,留一千人守住上山要道,举四千人众,去往荥阳。
郭小克回来跟大家说了,大家也都开始准备,就是这武器有点短缺。没办法,先这样吧。
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七八天,这还是在没带多少东西的情况下。可把郭小克给累坏了!
到第九天头上,前面打探的兄弟回来了,说是在渡口上囤积了不少货物,还没来得及装船。
郭小克根本不知道,这里离渡口那边已经不远了。翟让一声令下,这四千人众快速向渡口进发。
渡口上人来人往,突然看到这么大一群人出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立马四散逃窜,看样子,已经很熟练了。其中,好像还看到有官吏的身影。
剩下的这些人,就地趴下,看来是跑不快的,也不会游泳。被翟让这一伙人先赶到一边。
大家来到渡口上,把这些货物打开检查,发现有一些粮食,还有一些药材丝绸什么的。翟让让众人分发下去,准备回去。
“那些人怎么办?”郭小克问徐世勣。
徐世勣知道郭小克的意思,他就喜欢收留流民,跟翟让打了个招呼,就让郭小克去收编这些人。
“我们是瓦岗寨的强人,你们有谁愿意上山入伙吗?”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太明白。听这意思,强盗还主动招揽吗?
郭小克看到没人回答,又问了一遍。
这回有人应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就有差不多五百人要加入了。
翟让也很高兴,有这么多物资,就算再多些人也不怕。就是有点可惜,这么多物资不能全部搬走。
这年头的运输力有限,主要就是靠漕运,也就是水运。再就是肩扛手提,每人扛一包回去,一路上的消耗就有十分之一了。看来,这打劫也是个力气活,不经出来的话,还真有可能会吃不上饭。
这往回走就更慢了,因为还得扛着粮食,比空手走路至少慢了一倍。像郭小克这样的,抗的粮食连自己来回吃的都不够,属于负增长。
回到了山上,手下人禀报说,曹州单雄信带一千多人前来投奔。
“嗯?七省绿林会的总瓢把子?”单雄信这个人,郭小克是知道的,也跟手下这些人讲过,此时听到单雄信来了,郑戎忽然想起来了。
郭小克这会却不敢答话了,从徐茂公到翟让,再到这个单雄信,跟自己了解到的,有很大区别。看来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啊!
正尴尬的时候,山上果然下来一大群人,把众人肩上的粮食接了过去,然后一起来到了山上。
至此,瓦岗寨上已经有一万余人,男丁有八千左右。又去荥阳劫掠了两次,沿途又抢夺了些骡马,运回来的粮食,足够两年有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