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铁匠的水杯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撒了开来,不久就被里面的高温蒸发掉了。
“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吗?”铁匠被眼前这傻小子层出不穷的傻话可吓得够呛的。
“嗯……没有哦。我现在确实需要把这把刀打钝。”方心源直白地说出来。
“等一下,先别说你要把这把绝世名刀打钝的理由,你要知道打磨生灵之铁需要费多大的劲吗?”铁匠揉着眉头说。
“那需要多少时间。”方心源问。
“那得看你需要磨到什么程度了。”铁匠愁眉苦脸地回答,看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呢…
“就磨成刀背那样吧。”方心源略微思索了下答道。
“刀……刀背啊。”铁匠看着血魔平整的刀背,要是要打磨到那种程度光靠铁匠铺里面的磨刀石是完全不够用的,而且那些磨刀石也是应付一般刀剑而已,对这种高材质的宝刀还不一定有作用呢!一想到这里这个大胡子铁匠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那个报酬……”户看到铁匠为难的样子突然想起从那个血魔剑圣那里搜刮过来的金币,当即就拿了十几枚出来。
“金币!?”这个铁匠又呆住了,他都快六十可还是第一次看见排得这么有序的金币啊。要说方心源是个普通的剑士现在鬼还信了,又是生灵之铁锻造的宝刀,又是出手阔绰的十余枚金币。也不知道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够了吗?”方心源战战兢兢地问道。
“够了,够了。”铁匠喜上眉梢地将桌上的金币全揣进兜里了。但一想到他只是个帮猎人修补铁器的小铁匠而已,每次也是赚个十把个铜币而已,撑死给猎人打造一把全新的猎刀收他三银币而已,这突然收别人十几枚金币是个傻子都意见。
铁匠轻咳两声,眼睛移向一边将十枚金币放回到桌上吞吞吐吐地说:“三……三枚就好了。”
“嗯?全部拿走没事哦,反正我还有富余的。”方心源满不在乎说。
“够了,够了……过几天我到镇里淘一块上好的磨刀石,大概一两个月就可以交货了。”铁匠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那太好了!那麻烦您了。”
“小事,可话又说回来。小哥你这把刀品质卓绝,我觉得比十二名刀也逊色不了哪里去。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把刀打钝呢?”铁匠问。
“怎么说好呢……”方心源捏了捏下颔说:“我现在不能用刀刃吧!”
“这是什么理由?”铁匠仍然一头雾水“这不用刀刃,难道刀背效果会更好。”
“嗯……算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演示一遍吧!”方心源烦躁地抓了抓头,旋即举起血魔刀背一面对着墙边垒叠起来的三面盾牌。
“唰――”的一声破空声,只看见三面盾牌被整整齐齐地切开来。
“好像……是挺好用的。”铁匠长舒了一口气,暗自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铁匠的心还是抽搐了一下,不只是给方心源浑身散发出逼人的剑意所震撼,还有那总共价值十银币的盾牌……
“那个,铁匠先生。这村子里有医生吗?”
“有啊,就出门右拐往山上那条小路走上一点就是了。”铁匠挑了挑眉说:“还有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乌斯就行了。”
“也对你应该要去那老头那看看,顺便抓点草药回来,毕竟伤口太深了。”铁匠乌斯说“要不我让我家那蠢货带你过去吧。”
“不用了,乌斯先生我自己去就行了。”方心源说着拧开前门的门把。
“嗯?这么急干嘛?回房间里把衣服穿上再说啊!”
方心源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披着个兽皮大衣而已,大衣里上半身还是光溜溜的。他这才尴尬地快步走回房间里。
安鲁斯村应该是一个猎户集聚的啊村落,大概就是以周围山地狩猎野兽,在村子里进行以物易物的首次交易后将剩余的运到山底下的镇子里二次出售。
村庄规模也不是很大,撑死就二十户人家而已。在山麓这块平地里座落着十几户,然后往上一点也散落着几户。
方心源沿着小路走到那所谓的医生家里,他还想让医生看看他胸前那奇怪的纹路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
“哈?做不到。”医生听完之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方心源。
“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你胸前那纹路我还真帮不上忙,这个你得去找懂魔法的。”老态龙钟的医生摇了摇头说。
“那……那上哪找去?”方心源木纳地问。
“找冯塞宁,就在溪边水利站里的那老头。那个脾气古怪的老顽固。”医生摆了摆手便跑回房间里了。
魔法?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方心源一边沿着山边小路一边浮想联翩。指尖上可以突然冒出火,稍微用魔杖点一下小草就能变成参天大树,并且还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
不知不觉按着医生的说法就来到了那个水利站前。方心源站在木栏外往里眺望,可是除了溪边翻滚的水车横木的吱呀声以及溪水潺潺的水声以外便没有任何的响声。
“有人在里面吗?我有点事想询问一下!”
……
“那我进来了哦,有人吗?”方心源推开木门,稍微有点不放心往里走。总觉得这个医生所描述的魔法师会突然跳出来把他变成蛤蟆,抓回去进行一系列惨无人道的试验。
“年轻人怎么这么着急,在门外多等一会不行么,真是失礼。”方心源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沧桑的声音,吓得方心源摆出手刀的手势,回身一甩。
方心源身后的老人举起拐杖防住方心源的手刀,语无伦次地说:“慌张啥?我又不吃人……”
鹰钩鼻?吊眼?跟树皮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好像都没有……方心源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米四五左右的老头,脸色还挺红润的。没有想象中一身黑袍神秘兮兮的样子,他穿着宽脚灰裤披着有点发黄的羊皮大衣抬起头也在打量着方心源。
过了好半晌,方心源才缓缓开口“你……你好啊,冯塞宁先生。”
冯塞宁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关于魔法的事情。”
“你想学魔法?”
“诶?可以学吗?”
“不行,你岁数太大了。”冯塞宁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才……”方心源掰了掰手指说道:“我才二十三!哪里就上年纪了?!”
“二十三?二十都嫌你大了……”冯塞宁又叹了口气准备回到屋子里。
“诶诶诶,不对!”方心源才想起来自己要来询问的事情,他连忙叫住冯塞宁说道:“不是学魔法的事情,是这个!”
方心源走到他面前,拉开衣服露出他满是绷带的胸膛。他拉开胸前的绷带,将那红色的纹路露出来。
“这个……”冯塞宁眼神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进来说话。”
方心源随冯塞宁进到小屋子里,冯塞宁把油灯点亮,让他坐到油灯对面。方心源乖乖地坐到一边并且将缠在胸前的绷带揭下来。
这恐怖的刀伤下图纹一直蔓延到腹部,好像方心源稍微拉扯整个身体就像要分崩离析一样。
冯塞宁伸出手好像要摸向伤口,方心源浑身一颤,不由得往后挪动了一点。
“镇定点,只是一个测试而已,不会伤害到你的伤口的。”只见冯塞宁干枯的手掌突然冒出微弱的蓝光,光芒沿着伤口渗透进去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方心源甚至觉得还有一丝清凉之意。
光芒消失,冯塞宁把手放下膝盖沉声问“能说一下这伤口和这图纹的来历吗?”方心源把来龙去脉都告诉给了这位老人。
冯塞宁沉默了好一会才娓娓道来:“这恐怕是剑魂的诅咒。我在上面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法的气息,而且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除了剑魂那些老妖怪我看也没别的法子了。”
“至于你说你杀死了血魔剑圣多半是那家伙打着血魔剑圣的旗号罢了。血魔剑圣可是拥有十二名刀之一的血魔,还是当世巅峰级别的剑士,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去。但能下这么狠的诅咒那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渡步中的冯塞宁停了下来,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既然你能杀死剑魂阶的老妖怪那你的实力也至少是剑魂级,这种诅咒更应该问你和你的佩剑。”
“……”方心源瞪着牛眼呆萌呆萌地看着冯塞宁,好像等着开饭的孩子一样。
“等等……你这眼神告诉我,你没弄懂?”方心源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可……可你应该是剑魂阶的剑士,这剑魂的诅咒你真不知道?”方心源继续摇了摇头。
“剑魂啊!!!就是你佩剑中苏醒过来的生灵,用你的剑气和剑意凝结出来的剑魂啊!!!”冯塞宁着急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方心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怪胎!!!”冯塞宁跟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
“抱歉,老爷爷我真的不知道剑圣剑魂什么的。那你能告诉我哪里能解决这图纹吗?这可把我愁死了。”方心源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回答。
冯塞宁浑浊的双眼捕捉到户清澈如清潭的目光,轻咳一声说道“你看起来也不像那种满嘴胡话的人,这样吧你到皇都圣金城的剑士学院找一下哪里的院长里奇先生,他也是个名震四方的剑魂阶剑士,你也可以找他咨询一下。”
“那要怎么去?”
“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身前往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定你干掉那个剑魂阶的同伴满世界找你呢。”冯塞宁稍微往后仰,语气有点扬起来:“大概两个月之后帝国魔法学院会来这边招收学生,那时候让他们带一下看看可不可以。”
“等一下,你说魔法学院?!”方心源呆滞的眼神突然焕发出无比炫目的光芒,甚至不顾形象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呃……呃嗯,怎么了吗?你该不会……想插一脚吧?”冯塞宁给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缩着脖子后仰说。
“可以吧!!”方心源堆起笑容。
“可……可你不是剑士么?还捣鼓魔法啊。”
“那是!剑术哪有魔法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