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起源一族的族人吗?”马丁此时完全没有之前威风凛凛的气势,毕恭毕敬的样子更像见到梦中情人的怀春少年。
“起源一族这么有名吗?不是八公国范围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么。”利维希尔托着腮帮子断断续续地说。
“我是马丁啊,天戒的剑魂!我其他八个兄弟都和你们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马丁连忙向她解释。
“马丁!我想起来就是我上两代圣女用起源之火……”利维希尔从脑海里成千上万的片段中提取出马丁这么一个关键信息。旋即一拍脑袋惊讶地喊出来。
“起源之火?”马丁声音上升了好几个调。因为这个亚空间是马丁的意识所创造出来,所以他的情感波动也连着这片空间。
一旁不明所以的拉切尔只觉得黑漆漆的地面好像变成床单你样柔软,而且还是被抖擞的床单……
利维希尔知道自己失言后立刻闭上嘴,旋即假装正经地干咳两声说:“刚才我记得还有一个人的啊,她去哪了?”
“尊敬的圣女殿下,占星师她已经先行离开了。”马丁半蹲着身体虔诚地说。
“肯定是发现我就溜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她的呢。”利维希尔的月眉似沉入泛着粼粼金光的水潭中,她噘着嘴不满地埋怨道。
“算了算了。”利维希尔摆了摆手走到呆滞的拉切尔跟前,龇牙咧嘴对他说:“现在的事三秒内立刻忘了!”
“我……”拉切尔看清楚她的貌美的长相后一时语塞。
“你脱离这个空间后要是敢提一个字,我在族里也能一把火把你烧成渣!”她警告之后迅速脱离了马丁的意识亚空间。
“呼喝——”沙耶加脑袋一阵嗡鸣后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沙漠里炙热的空气一边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
沙耶加也是十分无可奈何,现在利维希尔又把她的联系切断了。沙耶加还想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诶,醒了!”德威朗看到拉切尔身子一抖天戒从他手里滑落,拍了拍口悬若河布鲁蒙德的肩膀。
德威朗小步跑过去扶住他后颈,看到面色苍白嘴唇开裂的拉切尔立刻摇了摇他:“你怎么了?!!”
拉切尔的手无力地垂在黄沙上,高温的刺痛感还是没有让他清醒过来。
“这天戒是怎么一回事,才一个小时就把他榨成人干了。”德威朗愤愤不平地质问布鲁蒙德。
“在这种太阳下晒足一个小时,你不脱水我都脱水啊,快让开吧。”布鲁蒙德从他手里接过意识模糊的拉切尔。
首先用清水打湿的嘴唇和脸颊,稍微降了下温后将水壶抵住他的开裂的嘴唇一点点将水倒进口腔里。
拉切尔感受到清水入喉,身体又抖动了一下。双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水壶,喉结像个弹力十足的小球一样上下窜动,不一会一壶水就见底了。
重获生机的拉切尔缓缓坐起身来,看了看围在他面前的两人逐步在脑海里回想对应的容貌。
“拉切尔你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德威朗关切地问。
“听……听得见,脑袋有点疼。”他晃了晃脑袋说。这时沙耶加也背好行囊往这边走过来。
“他怎么样了?”沙耶加问。
“应该没事,可能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布鲁蒙德插着腰说道。
拉切尔转过头看着一脸倦意的沙耶加,而脑海里对那名在意识亚空间突然出现的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利维……”他呆呆地看着沙耶加唇珠动了一下,然后又想起那名少女张牙舞爪的威胁,最终还是垂下眼皮闭口不语。
不仅那名少女的威胁,还有剑魂马丁意识亚空间里那名占星师说得耐人寻味的话语,这都让他很懵。
但唯一确定的是,马丁最后还是接受了拉切尔。也就是说天戒将会成为他新的佩刀。
“那个布鲁蒙德先生,这把天戒……”他抚摸着天戒剑格上的红宝石,那种谦和的感觉就像剑魂马丁在与他交流一般。
“这怎么说好呢,说实在的我不是很想白送呢。毕竟我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回来的。”布鲁蒙德插着腰做出很困扰的表情。
拉切尔也神情一黯,非常舍不得地审视着天戒每一个部位
“但是呢,既然他承认了你那也没有办法。身为剑士配上一把心仪的刀剑再完美不过了,何况是九大名刀剑这种有灵性的刀剑。”布鲁蒙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地阐述:“无价之宝始终是无价之宝,而且我作为一位剑圣能让我心动的东西也少之又少。所以送礼补偿什么就免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啊……这真的可以吗?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士。”拉切尔支支吾吾地说。
“你还年轻嘛,而且你的老师我也短暂测试过绝对靠得住。”布鲁蒙德对德威朗使了个眼色说道。
“那是,指不定哪天你成为剑圣暴打三门剑圣也说不定。”德威朗走上面搭住拉切尔的肩膀说。
德威朗刚想用力压在拉切尔身上但手上力道一空,还好他两只脚都用力踩进黄沙里才没有摔倒。他错愕地看着躲闪到一边的拉切尔。
他抱着天戒遮遮掩掩的为难神情也是让德威朗一头雾水。
“看来你这学生挺嫌弃你啊。”布鲁蒙德顺势搭上拉切尔的肩膀大笑一声。
“算了算了,我本来也不受他待见。”德威朗只能苦笑地应付布鲁蒙德。
等德威朗收拾好行囊把水壶填满后布鲁蒙德咬着肉干问德威朗:“接下来你们去哪?”
“这里是肯尼公国吧,我想循着中间往南走,我想我们三人好好逛下这地方。”德威朗不假思索地回答。
“肯尼公国我熟悉地很,要不我给你们带路?”
“剑圣自荐做导游,那可太大材小用了吧。”德威朗指着他调侃道。
“那你可太见外了。”布鲁蒙德也举起食指贼笑地和德威朗勾肩搭背。两个大男人好像突然达成什么奇怪的共识一样一起往南走。
期间德威朗不时回过头发现拉切尔总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这让他十分困惑。
再加上刚才德威朗搂住他肩膀时被刻意避开……一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升起:
一个小时里到底什么内容让他的态度突然出现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