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说的学院了么?”沙耶加从杂草丛里绕出来,探头看了看环境。
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左右,而托克三人早就已经提早起来进行晨练了。
晨练也无非是先热下身子,将剑法练一遍过尽快找到用剑的感觉以方便更快投入特训中。
背着三人份行李的德威朗走出来后,脱力一般走在泥地上。也不知道布鲁蒙德这家伙的行李里装着什么,拿到手上时差点没让他肩膀脱臼。
“托克学长那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优姬注意到东张西望的沙耶加后,放下长剑小跑到托克身旁。
“你们接着热身我过去看看。”托克嘱咐完之后把长剑藏在后背朝着沙耶加走过去。
“这位小姐您到我们怒风学院找哪位?”托克礼貌地问道。
“嗨托克,我在这。”德威朗在沙耶加后面侧着身子和托克打了个招呼。
“德威朗先生您来啦。”托克说,随后又扭过头好奇地打量这位美丽的女子,但上看下看他也没看出沙耶加有佩剑。
德威朗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心思,站起来给他介绍沙耶加:“这位沙耶加小姐并不是剑士而是一位厉害到不行的魔法师,她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同行的伙伴。”
“沙耶加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托克友好地向她伸出手。
“嗯,你好。”沙耶加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和他握了握手后就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托克无助地看向德威朗,德威朗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人都到齐了没有。”德威朗拍掉身上的露水神清气爽地问。
“都在热身呢,应该都差不多了。”
“那就好,呃……”德威朗环视了一周,借着早晨的阳光他能看到这个院子里还是挺乱的,各种砖块瓦砾堆到一边才形成这么一块空地。
他观察到在砖块下还挺立着半截假山,他当即指着假山对托克说:“让他们上那集合。”
托克将他们都唤过来那边后,德威朗已经将几条大约七十公分长的枯枝攥在手怡然自乐地里哼着小曲。
“这位导师,还请你严肃点。”伦娜露出不悦的神情。
“不用这么紧张,精神过渡紧张也会分散专注力的。”德威朗走到她身前轻松地说“放轻松点,长剑我帮你收着。”
德威朗把手轻轻地放在她剑柄,可是却受到伦娜极大的阻力。她面若寒霜地看着他,甚至连带有攻击性的剑意都露了出来。
“放轻松点,给我两分钟,如果觉得方法不行,你完全可以再取回长剑。”德威朗轻声细语地抚平这名少女敏感且又躁动的心灵。
听完他这么说后,托克也是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逐渐放开戒心。
“很好。”德威朗握住她的长剑放在旁边的砖瓦上,并且要求其余三人依次把武器都交上来。
当武器都收集好之后,德威朗从那小捆枯枝上抽一根出来。除了拉切尔以外其余三人都觉得德威朗是不是在耍杂技。
“看好啊!”德威朗甩动枯枝,嗡嗡两声过后两条五十公分深的贯穿这半截假山。
德威朗放下枯枝瞥了一眼呆滞住的三人,和莫里尼亚他们那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啊……
不知道恩卓在古坦斯帝国剑士学院怎么样了,三年间居然混到了教师职位。那边要经历三年的学习才能毕业,也就是说他一毕业就被聘请成为那里的教师了。
“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可思议,拉切尔你来示范一遍吧。”德威朗把枯枝扔给拉切尔,他从砖瓦堆上跳下来。
拉切尔面无表情走上去,也是气定神闲地划两下,虽然效果没有德威朗那般爆炸,可怎么说他也做到了啊!
“半个月时间能做到这个样子,对付什么种子队那是小儿科。”德威朗招了招手便提着布鲁蒙德两人的行李走进楼里。
“真有你的啊想得出这种魔鬼方法。”布鲁蒙德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说,手里还抓着咬了一半的白薯。
“初学者的老毛病了,得先学会把剑抓稳。”他提着包袱说“我还得伺候好你呢。”
“辛苦啦,我房间就在上楼右手第二间。”布鲁蒙德大笑一声,捏着白薯块瞥了一眼训练场上愁眉苦脸的托克三人,随即一口吞完走到大楼背后的水渠旁。
“您就是三门剑圣布鲁蒙德先生么?”布鲁蒙德听到他背后传来一阵年迈的声音,他从水渠边抬起头,朦胧视线中看到一位满头白发和蔼的老人。
“嗯啊,我就是。”布鲁蒙德用上衣擦干脸上的水珠回答道。
“我是怒风剑士学院院长皮特,很荣幸见到你。”他伸出青筋满布且干瘪的左手握住他。
“说来惭愧,没有很好的早餐招待你。”皮特乐呵呵地说。
“没事,我隐世那几年也挺爱吃。”布鲁蒙德讪笑回答道。
“像您这么强大的剑士能来指导我那几个笨学生我是由衷的感谢。”皮特负着手跟布鲁蒙德走向训练场:“昨晚身体不舒服不能亲自来招待您,实在抱歉。”
“没事,你那几个学生也足够有趣的。”布鲁蒙德朗声一笑。
“其实昨晚伦娜那孩子的事我都听到了,希望您能原谅她。”皮特混浊的双眼望向假山那边,此时不服气的伦娜大幅度地甩动着枯枝。可假山依旧只弹出一丁点石灰而已。
“这孩子才是这个宅邸真正的主人,我是和我孙子托克一同租下来的。”他沉思了一会才娓娓道来:“这孩子父亲死在战争中而她又是唯一的子嗣。按帝国法律来说她便是唯一的继承人,但她歹毒的母亲却想尽办法要从她手上抢到她父亲的爵位,所以她这十年来一直都在和各式各样的骗子做斗争。以至于我五年前租下那房子也费尽周折。”
“怪不得她看谁戒心都这么重,而且在这里比谁都要好胜。”布鲁蒙德咋舌说道。
“所幸那孩子母亲在我来之前不久勾搭上了一位大富商,所以很快就对这个宅邸失去了兴趣,毕竟大富商家里的浴室都比训练场大。她很快也和伦娜撇清了关系。”
“做母亲歹毒成这样也是没有哪位的了。”布鲁蒙德蹲下来嘘唏道。
“那孩子也没有明说他们俩的潜在关系,我也不好继续猜测下去。”皮特深吸一口气。
“多谢你的款待了,还麻烦您替我守住我身份这个秘密。”布鲁蒙德微笑着说道,旋即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向训练场。
“我那些孩子就拜托你了。”皮特咳嗽两声走进大堂里。
“伦娜!”布鲁蒙德大吼一声。她满脸怨气地回过头像个受惊的豹子一样死死瞪着他。
“你是用剑不是用鞭子,找准剑发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