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夫子,憨牛都在,棚户前集中了一大批的官府的人,林均刚搂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喝了刘公子的药好了,可是来给送药的刘公子却是被歹人掳走了,还有自己的小女儿,林均刚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难受过。他本来以为妻子死的时候是最难过的,老母亲死的时候以为这次是最难过的,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和恩人被掳走的时候更是难过,愧疚,心疼,自责,轮番侵袭。
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太过自责和难受,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不过,我料想,既然歹人是把人劫走而不是杀掉,那就说明两个人短时间内就是安全的。”
马兰脸色难看至极,他本来是在处理昨天刘杰告诉他的事情的,对于那些白莲教徒正在安排打击的计划,结果,却在自己眼底下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于公于私他都说不过去。
平时里那些想在马大人面前露一手,表现一下的,这次更是不遗余力,且不说马大人赏罚分明,任人唯贤,干的好了铁定有出路,就说这位丢失的小公子是马大人非常喜欢的后辈,是位贵客,自己这些人卖点力,在马大人面前讨个好还不是很轻松?
马兰站在那里,一脸寒霜,不停地有人来汇报些情况。憨牛站在夫子边上,脸色黑如锅底,买的饼子,憨牛还攥在手里,送到小男孩手里,道:“这饼子是少爷让我买给你的。拿着。”
小男孩呆立着,显然还没从妹妹和恩人丢失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憨牛深吸口气,把饼子塞到林芝手里,拍拍他肩膀,道:“好好活下去,别浪费少爷一番心意。”
夫子看着憨牛,道:“既然刘杰跟你一块走丢的,你把它找回来。”憨牛对夫子点点头。大踏步而去。
“大人,弄清楚了,死的两个人,一个叫侯三,一个叫王婆,这两人是和州城里的有名人贩子,黑道上名声响亮,据说什么人都能在他俩这里买到。”
“刚才仵作验了尸,这两个人身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伤痕,大人请看。”说着把马兰领到两个尸体面前。指着侯三道。
“这里,还有这里的淤青,小人估计是刘少爷下手导致,并不致命,力量一般,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这两人丧失反抗能力,大人再看王婆,应该是手里拿匕首,被后来的那位歹人打掉,一记窝心脚将他踢飞,致命伤就在两人的脖子处,从飞石的角度看,应该是随后歹人踢出两枚石头,打在这两人的喉咙处,将这两人杀掉。”
“查到歹人的线索了?”
“目前能确定的就是歹人是女性。”捕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马兰皱了皱眉,道:“有什么猜测,大胆说出来就是。”
捕头抱拳,道,“是,卑职认为这人很可能是与刘公子相识的人,甚至可能关系不浅。”
“为何这样说?”马兰皱眉。
“其实,卑职认为这个歹人不一定是非要杀刘公子,倒是可能从王婆手下救了王公子。如果歹人非要掳走刘公子,属下以为,单凭他可以用飞石打断两人脖子而言,武功肯定不差,又是用脚踢出的石头,讲真的,卑职还没见过和州城有这样武功的。”
“你不会是想说告诉本官刘公子不是被劫走而是跟着歹人主动走的吧?”马兰眯眼,缓缓问道。
捕头一听,头上一阵冷汗,赶紧道:“那绝不可能,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刘公子铁定是被掳走的,卑职的意思是我们借此可以确定搜查的人和范围。”
马兰,点点头,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城外难民不稳,城内又出了杀人事件,城内城外人的情绪对立有些严重,又加上白莲教徒猖狂,一切都不是小事,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我会调给你一队军马,给你封手令。放心大胆的去查,三天之内我要个结果。”马兰拍拍捕头的肩膀。走向夫子。
马兰安慰了林均刚父子一顿,表示了一下决心,送到林均刚手里一张纸钞,表示给小孩子买些吃的,别饿坏了,拍了拍林芝的肩膀,就跟夫子走了,后边林均刚感激不已,觉得这官府里都是青天大老爷。他可能不清楚,如果不是刘杰也恰好出事,来的可能只是两个小的衙役,随便问两句,让你在家等消息,随后就石沉大海。
那此时刘杰呢?
肖熏在前边抱臂而走,刘杰在后边跟着,怀里抱着花花,花花抱着刘杰的脖子,眼睛不停地瞄前边的肖熏。
三个人走在城南门的难民区里,刘杰不知道肖熏是怎么想的,会敢把他们两个带来这里,人多眼杂,就不怕随后被官府抓到?
“熏儿啊,你这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干嘛?”刘杰问道。
啪的一声,一个石头敲在刘杰头上,力道不大但也是一阵疼痛,“有种再给我耍嘴皮子,看看是本姑娘的石头多还是你的嘴硬。”
花花赶紧给刘杰吹吹,小萝莉皱着鼻子,道:“坏女人,就知道欺负刘哥哥。”
肖熏一把抓过花花,提溜着他的衣服就把他提了起来,花花一阵张牙舞爪,可惜小短腿短胳膊根本碰不到人。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坏女人还敢骂我?就不怕姐姐我把你扔天上摔死?”小姑娘一听,脸色一白,可能一想到是这么个理啊,坏女人啥也干得出来,一时间大眼里都是泪。
刘杰无奈,把人从肖熏手里拿下来,道:“你没事就别吓她了,干嘛老摆出一副坏人的样子。”
肖熏笑眯眯的,看着刘杰道:“不是摆出来的坏人样子,而是本来就是坏人样子。”说着轻佻的去挑刘杰的下巴,一副女流氓的姿态。
结果花花人还抱着刘杰脖子,脑袋搁在刘杰肩膀上,小肉手就伸过来把肖熏手给推开了,肖熏一愣,接着哈哈哈大笑。
花花小声在刘杰耳边道:“这坏女人老想占哥哥便宜,哥哥以后抱着花花睡就行,有花花在他不敢乱动手动脚。”
肖熏自幼习武,耳目聪明,自然是能听到小姑娘的话,嘴角笑容更胜,刘杰扭头问道:“为什么你在这里坏女人就不敢动手。”
“每次爸爸欺负妈妈,妈妈就骂他坏人,爸爸不听,但是妈妈一说,孩子在外边,爸爸就立马就老实了,每次爸爸要欺负妈妈,我跟哥哥就在他俩窗户底下故意说话。”刘杰听了一阵汗颜,心想你爹这些年过的也是够不容易的。
小姑娘抱着刘杰脖子,絮叨了一会,就渐渐声音小了,睡了,这一阵折腾却也是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