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起那汉明帝之时,有武功县武功镇,镇内聂村有位名流,姓聂名守仁,村中人称聂员外,娶妻自谓张氏。此夫妇二人乐善好施,虞心持斋信神,地方乃为善人。这聂守仁四十有五才得一子,可谓老来得子,夫妻二人好不欢喜,取名瑞麟。又隔了三年,妻子临盆又生了一个女童,这本该是喜上加喜。
可这女童一生下来,昼夜啼哭不止,搅得四邻皆不安宁,一家大小更是苦不堪言。寻的郎中前来,也查不来病因。弄得这聂员外夫妇团团乱转,一时也想不出啥办法。
直到第十五天,他家门前来了位老道姑,给门口的家人言道,她专治小孩疑难杂症,孩子啼哭之事,她可治疗。家人急忙跑回来告知聂员外,聂员外一听,十分高兴,忙去请她迸屋。这老道姑进屋看过之后,吸口仙气在女童耳边轻轻叫了声云霄,口中念念有词,启动真言,然后又猛地向女童面上吹了口气。
这口气刚吹过,说也奇怪,这女童立刻止住哭声,竟咯咯咯笑了起来。聂员外见状,不由得喜笑颜开,忙令家人拿来了重金酬谢老道姑。但老道姑却摇头不收,对聂员外说道:“此女素有仙根,将来长大后只可出家修行,不能许人婚配。等她长到七岁之之时,我还会前来收他为徒。“言罢离身而去。
神有万年劫数,仙有千年轮回,此女子原是周武王伐纣之时,大摆黄河大阵之一的云霄仙子。这云霄被压麒麟崖下已经千年,自周武王登基到汉明帝执政,刚满了千年磨难,女娲娘娘心疼碧游宫弟子,化解咒语,令她轮回渡身,时有灵山老母见此落个人情,准备收他为徒。
转眼七年已到,灵山老母如期而至,催要云霄上山。员外夫妇二人虽然难割难舍,但也怕孩子后来有灾有难,只得让她把云霄带走。灵山老母收云霄为童子,叫她练功修行、抽离换坎,扫三心、飞四相,学尽仙家各种机关。
更神奇的是她炼就一口宝剑,剑光一闪能劈地开天成道行,六气三尸俱抛尽。已达准圣境界。这次听骊山老母前去游说,本为碧游宫弟子,灵山老母见其修道回身已有本领,遂令她前来磨炼一番。
这云中子知晓云霄仙子厉害,忙令哪吒退回。哪吒听的师叔召回,走个虚招,足蹬风火轮而去。云霄仙子也不追赶。素贞见折了龟灵圣母,心中悲痛,令收兵回营,自去安葬这龟灵圣母。云中子带众将回总坛不提
此回单说这谢瑶环升堂归来,见那袁行健行侠仗义,不畏豪强,谢瑶环心思感动,萌生爱恋之心,心中有意留下他在身边做个帮手。苏鸾仙岂能看不出来,心思一动,请袁行健到书房一叙。谢瑶环命苏鸾仙赶写出一份密奏,派人骑六百里快马,星夜赶送洛阳神都,以防备武宏恶人先告状,淆乱圣听。
待一切安排就绪,谢瑶环回房换了便装,灿然变成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在苏鸾仙陪同之下来书房与阮华叙谈。进的书房,袁行健暗自赞叹,这位明察秋毫刚正不阿的巡按大人,好似在何处见过?心中仔细一思,这正是伍员庙中相遇的二位公子。
待行礼后入座后,袁行健对二人言道:“今日孑然一身,偶游伍员庙抱打不平,不想与大人萍水相逢,也是一种机缘。”
苏鸾仙拍手笑道:“义土好眼力,果然看出我们大人私访伍员庙。”三人不觉哈哈大笑,时有相见恨晚之感
谢谣环轻声问到:“阮义士今日所读何书,所执何业,来此是为何事?”
“大人有所不知,阮华自幼学书学剑,关心天下利病,也曾想安边报国,不负平生之志。可家父蒙冤而去,心中心灰意冷,不愿问那国事,独自浪迹天涯,今日百无一成。”
“当今圣主当朝,广纳人才,有志者皆可破格取用,公子若是愿意,小弟愿前去推荐,定能前程远大。”谢谣环闻听心中甚喜,只是不愿表明,又问到。
阮华叹气说道:“如今虽圣主当朝,但朝中有权贵专横。阮华宁愿飘泊江湖,也不愿入朝与他等为伍,心中也无心关心这世间俗事。”
谢瑶环轻轻一笑,对阮华又劝道:“如此看来,这就是义土不对,义土既然嫉恶如仇,就该出来辅佐当今圣上,却再次隐退避世,忍心让那朝中权臣、酷吏鱼肉百姓,此非男儿之举。”
见这两人越谈越投机,只是相见恨晚。苏鸾仙有意撮合,插话到:“二位如此语言投机,不如义结金兰,如何?”
这袁行健面露难色,知自己此时实为逃犯,连连推托说不愿高攀。这苏鸾仙见此,横眉一瞪:“看你也是个有个性男儿,说话啰啰嗦嗦,不是爽快。今日你们二人志趣相投,年貌又这么相当,就算拜了夫妻,又是如何?“说罢不等二人理会,含笑自去准备香烛。
二人听的苏鸾仙话语,只是尴尬一阵。袁行健见四周无人,不忍连累,便坦言相告自己是刺杀岭南周兴的逃犯,万一日后归案,定会株连谢瑶环。谢瑶环见袁行健光明磊落,心中更是喜欢。对周兴陷害无辜之事,她早有耳闻。遂有安慰道:“仁兄手刃周兴此贼,不只是报了父仇,还平了民愤,何罪之有?”袁行健见谢瑶环深明通义,主持公正,愈发感激敬重,两人等鸾仙取来香烛,当堂叩头跪拜永结金兰。
时过数日,袁行健留在府中,自知身负命案,若是他日有人得知,定会连累谢瑶环,准备离去,可谢瑶环挚意挽留,只好又暂行住下。这晚,心中思虑不定无法入睡,见窗外明月高照,走出房来信步在花园中赏月,忽听有两位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鸾仙慢走。”
“姐姐快点,这月色盛美,月下若遇郎君,此情此景,更是动人。”
“鸾仙,你在胡说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与你?”听的有女子嬉闹之声,袁行健心中一愣。听这谢大人并无家眷,花园中女眷是谁?这夜深人静,若是相遇多有不便,见前面有一假山,急忙隐藏石中,暂避一时。
时有巧缘,这谢瑶环也是无法入睡,换起家常的女儿之装扮,叫的鸾仙到花园中赏月,此时花园里,虫鸣蛙叫,姐妹虽有言语打闹,可瑶环依旧心思万千:那袁行健算是有胆有识之男儿豪杰,本想留他相辅自己,但他无意久留,如何才能道破这相思之情,留下他来?望着空中月儿不由得愁肠千结,长叹一声: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说君兮君不知。
苏鸾仙见谢谣环心事重重,深知她此刻心思,过来拉起谣环手儿,安慰劝道:“姐姐,想我二人离开洛阳出巡,已有半月之久。抚慰百姓之事,也算有些眉目。那武存厚办事倒也热心,亲自前往太湖动员百姓返乡,只要将土地交还百姓,百姓自会返乡安居乐业,不在生事,可眼下姐姐杀那蔡贼,小心他们朝廷上告诬陷我们,望姐姐心里早有准备。”
谢瑶环正色言道:“妹妹可知,奉旨之时姐姐早已身许国家,是祸、是福,我早已将那身死置之度外,只是此时心中依旧有个事儿,难以启齿。”
苏鸾仙何等聪明,轻声一笑:“想那袁义士品貌出众,又是刚直之士,看与姐姐同心同德,恰是一对鸳鸯,姐姐心中莫非担心是他。若是如此,应把真情告诉与他。”
谢瑶环又是叹气一声:“唉!妹妹,姐姐奉圣命前来巡视江南,此时公务未完,若是私订终身,陛下若知,岂能饶了我去”
苏鸾仙哈哈一笑“姐姐真是傻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你若错过他去,他日返回洛阳,宫禁森严,既有心思,又能如何?今时有袁先生帮助,先锄强安民,待日后与袁先生远走高飞,陛下又能耐你如何?”
谢瑶环摇摇头儿,长叹声声,说出心中深藏忧虑:“妹妹不知,姐姐今日处境可是四面受敌,万一有事,岂能连累那袁郎?”
这番情真意切心里之话,是男儿岂能沉默。袁行健大步走出,来到谢瑶环前,叩手言道:“贤弟如此真情,愚兄怎能苟且偷生,愿与你生死与共,祸福同当。“
二人不想袁行健在此,惊骇不已,谢瑶环羞个脸红。苏鸾仙见此良机,手指袁行健说到:“姐姐今日要嫁与你,你也都听到?”
“行健孤剑飘零,若得贤弟连理,毕生大幸。”袁行健自不含糊。
苏鸾仙拍手高兴,随即言道:“如此美景,岂能错过,二位皆是爽快之人,不如今日就此拜了堂去,”立即前去令府中准备洞房香烛。
苏鸾仙取来香烛,见二人含情脉脉,心中自是欢喜,催促二人对月下拜。远处传来更鼓之声,苏鸾仙将他们送入洞房之中。这段恩情有诗赞曰:千里姻缘一线牵,多少真情儿女间?不求此生共生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世间小人之多,岂是善人心中防备。这武宏被打得皮开肉绽抬回府去,蔡少炳又被当堂斩首。武、蔡两家岂能善罢甘休?蔡少炳胞弟蔡少彪派人四处打探,查了阮华与谢瑶环结拜金兰,而这阮华正是逃犯袁行健,他与逃往太湖的李得才又是莫逆之交,终于寻了谢瑶环的把柄,武、蔡二人联名上书密奏:谢仲举暗通湖匪,反叛朝廷。
这武三思收到密奏,知江南之事,武三思与来俊臣二人,对谢瑶环恨之入骨,遂去拜见武则天,将诬告谢瑶环奏折呈给武皇,武皇看了心中暗想谢瑶环也算有个归宿,只淡淡言道:“待朕思之。”不予追究此事。这两人见武皇此时心态,催又催不得,问又问不得,心中好个着急。出的朝来,来俊臣便来拜见这武三思。
“大人,今有一偷天换日之计,可将那将谢仲举暗中除去。”见的武三思,来俊臣言道。
“今日陛下不去追究,我能耐她如何?”武三思郁郁不乐。
“大人,今陛下口谕‘待朕思之’可否改为‘代朕诛之’,前去江南拿了谢仲举,严刑之下,哪怕不招认谋反?只要有了口供,就算大功一件。”来俊臣此计可谓狠毒。
武三思有些胆怯:“若皇姑责我擅改口谕,这罪责可是不轻?”
“谋反事大,改谕事小,若是招供,圣上决不会见责。”来俊臣又是劝说。
武三思见此计可行,两人依计而行,武三思以督造江南行宫为名,率领一哨禁军飞马南下,来俊臣也由武三思推荐同往。
这正是:人间青云结良缘,权霸设计到江南。欲知谢瑶环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